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请留步呀!”
面对李闲鹤突变的脸色,张隆显然没料到。
他赶忙跪下,“殿下,下官是真心为民请命啊,大皇子于我庆国来说就是一毒瘤,迟早会危害天下苍生啊。”
“若任其继续祸乱,我庆国百姓岂不永远活在战火之中?
“殿下,下官恳请您将证据上禀陛下,请陛下治大皇子一个通匪叛国之罪!”
李闲鹤目光犀利,紧盯张隆,“张隆,本皇子还真是不知你到底是为民请命的好官,还是趁此机会给二皇子除掉竞争对手的前卒?”
张隆连忙辩解,“四殿下冤枉,下官对天发誓,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啊。”
“那你可愿为本皇子做件事情?如今本皇子打算在你扶风郡征粮,需要一名合适的征粮官,不如你担任如何?”
张隆愣住。
“本皇子看你年纪轻轻,又有一身本领,实乃不可多得的良材美质,本皇子这可是在提携你啊!”
张隆神色复杂,如今他已年近五旬,四皇子夸他年纪轻轻又有本事……
还提携?
四皇子的脸皮还真是够厚的啊!
张隆虽然心里鄙夷,但面上还是满脸堆笑,感恩戴德地叩首道,“臣张隆多谢殿下赏识和提携!不过臣现在还要兼顾扶风郡的民政,实在抽不开身啊。”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着李闲鹤。
李闲鹤皱眉摇头,“那交易取消,你们不想替本皇子征粮,就休想让本皇子替你们揭发大皇子。”
说着他站起身准备离开,却被张隆拦住去路,“殿下且慢!”
“怎么?张知府改主意了?”
“呃。”张隆迟疑片刻,“既然殿下都开口了,那臣便恭敬不如从命。”
“哈哈哈。”
李闲鹤大笑起来,指着张隆道,“好,爽快,咱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皇子等着张知府的好消息。”
……
回到驿站之后,李闲鹤便是过来看望被他变相软禁起来的北燕长公主独孤流珠。
还未走到门口,便是听到独孤流珠摔东西、怒骂的声音。
“你们这些南庆狗,去把你们四皇子李闲鹤叫来!让他滚过来给我赔礼认错!
“混蛋,我堂堂一国公主,居然落得如此境地!等我回到北燕之后,定让你们所有人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这些愤懑的怒吼,李闲鹤微微眯眼,迈步走进房间。
只见独孤流珠正坐在桌旁,气呼呼的摔茶碗,砸杯碟。
看到李闲鹤进来,独孤流珠腾地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指着他怒骂:“你还有脸过来!”
李闲鹤耸了耸肩,“我怎么没脸来?我这一路辛辛苦苦保护你,生怕你这位公主在我南庆遇刺身亡。”
“结果你非但不体谅我的辛劳,反而还对我破口大骂。”
“哼,谁要你保护我了!我自己有手!”
“哦,你有手就可以肆意谩骂了是不是?那我有手是不是也可以随意打你?”
李闲鹤语气不善,独孤流珠立即噤声。
她咬牙切齿瞪了李闲鹤半晌,最终只能悻悻收回目光,低声问,“喂,你刚刚去哪儿啦,怎么现在才回来?”
“你是在关心我?”
“呸!谁要关心你,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李闲鹤笑容玩味,凑上去,“放心吧,我现在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我呸呸呸呸!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本公主才不稀罕!”独孤流珠用力推了李闲鹤一把。
李闲鹤纹丝未动,只嘿嘿一乐,然后伸手捏住了独孤流珠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独孤流珠挣扎了两下没能摆脱他的钳制,顿时恼羞成怒。
“你干嘛呢!放开我!”
李闲鹤直勾勾看着她,眼中带着挑衅的坏笑。
“李闲鹤,你放尊重点儿!你再敢胡闹,我……我……”
独孤流珠急得眼圈都红了,双颊因羞愤涨的通红。
李闲鹤嘴角翘起,“你再敢随意辱骂我庆国人,本皇子可就不客气喽。”
独孤流珠吓的浑身抖了一下,连忙闭嘴。
李闲鹤松开了独孤流珠的下巴,拍拍她的脸,“乖,这才像话嘛。”
独孤流珠恨的银牙暗磨,但偏偏奈何不了李闲鹤分毫。
李闲鹤心里也是十分有成就感的,能把这位胭脂烈马的脾气秉性拿捏的死死的,这种滋味简直不要太舒坦!
“喂,我问你一个问题。”
李闲鹤忽然正经起来,“你觉得你们北燕出兵攻我南庆,有多少胜率?”
“什么意思?”独孤流珠狐疑地看着李闲鹤,“你问这个干吗?莫非你们南庆有什么阴谋诡计?”
李闲鹤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们是否有必胜之法。”
独孤流珠翻白眼,“废话,若无绝对把握,我北燕皇帝岂会兴师动众。”
李闲鹤摸摸鼻尖,喃喃自语,“那就行,我倒不介意送他一份‘惊喜’。”
独孤流珠越听越糊涂,她忍不住抬腿狠踹李闲鹤一脚,“你在嘀咕什么?什么送他一份‘惊喜’?”
李闲鹤转身一躲,手直接握住了独孤流珠的脚踝,“到时你便知道了,本皇子只要确定,你们北燕是下定决心要攻我南庆即可。”
“你!”独孤流珠脸色一黑,正要斥责,却见李闲鹤已经甩袖出屋了。
……
回到自己房间当中,李闲鹤便是将柳惊涛叫了过来。
“大舅哥,你觉得今日张隆张知府所作所为,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柳惊涛想了想,道,“张隆此人,为官清廉,刚正不阿,做事很稳妥。”
“我在皇都的时候便是听说过此人。他平生最痛恨贪腐,也极厌恶欺压百姓的世家和贵族。”
“你怀疑张隆?”
李闲鹤笑道,“当然,我见他第一面便感觉此人虚伪的很啊。”
“我南庆清廉的官不是没有,可像张知府这种都投靠了二皇子,还给自己打造清廉人设的实属罕见。”
柳家兄妹听着李闲鹤的这一番话,都陷入沉默。
良久,柳惊涛叹了一声,“或许,你说的也有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