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合作，先取钱。”
“看看你的诚意。”
瞧着这几个小字，林献欢还是有些没能回神。
她是万万没想到，李闲鹤竟然会以这种方式递来信息。
难道就不怕有夹层的纸张被大皇子摸出问题来吗？
“取钱倒不是问题。”
“可这为什么叫诚意？”
林献欢疑惑不解，问题反而越来越多。
这票据是刘氏钱庄的不假，自己身为刘氏钱庄的所有者去换钱那更是轻而易举。
可问题就在于燕国人早有准备。
所以无论是谁取了这份钱都将会被燕国人盯上。
一到自己去了，自己就是被盯梢的对象。
更何况现在京中上下无一例外不对黑衣人有着极大的好奇心。
不少人甚至不惜花重金招揽。
但无奈于所有人都不知道黑衣人的真实身份。
以至于其今为止没有一个人有任何收获。
除了自己大胆些，主动向四皇子求证，方才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而自己一旦去了。
这些视线就全部会落在自己身上，亦或者是落在自己身后的大皇子，或者宰相身上……
“嘶，难不成是这个意思？”
林献欢灵光一闪，突然恍然大悟。
她去取，就变相等于大皇子或者当朝宰相与黑衣人有关。
正巧这几年陛下正因为大皇子和当朝宰相走过于亲近而颇有微词。
若风头正盛的黑衣人也来掺上一脚。
哪怕没有证据证明他们一定相识，陛下一旦猜忌下来，大皇子和宰相也必将百口莫辩。
办法最好，唯一的问题是自己也会被拉下水。
“是个麻烦差事。”
林献欢看着端正的小字，不禁苦笑。
难怪说是想看看她的诚意，原来是要她以身入局。
不过说来也对。
四皇子是四皇子，黑衣人是黑衣人，除自己以外，还没有人能将二者联系在一起。
因此黑衣人具体是谁？从何而来，为何而来？
完全可以凭借他们一手捏造。
自己想要除掉大皇子和当朝宰相，最有利的办法便是借助陛下。
现在的黑衣人就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不妨试试。”
林献欢轻快道。
多年夙愿终于有了实现的机会，她怎能不开心？
只是如何让大皇子和她那黑心爹相信，自己能将黑衣人拉拢过来则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四殿下啊，您要的诚意可真是满啊。”
林献欢无奈道。
她的脸上却露出了几年来最为明媚的笑容。
办法是有了，但有些细节得准备好。
比方说，她如何和黑衣人沟通好。
林献欢想了想，便立马看向被撕开的信纸。
写着“谢谢嫂嫂”的字迹十分别扭，几乎要多丑有多丑，哪怕是脾气最好的夫子瞧了之后都得破口大骂。
而藏在银票下的那些小字则写的极为端正，苍劲有力，执笔者应当是一名男性。
这也变相证明那两个丫鬟没有代笔的可能。
而并未经过系统教导的四皇子能够亲自写下这两种字迹。
字迹之间又千差万别。
那自己何尝不借助这个机会伪造一封和黑衣人交流的书信？
只是说后续还需要和四殿下沟通，让对方帮忙的演几场戏。
演的越像，大皇子和黑心爹才会陷得越深，到时候就死的更惨。
“有机会还得找殿下问问这纸究竟如何能做出这等玄机。”
林献欢眉眼温柔地想。
白玉般的指尖轻轻划过，心里满是期待。
四殿下的身上，只怕还有不少秘密。
……
刘氏钱庄。
虽然门牌上依旧写着姓刘，但所有人心知肚明，作为现在京城中少有的几个能发展强大的钱庄，它背地里其实早已改姓林。
那已经嫁入皇室成为皇子妃的林献欢，更是从刘氏钱庄的拥有者变成了名义上的所有者。
“物是人非。”
瞧着和以前一样别无二事的门楣，林献欢神色冷淡地哼了一声。
明显不悦的神情让一旁伺候他下车的小厮都吓得哆嗦。
传闻中这位大小姐脾气阴晴不定，嫁入皇室之后，虽有所收敛但私底下依旧是个狠角。
更何况对方还是以前掌管刘氏钱庄的人。
小厮生怕哪点伺候不好，便招惹了贵人生气，进而害了自己。
“去一边去！”
刘掌柜的瞧见林献欢下来，立马拖着圆胖的身体赶了上来，笑脸相迎，眉眼之间满是谄媚。
“林小姐，您今日怎么突然想着要来钱庄了？莫不是打算查账？”
林献欢并未答话，刘掌柜也摸不清她的目的，一时有些苦恼。
直到林献欢不悦道：“怎么，我不能来？”
话里冷意吓得刘掌柜立马摆手。
他为难地解释原因，“不是不能来，只是林夫人交代过，没有她的允许，谁都不能擅自查账。”
“哪怕是您也一样。”
刘掌柜以为自己解释到位，能够得到林献欢的体谅。
没想到林献欢的脸色却更加难看。
只因他话里提到了这位林夫人并不是她的生母，而是林恒的续弦。
一个鸠占鹊巢的毒妇。
趁着她出嫁，更是一举抢走了她娘留下的铺子的贪婪之人！
“无妨，本小姐今天来查账的，我要来取钱。”
林献欢压抑着心中的怒气，直接迈进钱庄。
一听他要来取钱，刘掌柜倒是松了口气，立刻笑脸相迎，将人带到了专属的厢房。
可等林献欢掏出那一张5000万两票据时，刘掌柜险些惊掉下巴。
他看了看那票据，又抬头看了看林献欢，始终不敢相信这东西会从他手上出现。
“林小姐，这是不是错了？”
刘掌柜惊讶地问。
这张银票是被做过特殊标记的特殊票据。
如果不出问题，应当出现在那现在满京城都在找的黑衣人手上。
而不是大皇子妃、林恒之女的林献欢手上。
总不能说高高在上的林大小姐，其实就是那击退燕人的黑衣人吧？
“错什么？”
林献欢臭着脸呵斥：“叫你换就换？哪儿来说屁话！”
“林夫人难道就没教过你们不准质疑客人吗？”
“连对本小姐都是这样，那私底下对其他客人岂不是态度更加恶劣？若是日后账上出了什么问题？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一通呵斥下来，刘掌柜连连败退。
他许久未见林献欢，都快忘了这位小姐是个难讨好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