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
这算憨傻之人的直觉？
“为什么会这么说？”
李闲鹤没有直接承认而是不解地看着郑齐硕。
郑齐硕则憨笑着挠了挠头，直言这其实是家里的看法。
“我爹是这么说的，我也觉得您可能是打的这样的主意。”
“毕竟您在京城里爹不疼，娘不爱的，还不如去外面潇洒快活。”
“而且特别是您在治好我的时候，依旧要以黑衣人的身份现身，就足以证明你其实并不打算以真身示人，免得别人发现你还有这样的才能，对吗？”
在躺在床上这几日里，郑齐硕有仔细想过，四殿下和以前截然不同，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就在于现在的四殿下身怀各种绝技。
武能力退燕人。
医能和阎王抢人。
虽不知文采如何，但想来绝对非凡。
可殿下才被幽禁了两年半，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中间也不知道究竟受了到底多少苦。
“你要是如果打算去北京边关的话，我想同你一起去。”
郑齐硕难得认真地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自您被幽禁以后，我也被家里闭关学习许久，现在的我已经不再同往日那般不识人心，跟你一起出去不说一定能为您出谋划策，但尚且能帮你排解一些小忧小难。”
“其次，您身边现在也缺人，不是吗？”
郑齐硕忐忑地看着李闲鹤，生怕李闲鹤拒绝他的提议。
光是能主动来自荐，他就已经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
然而随着李闲鹤的神色变得冷硬起来，更是让他心里发颤。
“理由。”
良久，李闲鹤开口。
对方突然上来表忠心，这番操作本就可疑。
现在之所以还能留着他继续在这说话，无外乎是考虑到对方曾经和原身关系匪浅。
而现在他需要对方给出一个能够说服他的理由。
“早在小时候见到殿下第一眼，我便想着要追随殿下，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彼此平平安安。”
“如今朝堂局势虽然稳固，但秦国和燕国迟早有一战，大皇子一党又野心勃勃，指不定哪日会突然发难。”
“观遍整个朝廷，唯有殿下这里算得上一片净土，所以我想继续追随殿下。”
郑齐硕沉声道。
他眼中带着对以前的回忆，但更多的则是眼下的决绝。
听着这番话，李闲鹤倒是对他刮目相看。
看样子郑齐硕也并非如传言所说，当真是不学无术。
可李闲鹤依旧不解，“就算你不找任何皇子作为庇佑，单凭你家在朝野中的地位，也不至于必须要投靠某一方才能安稳度日。”
这话倒是不假，郑齐硕有家，甚至在朝堂上是各大皇子或者是集团势力都在想方设法争取的对象。
哪怕一直保持中立下去，基本上也能平平安安，根本无需投靠任何人。
然而郑齐硕笑了笑，嘴角倒是带着几分苦涩。
那一张平时显得愚钝的脸上此时透露着几丝精明和算计。
“现在如此，以后也是如此吗？”
“殿下讲句不太道德的话，大皇子一两个性子向来都是赶尽杀绝，他们素来喜欢将人纳为己用，如果不从，他们也不会任由这些人才被他人得到，进而毁了他们。”
“我郑家迟早有一天会落得这种局面，所以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
“这不是告老还乡或者是再也不入朝为官就能解决的事情。”
而有着同样疑虑的不只是他们，还有其他大大小小分布于各个职位的官员们。
只是这些人平日里也没有任何机会开口。
他们能做的就是在每一个关头尽可能的保全自己。
“至于我，就是想跟殿下出去，若是能有一番作为，也不辜负祖宗们的期待，若是没有，哪怕平平安安也是福气。”
“还望殿下准许。”
说着，郑齐硕再次跪在地上向李闲鹤行了一个大礼。
李闲鹤听后倒是五味杂陈。
他记忆里那个憨傻的跟屁虫竟然也能长成这样。
当真是岁月不饶人。
“这件事还得容我再考虑考虑，更主要的是能否得到你父亲的应允。”
李闲鹤无奈道。
若郑齐硕形单影只，那他带走不是问题，可郑齐硕的身后到底是郑大人。
他不能直接将人拐走，反而不给对方一个交代。
“这件事您倒不用担心。”
郑齐硕听后激动道。
“毕竟您先前救我的命，我父亲那边也不会对你颇有微词，反倒他现在很憧憬您家里面恨不得将您塑成神像日夜供奉。”
李闲鹤悦听越觉得奇怪，自己是黑衣人这件事，郑大人应当不知。
怎么……
他狐疑地看向郑齐硕。
郑齐硕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实不相瞒，被药苦的吐出了事情，不过您放心，只有我父亲自己听到，绝无第二人。”
此话一出，李闲鹤眼前一黑，他果然不该对郑齐硕抱太大的期待。
原来还能在这种地方坑到自己！
“那你觉得你现在在我这的事情你爹能猜到吗？”
李闲鹤冷笑地问。
看着郑齐硕的眼神已经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郑齐硕挠了挠头，也不好打包票。
“应该吧？”
“不过您放心，没什么事。”
他摆了摆手，在他看来家里的事情都不算事。
“只是咱俩以后的见面地方是不是得改一下？”
李闲鹤挑眉，郑齐硕立马道，“我的名声虽然不好听，但我爹的名声毕竟在那儿放着。”
“即便我曾经是您的伴读，现在随意出入您的府邸，恐怕还会给某些人造成不必要的猜忌。”
“您虽无意那个位置，但频繁与官员的儿子在府邸这种私密要地会面，总归是有些闲话，咱们两个不如找个比较公开的地方，也好洗清嫌疑，同时也给您添点遮掩。”
这番话倒是没说错，李闲鹤也没拦着让对方接着讲。
只是接下来的话完全超出李闲鹤的预料。
“我觉得对于咱们两个来讲最隐蔽的地方应当是青楼。”
“那里不仅非常适合咱俩见面，而且咱俩同时出入也必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他说的振振有词，李闲鹤却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