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殿下,千真万确!北境军营里面的粮草储备已经快耗尽,估计顶多支撑半月。”
“烈火军那边呢?”
“也差不多,虽说崔妙涵将军已让士兵去耕种土地,可北境之地实在是很难丰收啊。”
“看来这北境的形势比我预料的还要严峻啊。”李闲鹤叹道。
“是的,”暗哨答道,“就算是加上我们带过去的粮草,恐怕也很难解决燃眉之急。”
李闲鹤点了点头,“你退下吧,我知道了。”
“是。”
待暗哨走后,李闲鹤将密信烧毁,又坐了片刻,才穿戴整齐起床。
“夫君可是碰到了什么难事?”
打了一盆水回来的柳之妙见李闲鹤愁眉苦脸的模样,连忙柔声问道。
李闲鹤坐到桌旁,端起茶杯喝了口热茶,这才道,“北境粮食不够用,估计顶多还有半月,咱们的人就没东西吃了。”
柳之妙听了,秀气的眉头皱紧。
“夫君,这事儿可麻烦了呀。”柳之妙忧虑道。
“是啊。所以接下来咱们得一边征粮一边赶路了,就怕是这路过州县的知府不愿意拿出太多的存粮啊。”
“那咱们就逼着他们给呗。”柳之妙提议道。
李闲鹤摆手,无奈道,“没这么容易,若是强硬逼迫的话,肯定会引起众怒的。”
思虑片刻,李闲鹤忽然灵光一闪,道:“妙妙,我们或许可以借助别人的力量帮助咱们解除燃眉之困。”
“哦,谁呀?”柳之妙好奇道。
李闲鹤嘿嘿一笑,“北燕长公主,这家伙的身份若是不好好利用一番的话,岂不浪费了。”
……
翌日中午,大军前行到了扶风郡的一处驿站休息。
驿馆中。
一位年近五旬的官员匆匆而至,他身披朝服,腰系玉带,神态颇为焦急,似乎有什么急事要找李闲鹤商议。
李闲鹤迎出门外,笑吟吟道,“原来是张知府啊,您找本皇子可是有什么急事?”
张隆知府见到李闲鹤,表情更为急躁了,“殿下,下官不知您率大军来我扶风郡,冒昧失礼,还请殿下恕罪。”
“哈哈,张知府客气了,本皇子此次出使北境,是奉旨而来,并无私事,你大可放心。”
张隆闻言顿时松了口气,“殿下,这里不是谈事儿的地方,请殿下移步我张府如何?”
“行啊,张知府有请,本皇子求之不得呢。”
于是张隆带着李闲鹤一行人一同往张府行去。
张府内设有简单的茶具和酒菜。
二人坐定后,张隆便殷勤劝酒,“殿下请满饮此杯。”
“多谢。”李闲鹤举起杯子,豪爽地仰脖干了杯中酒。
“殿下真性情。”张隆称赞了一句,继续斟酒。
李闲鹤望着这四处都是极为朴素的布局不由啧啧称奇,“一看张知府就是极为清廉之辈啊。”
张隆微笑道,“殿下谬赞了,其实我张某并非一心清廉,只因我这家小业小,实在供不起奢华享受。”
“原来是这样,倒是本皇子误会了。”李闲鹤笑道,“不管怎样,本皇子敬知府大人一杯!”
二人再次举杯畅饮,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终于进入了正题。
“殿下,”张隆压低嗓音,郑重说道,“下官这次特地拜访您,实乃有要事相告。”
“哦,何事?张知府但说无妨!”
张隆犹豫了一下,似乎在组织措辞,“殿下莫怪,下官要举报一人!”
“谁?”李闲鹤追问。
“当朝大皇子李闲山,此人收受贿赂、贪污赈灾银钱,据说还与北燕勾结,妄想谋害陛下!”张隆愤慨地说道。
李闲鹤眼睛眯起,盯着张隆道,“张知府此言当真?”
张隆拍着胸脯保证,“绝对属实,此人曾数度派杀手刺杀下官,幸亏我家夫人武艺高超,打退了那些刺客,否则下官恐怕今日就见不到殿下了。”
李闲鹤闻言心生震撼。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大皇子竟敢如此嚣张狂妄!
这简直就是造反的节奏啊!
“呵呵,本皇子也听闻了此事,不过却未亲眼得见,所以不敢贸然评论。”李闲鹤淡笑一声。
“殿下有所不知啊,大皇子常常派手下做出一副忠肝义胆的样子,其实背地里,他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甚至还试图拉拢各大世族,企图颠覆我朝!”
张隆越说越激动,仿佛大皇子就是他的死敌一般。
李闲鹤轻抿了口酒水,“那你被大皇子如此针对,还能爬到这知府之位,张知府背后之人恐怕也不简单吧。”
“下官确实有靠山,”说到这儿,张隆突然从怀中摸出几封书信,呈给李闲鹤,“这是下官早先就写好的举报信件,还有一些关于大皇子的罪证,请殿下务必交予皇帝陛下查办!”
李闲鹤接过信函看了起来,果然如张隆所讲。
这几封信中罗列了不少的罪名,甚至包括了大皇子豢养死士的证明!
“呵呵,”李闲鹤看完信笺,抬起眼皮扫视一番张隆,“张知府深藏不露,竟然掌握了大皇子这么多的罪证,想来你应该也是个人物吧。”
李闲鹤话锋一转道,“莫非我二哥李闲福是张知府背后之人?”
听到这话,张隆眼眸骤缩,“殿下英明!”
李闲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难怪你敢跟大皇子作对。”
“我二哥派你来此,也不光是为了让你控诉大皇子的罪责吧?说说看吧,我二哥到底有什么计划。”
张隆点头,“二皇子希望我们尽快揭发大皇子谋逆的阴谋。”
“呵呵,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亲自跑一趟去找我父皇告状呢?”
“下官也想,可惜,大皇子防范得很严密,下官根本无机可乘,”张隆叹息了一声,“唉,下官实在不忍百姓遭殃,所以才斗胆前来向殿下求援。”
“这么说,这些证据足够扳倒大皇子了吗?”
“足矣。”
“足矣个屁,你们二皇子派系真的把本皇子当成傻子了不成?你去告诉二哥,想让我李闲鹤当他手中的刀,他还不够格。”
李闲鹤说着一挥衣袖,“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