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吉?
李云沐暗暗咂舌,此人虽不是宰相门生,可跟大皇子的关系却亲密的很。
而且他为人谨慎,滴水不漏,在吏部干了数年,从未出现过任何纰漏。可谓一位难得的人才。
不过林云沐心中也是知道大皇子跟宰相打的是什么主意。
在朝廷中不断收买各种官员和势力,拉拢党羽、笼络人脉,以便日后篡权夺位。
只不过,大皇子虽有野心,但李云沐没有任何打算让他成为庆国皇帝。
原因很简单,大皇子他不具备统领全局的能力。
若是由他继承皇位,恐怕庆国迟早会落入奸佞小人之手。
最重要的是,他还想借机试探一下太后娘娘的态度。
李云沐轻声咳嗽了两下,然后慢悠悠地说道,“吏部的张永吉,此人能力倒是不错,不过吏部跟大理市之前的工作可毫不相干!”
林恒一怔,他本想借张永吉的功绩向李云沐建言推举他,却不料竟遭拒绝了。
他略一犹豫,硬着头皮道:“陛下圣明,臣之所以推荐张永吉,并非完全冲着功名利禄而去,更是希望借此良机,改善民生疾苦。”
“哦!那还真是让你们好好操心了呢,不过此人朕另有一番安排,你觉得六皇子李闲竹怎样?”李云沐忽然换了话题。
“啊?六殿下?”林恒吓了一跳,赶紧摇头道,“这……不妥吧,六殿下年纪尚幼,实难堪此重任呀!”
“呵呵。”李云沐淡淡一笑,“林爱卿,看来你也不是那般看好朕这位六儿子嘛!”
林恒面色大窘,低下头,支吾着道:“陛下误会,老臣并不是那个意思!”
“好啦。”李云沐摆摆手打断林恒,“此次审判赵怀义的人正是老六,朕也有打算好好培养培养他!”
听到这句话,林恒彻底有些懵了。
本以为林恒是认为的是,李云沐打算好好培养四皇子李闲鹤。
让李闲鹤成为跟大皇子争斗的敌人。
可是现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云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难道他们真正的对手是六殿下李闲竹?
李云沐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缓缓道:“林恒,咱们俩都不用兜圈子了。你应该清楚,朕一直都很清楚你的忠心。”
“所以这些年也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是你家眷、门生、族人,朕一律照顾有佳!”
“谢皇上!老臣定肝脑涂地报答皇恩浩荡!”林恒激动磕头。
“好了,朕还没有说完!可你最近的表现,已经让朕对你的耐性消磨殆尽!”
“请皇上恕罪,老臣愿戴罪立功。”林恒连忙道。
“哼!”李云沐冷哼一声,“林恒,你是个聪明人,该懂朕的意思吧!”
“臣……臣懂!”
见林恒终于识趣,李云沐满意点点头。
“此次看在大皇子要跟你小女儿完婚,朕也不对大皇子进行追责了!”
“这庆国还是朕的庆国,若是谁在朕眼皮子底下搞那些花招,那就别怪朕不讲情面了!”
闻言,林恒身体一颤,赶忙叩首,“多谢皇上仁德!”
李云沐挥手让林恒退下,他揉了揉眉间,神色复杂的叹息一声。
“唉!朕这又是何必呢!朕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
三日时间转瞬而逝,今天是大皇子李闲山跟林献彤大婚的日子。
这一日,京城热闹异常。
大皇子府中处处透露着喜庆。
红绸高挂,彩缎铺路。
新房内,大皇妃林献彤一袭凤冠霞披,坐在床榻边,脸上带着羞涩幸福的笑意,她双手放在胸口,心脏砰砰乱跳。
这一刻,等了许久,终于到来了。
林献彤心中充满着甜蜜。
突然,外面传来阵阵喧哗之声,吵得林献彤心烦意乱。
“这些奴才越发没有规矩,怎么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呢!”
林献彤的贴身嬷嬷连忙说道,她一直伺候林献彤。
知道林献彤从小便是对大皇子倾心,奈何林献欢比他先一步嫁给了大皇子,如今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小姐,您别急!奴婢这就派人把这些狗奴才赶走。”嬷嬷连忙安慰道。
这些奴才也真是的!
今天是什么场合呀,居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怕扰了洞房!
林献彤心情平复了几分,她轻声说道:“不碍事,既然人来了就让他们进来吧,毕竟也是为我高兴,就不要计较这些了。”
林献彤的贴身丫鬟紫兰一脸气愤地站在门外,“小姐,怎么您大婚的排场赶不上那柳家的嫡女柳之妙啊!”
“她无论是出身亦或是嫁给的人都不如您,可偏偏这排场却是您的几倍!”
林献彤闻言微微蹙眉,随即柔声说道:“柳姑娘自幼丧母,她父亲又是镇国公,满门英烈。自是有资格享受此等荣宠!”
“哎呦,小姐您还替他们着想!依奴婢看,他们根本就是故意显摆罢了!”紫兰撅嘴说道。
“好了!”林献彤瞪了她一眼,嗔怒道,“你少说几句!再说这种不敬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哼!”紫兰撇了撇嘴,嘟囔道,“小姐您对他们这么宽厚,反而衬托得那柳之妙更加嚣张跋扈了!”
“够了!你要是再敢乱嚼舌根子,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紫兰被唬住了,连忙捂住嘴巴,委屈兮兮地看着林献彤。
见状,林献彤无奈叹了口气,“行了,别哭了,快扶我起来。”
“哎。”紫兰乖巧地扶着林献彤下床,将她搀扶到镜台前坐下。
至于林献欢那边,则是心绪复杂的看着大皇子府中今日的婚事。
几年前,她也是这般被大皇子迎进府中。
可时间一晃,她已经跟大皇子和离了!
林献欢不由长叹一声,“世人都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这对我们女子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凭什么男人娶妻纳妾都是自己想做就做,我们女子就得乖乖服从!”
说着,林献欢抬头望向天空,目光深邃幽远。
她喃喃自语道:“我们女子能顶半边天!凭什么要活在男人的阴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