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鹤突然计上心头。
趁着独孤流珠还未回答的空挡,他调侃独孤流珠。
“如果长公主愿意嫁给我做平妻,或者做妾,日后做什么事都可称自己是庆国人。”
“长公主觉得如何?”
荒谬!
独孤流珠心里只剩愤怒。
无数计谋打出去落在此人身上都成了无用功。
仿佛他的出现就是让他们的一切努力付之东流!
“滚!”
独孤流珠怒斥一声,随后转身离去。
丝毫不在乎自己还在庆国朝堂上。
瞧着燕国使团气势高昂地来,如今又像是斗败的公鸡走,庆国官员们的脸色也十分奇特。
他们看着李闲鹤的眼神都带着异样的目光。
毕竟谁见过这种阵仗?
就连事后得知此事的贵妃李明月和大皇子李闲山都傻了眼。
“母妃,老四怕不是真的藏得深!”
李闲山现在危机感重重。
他被禁足在宫中,说白了就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活动,处处受限。
若是林献欢随他一起进宫也就算了,可偏偏父皇让林献欢在外面自由行动!
李闲山现在得不到外界的消息,没办法和林相联系,心里别提有多么煎熬。
就连前朝的事情都是安插过去的眼线费尽千辛万苦才带回来的。
“奇怪。”
钱月明此时和李闲山有同感,但她更加奇怪。
“四殿下被幽禁之前,还从未有如此伶牙俐齿,今日倒是能用激将法让燕国长公主节节败退。”
“与其说是他自己的功劳,不如说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亦或者,干脆就是他疯了。”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最有可能。
然而疑点也在于此。
四皇子曾经可是连教习皇子的夫子都教不动的存在。
不然怎会以愚钝憨傻出名?
如果对方背后有高人,这高手的本事得有多么厉害,才能让四皇子变得如此厉害?
“母妃,儿子觉得高人的几率不大!”
李闲山还是更倾向于老四自己藏得够深。
不然怎么能屡次正中燕国使团的靶心,将他们气得乱了阵脚?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母妃,上朝可是在众目睽睽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他能随机应变到这种程度,已经不是高人的本事了!”
无怪乎李闲山如此多疑,实在是李闲鹤这几次表现太过出众。
即便疯疯癫癫,却次次有效。
在他被禁足之前,民间的评价都有所变动。
几乎一切都朝着对李闲鹤有利地方向狂奔而去。
“你说得对。”
钱月明闻言,放弃计较对方背后是否有人。
她觉得当务之急,是想办法除掉李闲鹤。
“不管老四是真有本事还是有人教,都留不得。”
“本来其他几个都已经是祸害了,现在又多一个,必须除掉。”
钱月明咬牙道。
若非对方,自己的大儿子又怎么会被禁足?
还有那黑衣人。
一个都不能放过!
“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联系你的岳丈。”
“现在只有欢儿能够随意进出宫,你找她,让她带话!”
即便不太喜欢自己的儿媳,钱月明也只得将希望寄托在林献欢身上。
殊不知,还有更大的麻烦在等着他们母子。
……
大皇子府。
“你现在来的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林献欢无奈地合上窗户。
李闲鹤落在地上,打量着正门外的景色,并未发现任何服饰的下人。
“人呢?”
明明上次来,外面还有人守着,似乎还是大皇子的人。
怎么这次一个都不剩了?
林献欢一边为他斟茶,一边解释,“自从大皇子被禁足,大部分人都被迫跟着进了宫。”
“而陛下将那箱黄金送来后,还自作主张清退了一些人。”
“我又喜静,手下的亲信都在侧院里候着。”
“所以不必拘束,当自己家就行。”
没了大皇子,没了林相派来的监视的人,林献欢别提有多么自在。
李闲鹤抿了口茶,见她脸上都是难得的笑意,也跟着笑了笑,“好事。”
“嫂嫂还是多笑笑好看。”
听着打趣,林献欢面颊微红,轻哧他不正经。
“我可是你嫂嫂!”
“要是别人听到,咱俩这算什么样子?”
带着小女儿家的抱怨着实悦耳,李闲鹤都忍不住想要上手捏捏她的脸颊。
不过李闲鹤倒是忍住。
林献欢见状反而有些失望。
“罢了,不逗你了。”
他清了清嗓子,谈起正事。
“皇宫里送来的那些黄金,嫂嫂你先留着,别急着花,上面应该都有皇宫的标记,等有机会了换开再用。”
“不然我的身份就容易暴露。”
“至于造纸和布庄的事情,你先操心着,等我解决完一些事,再说别的。”
现在燕人不走。
他又还没找到机会直接离开。
有些事情不得不耽搁。
“今日,我听说朝堂上又闹起来了?”
林献欢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带着忧愁,忍不住关怀几句。
“对,”李闲鹤无奈点头,“不过无伤大雅,混过去了。”
“燕人想来离间,但是没能成功,可他们绝对不会轻而放弃,绝对还有其他打算。”
可惜的是,凭借他现在的处境和能力,能够打探的实在不多。
“那,我试试?”
林献欢试探地问。
见李闲鹤看向自己,她不好意思地道:“我虽然不懂燕人可能会干什么。”
“可是我认识一些伙计,干活的地方就在燕人落脚的驿站。”
“他们虽不说能够打探来所有情报,但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偷听来几句不成问题。”
“而且燕人素来狂妄自大,也不会多加防范。”
有她的话,李闲鹤顿时面上一喜。
“那就有劳嫂嫂!”
“至于酬劳,嫂嫂看着给,我来结账。”
李闲鹤此时极具动力。
只要这次事情办得好,那么情报网的第一步也算是有了初步脉络。
对于日后打探京中的各大消息再方便不过!
“对了,嫂嫂。”
李闲鹤眼睛一转,顿时有了新主意。
“除了纺织和造纸,我还有别的东西,需要你帮我找人来……”
话音未落。
贴身婢女春桃的声音仓皇传来。
“老爷,您不能直接闯进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