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的眉头皱成川字,半晌后才咬牙切齿道,“好,两座城池就两座城池。来人,将那韩浩的尸首装入棺材内。”
萧衍一声令下,立即有士兵搬了一具棺木过来,小心翼翼地将韩浩的遗体送入其中。
李闲鹤暗暗欣喜,能让堂堂的南院大王吃瘪,还是挺过瘾的。
“好了,现在可以把长公主还来了吧?”萧衍催促道。
“南院大王急什么?那两个城池口说无凭,本皇子要亲眼看到你们从那里撤军,我们再把长公主还给你们。”
萧衍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臭小子,“不行,我要先看到长公主。”
李闲鹤摊开双臂,“那就是没得谈了?想不到你这南院大王为了些许功勋,竟然要置你们长公主于死地当中!啧啧,你还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呀。”
听到李闲鹤的污蔑,萧衍的肺子险些炸裂开来。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要不要把长公主交出来?”
“你们先交出城池再说。”
萧衍再次暴跳如雷,“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杀我?一个南庆的废物四皇子,换你们北燕的长公主,这比生意好像也是赚的嘛,还有!你确定能杀得掉我?”
萧衍的拳头攥得咯嘣响。
李闲鹤似乎很满意萧衍愤怒至极的表情,咧嘴一笑,“好了好了,气大伤身!南院大王不妨再考虑考虑,我的耐性可有限的很。”
萧衍狠狠闭了下眼,再睁眼时,已恢复镇定冷漠。
“好!”他缓缓吐出一个字来。
“你们北燕何时从那两座城池退兵?”
萧衍答道,“三日之内。”
“三日?那你们岂不是要将城池里面的粮草全部搬光?这可不行呢,本皇子让你们今日便退兵,你们一颗米都休想带走!”
萧衍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李闲鹤悠哉哉地扇动折扇,完全一副吃定萧衍的架势。
萧衍的额角青筋直跳,强压住心头的愤怒,一边吩咐人将韩浩的尸首抬走,一边对李闲鹤说道,“好,我们今日就退兵,希望你信守承诺。”
他转身朝帐内走去。
走了几步忽而停下,头也不回地撂下一句,“很期待跟你在战场上相见!”
李闲鹤微微一愣,旋即大笑出声,“我也是呢!”
一路上,萧衍阴郁着俊美的脸庞,周遭的空气低得可怕,让人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
自打他成为南院大王以来,除了父母之命外,他还从未受过任何人的胁迫与威胁。
今天这位庆国四皇李闲鹤,还真是好好的给他上了一课。
“命鹿角城、石头城的士兵速撤。”他冷冷发布指令。
……
至于李闲鹤那边,他亲自为韩浩抬棺,一路走到了拒北城外。
烈焰军的将士们看到李闲鹤真的将韩浩将军尸首带回,还亲手将其抬了回来。
一个个感动得热泪盈眶,跪地叩拜,齐声高呼,“四殿下仁义。”
李闲鹤摆摆手,示意众将士平身。
李闲鹤环顾四周,朗声说道,“诸位,韩浩将军为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多年,却仍旧落了个客死他乡的结局。”
“我等虽已尽力,但心中仍觉不甘,因此,我们必须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众将士神色激昂。
李闲鹤又道,“可我们毕竟是人少势弱,想要重新夺回属于我们的城池并非易事,不瞒你们说,本皇子刚才跟那北燕的南院大王做了一个交易!”
“他愿意将鹿角城、石头城归还给我们庆国,但条件是我们必须将他的长公主放还给他,否则就鱼死网破。”
“四殿下万岁!”众将士高呼起来。
鹿角城、石头城对于这伙烈焰军来说意义非凡。
老夫人白叶阵亡于鹿角城,大公子柳惊云阵亡于石头城。
他们做梦都想要夺回这两个城池,以慰在天英灵!
如今李闲鹤居然用这种方式帮助他们夺回了鹿角城、石头城,这份恩德让他们无比感动。
“四殿下!请受崔妙涵一拜!”
随着崔妙涵的单膝跪地,众将士纷纷效仿,向着李闲鹤跪了下来。
“崔将军请起,诸位请起。”李闲鹤将崔妙涵扶起,又道,“我知道诸位兄弟心怀怨愤,我们现如今也只能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届时,我要把姓萧的绑来祭奠老夫人和大公子!”
众将士齐声喝好。
李闲鹤转身对着寻梅、问柳吩咐道,“把北燕长公主独孤流珠请出来吧!”
“是。”
不多会儿,只见寻梅领着独孤流珠一伙人走了进来。
“李闲鹤,我早晚饶不了你,你等着瞧吧!”
独孤流珠咬牙切齿地瞪着李闲鹤。
“哼。”李闲鹤根本懒得理她,只是冷笑一声。
独孤流珠被他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你以为你赢了吗?就算是你用本公主交易过来的鹿角城、石头城,也早晚会被我燕国再度夺回!”
李闲鹤眉毛一挑,“这样啊。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他转向寻梅道:“带上长公主一行跟着本皇子!”
独孤流珠顿时急了,“慢着!”
李闲鹤斜睨着她,莫非昨晚好打她一顿,让她舍不得离开他了?
独孤流珠深吸一口气,“本公主走不动了,也骑不了马!给本公主准备辆马车,本公主坐着走。”
李闲鹤嗤鼻道,“你一个俘虏还挑三拣四的?”
“本公主怎么就是俘虏了?本公主只是暂时呆在在你们这罢了!李闲鹤,你就说给我准不准备吧!”
独孤流珠气的跺起了脚,昨夜若不是因为李闲鹤,她岂能落得今日这般狼狈模样!
“呵呵呵。”谁知这个时候李闲鹤突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独孤流珠没好气地质问。
李闲鹤收住笑容,“你不提这茬本皇子还真是忘了,寻梅,给长公主准备个马车,也让北燕这些蛮夷见识见识咱们庆国的礼仪风范。”
听李闲鹤提起礼仪,独孤流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恨恨地瞪着李闲鹤。
昨晚打她的时候,怎么不讲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