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落胎(1)
洛沫2025-07-02 20:003,032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没等我再仔细地看她,她已经回过头来冲我微笑着,见她调转了目光过来,我的心还是忍不住重重地抽搐了一下,直觉她刚才酝酿了什么话儿。她突然伸手过来握住了我的手,手指有些微凉,我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又想起来这样不妥,就只随她了。她用另一只手在我手背轻拍了两下,微微一笑:“你总说你哥哥如何痴情,其实最痴情的人不是漓沫……”她顿了顿,看向我:“更不是慕晓。”

  我低低地吸了一口气,不禁有些惊讶,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我们两第二次提及慕晓,只是我怎么也意想不到这第二次竟然是她主动,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看着表情有些无奈又仿佛有些同情,张了张嘴,却再说不出什么,只慢慢抽回了手,在桌子的另一边靠坐了下来,一张一张收拾着散落在桌面还有地面上的纸张,借着动作掩饰了自己所有可能外露的真实情绪,心里却不禁想着,这些纸张都已被翻弄的起了毛边,撑不了多久了。虽然腻烦,可也别无他法,近乎窒息的空气漂浮在我们之间,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只好耐着收拾下去。她似乎早料到我会有如此反应,因而只是淡淡笑了笑,看着我微蹙的双眉、躲闪的目光。

  我手一顿,看向正木木地盯着我看的李然:“其实,你现在的状态就是洛轻在你走后的状态,只不过他把那份离思全铺在了店里,整日忙着,吃住也搬到店里,也不怎么说话。有一晚下大雨天儿冷,你哥哥去店里给他送被子,却发现他并不在房间里,等了很久他才回来,原来他每晚都潜入王府看你。”说完她抬眼看向我,眼中有着羡慕,有着无奈,有着疲累,还有那么一丝她极力隐藏着的纵容情绪。我心里有些堵得慌,她这些话句句温和,可我句句听着刺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生硬地扯了扯面皮。她顿了顿,突然低头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脸色更加温柔:“我知道这些话轮不到我说,可是同为女人,我知道找一个爱自己的比自己爱的要幸福的多。”

  ************我一怔,她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不爱我哥哥,是为了幸福才跟哥哥在一起的吗?也不知气的还是惊得,我浑身一颤,手也忍不住地抖了起来,几张字帖也掉了出去,晃晃悠悠坠入地面,她抬起头看向我,嘴角儿翘了翘,目光有些涣散,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长相思,不如长相伴。”

  “哦——”我抿了抿嘴唇,低低应了一声,边蹲下身捡了起来,吹了吹可能沾到的灰尘,望着白纸黑字,有些恍惚,可她的话还是一句不漏地进了我的耳朵:“长相爱,却不如长相知。不是吗?”我暗自做了个深呼吸,扶着软榻想要站起身,抬眸之间不经意看见了她袖子口里的纹饰,心霎时沉到了谷底,这纹样我认得,我下意识用冰凉的手握紧了胸前的衣服,隔着薄薄的衣料,清晰的触摸到那玉佩的花纹,一丝一缕,那么熟悉,一股暖意传来,我的心底却寒如冰雪。

  她眼光一怔,见我脸上的笑容迅速地淡了下去,身子也不自觉地颤抖着,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看了我一会儿,颤音问:“你怎么了?”我咬了咬牙,猛地站直了身子,脸上的情绪好不掩饰的呈现在她面前,却咬紧了嘴唇不说话,只是下死眼地盯住了她突起的腹部,一时间心乱如麻,字帖也攥成一团儿。她见我眼光放在她肚子上,脸色却是一白,忙着缩了缩身子,拉了衣服遮住,“漓歌?”有些不自在的轻声唤了我一声儿。“啊!”她好像惊醒了过来,脸上半点儿血色也没有,只是哆嗦着嘴唇,直直地盯着我。屋里静默的有股了无生气的感觉,她终是把对视我着眼光移了开去,只是埋着头死命地去揉搓帕子。

  看着她惊惧、无奈又有些可怜的样子,只觉得从方才就一直强压着的厌烦情绪呼地一下冲了上头。一时间真把她拎起来问问她终究把我哥哥放在什么地儿,可终是做不出这样的事儿来。“唉!”我在心里低低叹了一口气,都说男人通常犯一种病“吃在碗里看着锅里”,而女人却一旦端起了碗,就会把身心一辈子放进这只碗里,即使它分了好几瓣儿,碎了,也不会再去瞅锅里,因为她早已不知不觉给自己捏了只无形的碗。有句怎么说来着,“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物有两辩,痴情亦如此,太痴了就会造成一种困扰,会很难走出那个人的影子。

