怕傅惜之回府路上再出意外,萧祁坚持一定要送她回去。
出宫门的时候,萧祁骑的马和萧鸣的马正好擦身而过,萧祁将带鞘的剑往前一身,挡住萧鸣的去路。
“今日之事,就算太子不查,我也一定会彻查到底。”萧祁的眼神如同出鞘的刀芒。
“九弟在怀疑我?”萧鸣勒住马,宫女已死,他也就无所忌惮。
“事情究竟如何三皇兄心里清楚,惜之是我的人,还望三皇兄有多远离多远,莫要再靠近。否则……”
萧祁说着手上的利剑又往前挪了半寸,萧鸣不由脊背一僵。
萧祁是真正上过战场的,即使剑没有出鞘,浑身的气场也让人不寒而栗。
他战神的威名,是沙场浴血,杀敌万千得来的,又岂是萧鸣这种从小在宫墙里被皇后溺爱长大,只会仗势欺人的人能比的。
可萧鸣跋扈惯了,心里再害怕嘴上也还是强硬着,“萧……萧祁,你莫要猖狂,你目无尊长,小心我到父皇面前告你一状。”
“随时恭候。”
萧鸣被萧祁无所谓的态度气的不轻,又怕他手上的剑出点差池自己小命不保,只能愤愤的离去。
傅惜之在马车里看着萧鸣吃瘪的模样不由的笑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萧祁刚才说的话让她的心颤动了一下。
原来重来这一世,她不再是单打独斗,有人会一直保护着她。
马车出了宫门,有卫云驾车,萧祁便撩开帘子,进马车里和傅惜之同坐。
萧祁伸手帮傅惜之把大氅拢了拢,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没受寒发烧之后,便坐在一边不开口,也不看傅惜之。
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太愉快。
傅惜之侧头盯着他看了看,萧祁眉目凌厉,凤眸狭长,不说话的时候,也特别吸引人。
把手里的暖炉放下,傅惜之伸出双手,拉住萧祁放在腿上的手,摸了摸。
“谢谢你,又救了我。”傅惜之认真地道谢。
“嗯。”萧祁点了点头。
“今天我不是故意甩开你的手的。”傅惜之解释,拉住萧祁的手晃了晃,“回府之前,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
从宫里出来萧祁一脸不高兴,她就想好好地把人哄一哄。
果然萧祁眼神里马上冰消雪融,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傅惜之的鼻子。
“对了,我今天发现,太子的伤,有蹊跷。”傅惜之愁眉苦脸地,把她在太子身上发现的异常,都仔细地跟萧祁说。
她只能解毒,但是根源上一定要先找到给太子下毒之人,不然的话,太子的伤只会一直都好不了。
“此事我让卫云暗中派人去查,你暂时就不要管。”萧祁反手握住傅惜之的手。
“好,我听你的。”傅惜之跟萧祁对视,虽然她也很想帮太子,但以她现在的能力,在宫中还是要小心行事。
傅惜之今天落水之事,萧祁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若是他晚到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傅惜之见他眉头又皱了起来,以为是在担心太子,于是笑道,“我之前还以为你和太子殿下之间有隔阂,看来是我误会了。”
“隔阂?”萧祁突然笑了起来,“怎么会呢。如果说这宫里还有真心待我的兄弟,也就只有大皇兄一人了。”
“小时候我没有母亲,宫里的下人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发给我的东西都被他们给拿去用,甚至经常不给我吃的。”
“是大皇兄,他找借口带着父皇突然来到我的宫里,那些下人正披着御赐的披风,吃着本该属于我的糕点。”
“父皇大发雷霆,把下人全都罚了。”
萧祁一直都很感激萧容,只不过因为皇后不喜他,所以他也甚少进宫和太子接触。
傅惜之用力地握住萧祁的手,更加坚定她一定要治好萧容的腿。
马车到了丞相府门口,萧祁扶着傅惜之下车。
一见萧祁,丞相府的下人马上进去通报傅贤出来迎接。
“见过九殿下。”傅贤带着管家行礼。
“傅相免礼。”萧祁抬手。
“爹,今日是九殿下救了女儿,如果没有九殿下,女儿恐怕就见不到爹爹了。”
傅贤听完连连道谢。
傅惜之俏皮的朝着萧祁眨了眨眼。
他爹傅贤在朝中一身清正,不屑于政派之争,对皇子也没有半点拉拢之意,对一心觊觎皇位的三皇子更是不屑。
但是上辈子父亲最后还是为了她放弃原则与三皇子同流合污,却也落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可萧祁不同,萧祁外表虽然冷酷霸道,内心却正直善良,更是爱她爱的疯狂。
傅惜之已经认定萧祁是她这辈子必须要好好对待的人,所以她有意在傅贤面前提及萧祁的好,就是希望父亲也能慢慢接受他。
却不想,父亲对萧祁并不讨厌,还亲自请他进屋喝茶。
三人坐在会客厅里,萧祁坐在上位和傅贤交谈甚欢。
傅惜之一人默默饮着茶,观察着父亲的表现。
她发现父亲不仅不讨厌萧祁,眼里似乎还带有几分欣赏。
这让傅惜之安心不少。
正当两人聊的正欢的时候,傅菀之踩着婀娜的步子走了进来。
“见过爹爹,三……九殿下。”
她规规矩矩的朝着萧祁和父亲行了个礼,却被傅贤骂了一通。
“爹爹正在和九殿下商量要事,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抛头露面的出来作什么?”
傅菀之瞥了傅惜之一眼,低头咬着牙,心里怨恨。
爹爹凭什么只说她,那傅惜之不也出来抛头露面吗?
傅惜之坐在侧面,将她脸上怨恨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又见她勾起若有似无的笑容。
顿时心下警醒,觉得大事不妙。
傅菀之又想搞什么小动作?
果然,下一刻,傅菀之抬头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说道,“爹爹恕罪,刚才我看姐姐同九殿下回府,还以为是三殿下来了,一着急便跑了出来。”
傅贤一听立马大怒,“你一个女儿家还要不要点廉耻。”
“不是的父亲,您听我解释。”傅菀之立马解释,这怒火可不能烧到她身上。
她将手上的荷包展示出来,又说道,“姐姐之前给三殿下绣了个荷包,却不好意思送出去,所以托我带我三殿下。可女儿哪儿有机会单独面见三殿下,所以今日以为是三殿下来了才会不顾礼教跑了过来。”
傅菀之越说越离谱,傅惜之看着她手上那墨竹绣花荷包,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她是何时从她院子里偷出来的。
她一转头,发现萧祁果然阴沉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