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衍看着女人痛苦的神情,他皱起眉头,立马扶着她靠在床头上,叫来医生为她检查上药。
此期间,云舒闭上了眼睛,咬着唇,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男人看着她倔强的小模样,心底泛起丝丝涟漪。
片刻后,医生检查完毕,叮嘱了几句这两天千万不能碰水,注意休息,不然伤口很容易崩开,到时候伤势会加重等等意事项后就退了出去。
医生离开后,男人看向床边坐着的女人,“愚蠢。“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但是云舒却知道他很不爽,他现在心情很糟糕,她识时务的不去招惹他。
于是,她面无表情,毫不在意的道:"谢谢夸奖。"
她一副无赖的态度,令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他嘲弄的勾起嘴角:"你以为我是夸奖你?愚蠢,不可理喻,偷跑不说,还受伤,伤了脑袋让人送进医院,你觉得这是正常人该干的事儿吗?真是可悲又可笑。"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像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的插在她的胸口。
云舒心里憋屈,眼眶渐渐发红,泪水在眼圈里打转。
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根针一样,刺的人鲜血淋漓。
“非得要我亲自看着你不成?”傅靳衍看着女人委屈的样子,心软了些许,但还是硬着心肠继续说着。
云舒死咬着牙齿,没有吭声,倔强的瞪着他,她不想哭的,可是,眼泪就是不争气的在眼眶中转动。
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窗户,若是有一方愿意主动擦一擦这层玻璃,两人之间也不至于闹僵,可偏偏两人谁也不肯迈出第一步。
见她不再说话,傅靳衍也懒得再搭理她,他抬起修长的腿,准备离开,女人一双杏眼盯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忽然喊住他:“傅靳衍。”
男人停下脚步,侧首,冷漠的看向她。
“如果没有你,我只会生活的更好。”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淡淡,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不起任何涟漪。
“你什么意思?”男人拧眉,眼里明显的划过不悦。
“字面上的意思。”
“你......傅靳衍冷嗤一声,讥讽道:“你凭什么认为没有我,你会活的比现在幸福?”
闻言,云舒笑了,她扬起精致的小脸,目光坚韧,嘴角轻启,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没有遇到你。”
“云舒!”
愤怒过后,愣了半晌,才回过神,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复杂莫名的神色,随即,他瞄了一眼面前头上缠着绷带的女人,嘴角抿了抿,“你会为你今天说出的话付出代价!”
话落,男人二话不说的走出病房,留给她的是那抹孤傲冷清的背影。
男人离开后,病房再次恢复了安静。
云舒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涩,付出代价吗?
她不早就已经付出代价了吗?从当初喜欢他那一刻起,就注定她要付出代价。
她的目光呆滞,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空洞的状态,她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喃喃的说道:“云舒,你真是傻,傻到可怜,傻到可恨!”
————
走出病房时,男人的脸色阴郁到极致,刚刚女人说出的那些话一遍一遍的回荡在耳畔,他的心里涌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韩初然一直等在病房外面,见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便立马起身迎了上去:“靳衍,怎么样?云舒没事吧?”
女人担忧的问道,他的眸子微微眯起,看似平静的眼底深处,藏着一抹探究与疑惑。
傅靳衍冷哼了一声,语气略带嘲讽:“死不了。”
闻言,韩初然一怔,看向他的目光里满含探究。
不出意外,他们两个人一定是发生了矛盾,可具体是什么原因呢?
虽然她很是高兴二人之间闹矛盾,但这并不能抵消自己对云舒的厌恶和憎恨,她的目标从来都是傅靳衍,而不是云舒。
虽然表面上,男人一直表现得很厌恶她,但每当那个女人出事时,他下意识流露出的关心,却瞒不过她的眼睛,这一切都被她记在了心底。
她垂下头,掩饰掉眼里越来越浓烈的恨意。
种感觉令她觉得很不爽。
云舒,这个女人,必须除掉!
“靳衍,刚才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惹得你这么生气。”
韩初然的目光闪烁了几分,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声音很柔和,甚至有一点娇嗔的味道。
“没事,一点小事罢了。”
“靳衍,既然云舒已经醒了,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先回公司忙工作的事吧,让司机送你回去吧?我留下来照顾她就好。”
傅靳衍看着眼前的女人,目光有些复杂,她总是这么善解人意,善良的让人心疼。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男人走的时候,将病房的门一甩,但下一秒,门就被弹开了,所以病房的门并没有关严,而是虚掩着。
所以,云舒不仅能够清楚的听到两人之间的谈话,也能透过门缝看到二人之间的互动。
男人对她的态度很是温柔,许是自己从未享受过他这种温情,此刻只觉的这样的他那么遥远又那么陌生。
云舒坐在床边,靠在床头上,视线透过门缝,落在外面两人身上, 神色有些恍惚。
韩初然一袭纯白色的连衣裙站在他身旁,乌黑的秀发挽起,脸蛋儿白熙粉嫰,五官精致,身材窈窕纤细,皮肤白熙胜雪,一举一动都优雅得体,这般模样的她,足矣吸引任何一个男人。
这一幕,深深刺激到了她。
她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嵌进掌心,留下浅浅的痕迹,目光涣散,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依旧选择了沉默不语。
“不必,她不配!”
男人简短的五个字,充斥着浓浓的鄙夷与嫌弃,云舒猛的回神,眼底瞬间染上一抹伤心的神色,眼眶瞬间湿闰了起来。
云舒闭上眼,侧过头,想要控制住眼眶中若隐若现的泪光,但终归还是没忍住,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