  看来今儿我有必要做回恶人了,帮她把心里这只“碗”打碎了,否则她很难注意到哥哥那只碗摆那儿都落了一层灰了。

  我心底又深深地叹了口气,硬下心肠地说:“嫂子,你是家人,我也就不瞒你了。”我故作羞涩地敛眉一笑,“我已经……已经和慕晓……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她如失了所有的心与力,身子不可遏止的向后仰去,原本脂粉精致的脸,衬着她因惊恐而大张的眼睛,反而变得粉底惨白,胭脂血红。她看了我半晌,我也毫不回避地看了回去,她的肩膀突然松了下来,一瞬间好像失了所有的心与力,身子晃了下,原本脂粉精致的脸,衬着她因惊恐而大张的眼睛,反而变得粉底惨白,胭脂血红。

  我条件反射地扶了她一把,一入手,只觉得她的臂膀真称得上是不盈一握。她怀孕后每日吃食非但不增反而减了不少,而且害喜还很严重,哥哥找了阮太医看过几回,都说正常反应,但哥哥却认为这事不了得,每日每餐都在店里监视厨子做好了,再叮嘱小厮送回来给她,看着她吃完……想到这,我微不可见摇了摇头,拿了对儿大靠枕垫在她身后,她并没有推开我,而是任凭我扶着她,靠在大软枕上。看着她做舒服了,我靠着她坐下,扯着她的袖子,有些乞求、不安的说:“嫂嫂,你可千万别和我哥哥说,他知道非气坏了不可。”

  她愣了一下,眼中情绪复杂,随即转开了脸,一手护着腹部,一手拿帕子抹了抹脸,再回过脸来时一恢复了血色,又仔细地看了我一会儿,“我知道了。”我不禁破颜一笑,她眼神恍惚了一下,就“扑哧”笑了出来,拿帕子在脸颊上轻按了按:“傻丫头啊,傻丫头啊……”她嘴里低低地念叨了几遍,语音里隐隐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静了静,她又像做了什么决定,她大大地吐了口气出来,身子放松地往后靠,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手背,“只是你可能得吃些苦头。”我顺着她的话茬儿,勉强笑了笑正要说话,她稍稍用力握了握了我的手:“不过也别太担心了,既然都这样了,想必慕晓已经认定了你。”她说“慕晓”时有些模糊,我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但看着她这会儿子心情仿佛好了许多,方才的阴霾已如风吹薄雾般散去,脸上又带着微微的笑意,我情愿做睁眼瞎子。

  “漓沫说你们娘亲过世的早,他虽长你两岁但也没娘亲的印象,这些年家人虽宠着你,但你一直缺个说体己话儿的人。”说着,她眼圈竟有些红了,想想从没有见过面的娘亲,我的心也是一酸,“以后你有什么心事儿,只要不嫌弃就和我说吧,我会做个好妻子,好母亲,也可以做个闺中知己人儿。”

  ************看着她一脸的温和怜惜,我怔住了,心里倒是真的有些似迷糊似又清晰的东西,这是变相告诉我她以后会把心收回来全心全意待哥哥吗?但经过方才,不,应该是很早以前,我们得知彼此与慕晓的关系时,就都已经明白,我们就像这杯子里的水和茉莉花,即使相依相偎,可无论怎样也不会相溶。“漓歌。”她低声叫了我一声儿,我偏过头看去,她正有些担忧地望着我。

  我微微一笑,清清有些发涩的嗓子:“我觉得哥哥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两件事儿,一是有我这么个妹妹,二是有你这么好妻子。”说完话只觉得心跳一阵儿急促,忍不住用手握了心口,大口地呼吸了两下。

  她面带微嗔地看着我,也很明显地松了口气,就微微一笑:“我这辈子做的最对的的事儿就是选择了你哥哥。”她缓缓地说了一句,语调里透着安慰、兴奋还有少许失落,我心猛跳了几下,心知肚明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又带着怎样复杂的情感。目光不由地去寻上了那杯散着几缕白气儿的茶杯,芬芳的味儿不自知的淡了下去,不期然的想起刚刚喜欢上喝茶那会儿,总贪恋刚泡出时那股浓郁的味儿,常常等不及热气散开就饮,因此没少烫了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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