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心口闷闷的,压抑的厉害,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喘不过气来。
“靳衍,你不该这么跟云舒说话的。”
女人的声音有着淡淡的责怪,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心痛。
“我说错了?”傅靳衍挑起剑眉,反问了一句。
他的语气太过冰冷疏离,云舒的心咯噔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抹失望的神色,她缓缓抬头,正巧撞进男人深邃幽暗的瞳孔里。
他的眸光如同漩涡一般,深不见底,让人看不透他内心的情绪。
“你.......”韩初然咬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化作叹息,轻轻的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靳衍,我知道你还在怨云舒,可是......”
“够了!”
再说这些话的时候,男人的余光一直在暗地里观察女人的反应,见她神色黯然,目光悲凉,他的心突然抽搐了一下,有些烦躁,但这也的确就是他想看到的,于是他轻呵了一声,打断了韩初然即将开口的话。
云舒的脸色更加苍白,她的嘴巴抿得更紧,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外两人。
“走吧,别管她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傅靳衍收敛起眼底的情绪,转头看向韩初然,目光柔和了几分。
他率先迈步朝外走去,脚步坚决,毫不拖泥带水。
“嗯,可是……”
临走前,韩初然还不忘深深的瞥一眼斜靠在床上的云舒,眼底掠过一抹狠毒的寒光,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随即踩着高跟鞋提步追了上去。
待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了,云舒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她看着空旷寂寥的病房,心脏像是被针扎一样难受,她捂住心脏位置,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渗出密集的汗珠。
“嘶——”
忽然一阵撕列的疼痛传入脑海,云舒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双手抱膝,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她的脑袋像是炸开了一样疼,耳朵嗡鸣声一片,她根本无法思考,只剩下疼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
“你怎么了?”
一股清朗的男声响起,云舒费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庞,陆易寒?
他穿着蓝白条纹的衬衫,袖子卷到肘部,露出结实匀称的胳膊,身形修长挺拔,英俊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担忧,薄唇微抿。
“云舒,你还好吗?”
女人愣了一下,眉宇间露出一抹茫然,随即,眼底划过一抹惊慌。
"没......没事......"
云舒想要撑起身体,奈何全身使不上劲儿,她挣扎了几下,却因为疼痛而瘫软在床上。
陆易寒皱了皱眉,快速俯身扶起眼前痛苦的女人,不料女人却猛地推开他。
"放手,我没事,不需要陆先生多管闲事,请你立马离开。"
云舒的神情带着一丝戒备,看起来非常的抗拒,陆易寒微微蹙眉,被拒绝的有些尴尬,他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一个女人这样拒绝自己。
"我去叫医生。"
陆易寒转身欲走,云舒听到这里顿时急了,起身扑向男人,想要阻拦他,但是她现在浑身虚弱无力,根本没有办法阻拦他。
而且由于刚才事态紧急,下意识的便扑了过去,她现在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根据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她一定是够不到他的。
那么就是说,不出意外,百分之九十的概率迎接她的是地板的亲密接触。
云舒闭上了眼,不敢想象自己跌倒时的惨状。
但是预期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她只觉得身体猛然一轻,随即便被人稳稳的托住了腰肢,她的身体悬在半空,而且还是面对着地面,这让她心跳加速,紧张极了。
"你没事吧?
陆易寒伸手揽住女人的腰肢,将她拉向自己,云舒猝不及防的跌在男人的怀中,鼻尖碰触到男人胸膛处坚硬的肌肉,她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推搡着男人却被男人用力的环住。
"放开我。"
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拼命的推搡着,但是对方的双臂像铁钳似的,牢牢的箍着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陆先生,你这样做,未免太不绅士了吧?"
她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丝厌恶。
陆易寒闻言,身体猛的一僵,他垂眸看了一眼怀中的小女人,面色不改,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弧度,低沉性感的嗓音里带着一丝玩味的调侃。
“我的礼仪一向如此。"
云舒的脸色瞬间黑成了碳,她真是服了这个男人了,居然能厚颜无耻到这种程度。
"陆先生,你到底想怎么样?"女人咬牙切齿的瞪着男人,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怒火,恨不得将男人烧死。
"我想怎么样?我自然是关心你啊,你这样的伤势,我怎么忍心放任不管?"
陆易寒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他俯首凑近女人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惹来女人一阵战栗。
"哼,你关心我?陆先生若真关心我,就请你放尊重点,我不喜欢与人有肢体接触。"
云舒冷笑一声,她的眼底带着一丝嘲讽,看向男人的目光里充满了不屑。
"我若是不放呢?"男人仿佛看不到她的厌恶,继续凑近她,一字一句的问道,他的语气很认真,让女人忍不住愣了一下,心底升起一抹莫名其妙的烦躁。
她皱了皱眉,眼底划过一抹嫌弃,语气也变得不耐烦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叫护士进来请你离开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请你放手!"
"你觉得你现在的样子,能叫护士进来?"男人的眼底闪烁着兴趣的光芒,他的语气里充斥着浓浓的兴奋,仿佛看到了什么美丽的景象。
云舒的脸色顿时就不太好了,头顶上的灯光打下来,正好落在她苍白的脸上,衬得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阴郁的气质,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