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瓷紧紧握着那支针剂,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的看着远方。
“你看,景淮在那里等我呢,我不能让他久等了,他会生气的。”
男人微微叹了口气,他知道温雨瓷心意已决,再多的劝阻也是徒劳。
温雨瓷带着针剂离开了实验室……
另一边,林家别墅内。
安允棠正在客厅绘声绘色地讲着林景淮在医院康复训练时的趣事,那生动的表情和夸张的动作,让林母笑得前仰后合,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妈,您就别听她瞎说了。” 林景淮从楼上走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温润如玉的气质。
“景淮,你可别冤枉糖糖,她讲得可有意思了。” 林母笑着嗔怪道,“你呀,也得多跟允棠学学,别一天到晚总是板着脸,像个老学究似的,多和糖糖出去玩玩。”
林景淮笑着点了点头,
“伯母,我们今天准备去潜水呢!”
安允棠笑容灿烂,眉眼弯弯,指着身旁堆着的大包小包。
林景淮今天心情很好,大海才是最治愈他的,以前在当海洋支援保护者的时候,他的工作就是潜水去珊瑚礁清理垃圾。
两个人肩并肩一起出了门,一路上,安允棠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林景淮开着车,不时回应着,气氛轻松而愉悦。
到了目的地后,海边的风带着咸咸的味道,海浪有节奏地拍打着岸边。林景淮穿戴好装备后,发现安允棠背对着他一直在做深呼吸。
“你是有点紧张吗?”
“啊……我……我没事,我们下去吧。”
安允棠紧紧地拉住他的手,
“你要是太害怕就算了。”
林景淮担忧的看着她,
安允棠只是摇摇头,坚定的看着他。“这是你喜欢的事情,我想都去做一遍,而且你现在脊椎还不确定能不能下水,我得保护你。”
林景淮嗤笑出声,眼神竟带了些许宠溺。
抓紧她的手,两人缓缓下潜,清澈的海水让周围的一切都清晰可见。当他们靠近那片珊瑚礁时,林景淮打了个手势示意安允棠,然后开始仔细搜寻着隐藏在珊瑚礁间的垃圾。
一群热带鱼好奇地在他们身边游弋,林景淮和安允棠对视了一眼,眼中都带着笑意。
海底的光影在珊瑚礁间流转,安允棠突然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栽去。林景淮本能地伸手去拽,却见她的脚被一簇鹿角珊瑚死死卡住。
海水不断冲刷着她惊恐睁大的双眼,气泡从氧气瓶咬嘴处急促溢出。
林景淮立刻游到她身侧,手势比画着安抚的动作。
他半跪在珊瑚礁上,指尖刚触到缠绕脚踝的珊瑚枝,咸涩的海水灌进鼻腔。
安允棠的氧气表发出警报声,本就对深海的恐惧让她的瞳孔剧烈收缩。
看到安允棠痛苦的样子,林景淮心脏猛地揪紧,他顾不上珊瑚刺扎进掌心的疼痛。
突然摘下自己的呼吸咬嘴,不由分说塞进她口中。
四周的海水仿佛突然静止,安允棠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因缺氧而涨红的脸,耳畔传来他用喉音震动发出的模糊安慰。
他的手掌覆上她冰凉的手背,坚定地比出 “相信我”的手势。
他看着安允棠因呛水而泛白的脸,胸腔里翻涌的恐惧几乎要冲破。原来在生死一线间,他比任何时候都清楚 —— 他害怕失去她,他想一直和她好好的在一起。
时间在窒息感中被无限拉长,林景淮立刻拿出随身工具小心探入珊瑚缝隙,一点一点拨开卡住的枝杈。
好在卡得不深,不一会儿林景淮 将最后一根珊瑚枝拨开,安允棠的脚终于挣脱束缚,他立刻揽住她的腰,向海岸处游去。
上岸后,安允棠还没回过神来,一直愣在原地。
林景淮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好像松开下一秒她就会离开。
他在她慌乱的眼神里,第一次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的轰鸣。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现在抱得这么紧,我都喘不过气来。”
安允棠率先打破沉默,假装轻松的摆了摆手。
林景淮这才放开,脸“唰”的一下红了,有些尴尬地把脸别开。
安允棠顺势挽上他的胳膊,指尖轻轻蹭过他手臂上未愈的擦伤,带着得逞的笑意凑近:“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啊?”
“不告诉你。”他终于哑着嗓子开口,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人轻轻拽进怀里。
潮水漫过两人纠缠的脚踝,远处传来归航船只的汽笛声,而他怀中的女孩,笑得比夕阳还要灿烂。
林景淮压不住嘴角的笑意,牵起安允棠的手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