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鹤明显被他吓了一跳。
“郑齐硕?你伤已经好了?”
回想起昨天在擂台上看见的浑身时尚的郑齐硕,李闲鹤都险些没能将此时抱着自己大腿的人联系到一起。
对方虽然缠着绷带,贴着膏药,但是精气神实在好的吓人。
郑齐硕闻言当即带着哭腔道:“没有好全,但要不是殿下您让手下即时救我,又摆脱林小姐将我送去医馆医治。”
“只怕,只怕……”
他不忍继续说下去,反而哭得声音更大。
周遭不少摊贩和路过的百姓听到动静,纷纷看了过来,瞧见是郑齐硕后更是议论纷纷。
“这不是郑少爷吗?”
“对啊,他的伤已经好了吗?”
“被郑少爷抱着人是谁?好英俊的少年郎。”
“没见过,只不是哪家不出世的公子哥?”
……
听着周围已经开始揣测自己身份的议论声 。
李闲鹤意识到不能放任郑齐硕继续说下去。
他连忙一把把郑齐硕扯了起来,又因力道太大而让郑齐硕因扯到伤口疼得惊呼出声。
郑齐硕被他吓了一跳,刚想说什么,就被面色阴沉的李闲鹤吓得闭上了嘴。
李闲鹤阴恻恻道:“再哭我给你腿打瘸。”
“找个你平时经常去的地方再说话。”
被吓得打嗝的郑齐硕连连点头。
在李闲鹤撒手的瞬间便领着他往某个方向去。
最终,来到了一处棋牌馆。
郑齐硕虽然带着伤,但是走起路来气势不减。
顶着“我是冤大头”的形象在棋牌馆里可谓是畅通无阻,并被专人带去了某个隐蔽的包厢。
李闲鹤看着整个过程,心里一言难尽。
特别是那掌柜的,瞧见郑齐硕过来就跟见了鬼一样。
似乎还在他们离开后,差人去外面通知了什么人。
李闲鹤是看的一清二楚,前面那个傻乐的确实一点都没察觉。
等坐下后,他才神情复杂地问:“你这包厢是长租?”
郑齐硕嘚瑟点头,“正是!”
“那你为什么挑个这么偏僻的地方?”李闲鹤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不解。
常人挑棋牌室,自然都是挑风景好的地方。
他倒好。
直接选在了后院的某个假山后面的单独房间,周遭甚至只有一个窗户,还是对着后院的院墙!
这哪是棋牌室?
分明就是作案专属地!
然而郑齐硕却对此尤为自得,“四殿下,这你就不懂了!”
“这个包厢地处偏僻,若是有人来找,我便可借助地理优势直接逃窜,没有人能够抓得住我!”
他说的有多么自豪,李闲鹤心里的无语就有多么震耳欲聋。
而一向自认能言善道的李闲鹤更是被整得无语至极。
洋洋得意的郑齐硕倒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呲着大板牙问:“对了,四殿下,您可算出来了,咱们以后去哪玩?”
李闲鹤能说什么?
他总不能现在说自己一心去边境吧?
万一郑齐硕脑子一抽要和自己一起去,只怕郑家人得直接参死自己!
不过也不快郑齐硕如此自来熟。
在原身的记忆里,皇宫中的血亲们大多与他并不亲近,少数几个玩得好的更是鲜少见面。
唯独身为四皇子伴读的郑齐硕能和原身朝夕相处,一起傻乐。
直到事发。
李闲鹤看着丝毫不受以前糟心事影响的郑齐硕,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论到了哪个世界,他都很佩服这些不受外界影响的傻子。
天真,快乐,更多的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他是真的羡慕。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李闲鹤思索后反问郑齐硕。
郑齐硕扬着脑袋,乖巧地等待着。
见他这般,李闲鹤也不自觉地放松了些许,“整个京城里,谁家钱庄最有名?”
郑齐硕几乎是下意识道:“林家,最好是城西的,由林小姐亲自管过的。”
李闲鹤对于这个问题很是满意,随后又问:“你是不是自己从医馆里偷跑出来的?”
被问的郑齐硕有些不解。
他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好奇问李闲鹤,“殿下,您问这个做什么?”
李闲鹤则没急着回答,而是先站起身,走到窗边。
他探出半个身子仔细打量了一眼后院院墙,确定自己可以翻过去后才让郑齐硕在原地乖乖坐好。
如果没听错,已经有人来找郑齐硕了。
“你家里人来了,回医馆好好歇着,先养好病。”
“其次,别和任何人何所你见过我。”
“但凡有人问你,你就说是他们见了鬼。”
迅速交代完,李闲鹤立马行云流水地消失在郑齐硕的视线里。
看着他的动作,郑齐硕真是惊呼出声:“四殿下真厉害!”
可下一秒,棋牌室的门猛然被推开。
进来的是郑齐硕的堂哥,郑历程。
他气喘吁吁地、焦急地看着郑齐硕,三步并作两步地立马上前检查郑齐硕的情况,确保弟弟没事后才揪着郑齐硕的耳朵质问。
“不是让你好好待在医馆养伤吗?”
“知不知道现在家里人有多担心你?”
“要不是掌柜的告诉我们你跑来了棋牌馆,我们、我们……”
郑历程泪眼婆娑地抱着失而复得的弟弟。
昨日在医馆见到进气多出气少的弟弟,他都觉得天快塌了。
他几乎不敢想,如果昨天真的让燕人得逞,郑家现在将会是怎样一片愁云惨淡!
郑齐硕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抓包。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是我太想出来了,是我不好。”
“不过你看,我不是没事吗?”
听着他的话,郑历程恨铁不成钢。
他咬着牙,忍着想要教训弟弟的怨气,打量着屋内。
掌柜明明说过,除了弟弟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年轻人跟着一同进来。
那人身着华服,面相陌生。
“跟你一起来的人呢?”
郑历程轻声问道。
他很怕得到那个答案。
如果再和那人扯上关系,郑家只怕不会再像两年前那样好运。
然而郑齐硕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人?”
他当即缩到郑历程身后,仓皇地打量四周。
“哪来的人?”
“我分明是自己来的!”
“难不成大白天还能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