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她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伸手一摸,脸上的泪痕也消失不见。
她转头看到桌上放着一份早餐,还冒着温热的气,应该是不久前放在这里的。
“好好休息,地上凉,以后不要坐在地上了。”
纸上的字迹工整,笔风峭利,是沈默言留下的。
云舒心中一暖。
乖乖吃完早餐后,云舒照例去韩初然的病房收拾。
沈默言早就叫人全部收拾好了,她到了病房扫视一圈后,静静地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
走廊里来来往往的护士,两个护士端着东西在她旁边走过。
“你听说了吗?楼上精神科那个疯女人又发病了。”
小护士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开口。
“她不是每天都在发疯吗?有什么好稀奇的。”
另外一个人撇了撇嘴,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次可不同,那个神经病今天疯的可吓人了,抓着人又打又骂,还到处咬人,好几个护士都被弄伤了。”
“真是个彻底的疯子,据说她之前还是富家太太,我看都是假的。”
两个小护士渐行渐远。
云舒听到她们的对话后倏然起身,眼眸微动。
她们嘴里的那个神经病听上去有些耳熟。
云舒突然意识到这似乎是自己的母亲,她脸色一沉,顾不上其他赶紧上楼。
到了楼上,她急忙找到母亲的病房。
云舒到达病房门口,看着里面的情形,心下一惊。
房间里兵荒马乱。
林曼梅被好几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死死控制住。
在她的面前站着一道眼熟的身影。
云恬曦!
“你给我滚,滚出去。”
林曼梅尖锐的嗓音响起,刺的人耳膜生疼。
她的手脚都被牢牢地擒住,林曼梅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双眼猩红的盯着云恬曦,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大伯母,别着急,还有呢,你慢慢听。”
云恬曦轻笑了一声,面容阴冷。
“闭嘴,你这个贱人!贱人!”
林曼梅痛苦地闭上眼睛嚎叫这。
突然,她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一只手用力挣脱开来,直接朝着云恬曦伸过去,想扯住她的头发。
云恬曦快速往后一躲,才躲开她的袭击。
“给我摁住她啊,你们都是死人吗?”
云恬曦小心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鄙夷的盯着眼前发疯凌乱的女人。
果然神经病就是神经病,她还没说几句话,就疯成这样了。
“住手!”
云舒凌厉的声音响起,周身带着冷冽的气息。
“哟,我当时谁呢,原来是云舒啊。”
云恬曦回头看到云舒,夸张的笑了起来,笑声充满讥讽。
“你在这干什么?”
云舒大步走到云恬曦面前,漆黑幽深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盯出个窟窿来。
“我来看看我的大伯母啊。”
云恬曦翘着涂满艳丽指甲的手指了指旁边被禁锢住的林曼梅,唇角扬起一抹讥笑。
她亲爱的大伯母住在医院里,作为侄女,当然要来好好照顾照顾。
“你可真可怜啊,蹲完监狱还要照顾这样一个神经病母亲,要是我的话,早就带着她一起去死了。”
云恬曦毫不客气地讥讽着,那张明艳的脸上浮起得意又讽刺的笑容。
原以为能在云舒的脸上看见忍辱的神情,没想到云舒脸色淡漠,眼眸冷如冬日里的寒霜。
这个女人在监狱里这么久,性子居然还是这样,真是不知死活。
“说够了就滚。”
云舒锐利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云恬曦下意识后退一步,双手抱胸,那双深沉发亮的眼睛充满着鄙夷。
“怎么就生气了?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啊。”
云恬曦不怒反笑:“云舒,你真该好好管管大伯母,我不过是不小心提到了去世的大伯父,她就受不了了。”
“你说说,要是大伯母知道你还恬不知耻的纠缠傅爷,她会不会更发疯啊。”
云恬曦刺耳的笑声响起,充满着挖苦与嘲笑。
这事还是她从周启晟那里知道的。
没想到云舒害了韩初然之后还不死心,非要贴在傅爷身后,还是这么不知廉耻。
和当年一模一样。
“你找死。”
云舒咬牙,一字一句的蹦了出来,语调幽深得如同从地狱来索命的鬼魂。
她毫不客气的伸手抓住云恬曦的头发,紧紧的扯在手里。
整个过程来的猝不及防,云恬曦整个头被迫往后仰着,她被扯的头皮发紧,整个头就像撕列般疼痛。
云舒眸色暗沉,她抓起她的头发使劲往后扯,而后又重重的往墙上一撞。
云恬曦的后脑勺“砰”的一声,重重地撞在墙上。
剧烈的疼痛猛然袭来,云恬曦感觉自己的后脑勺钻心的疼!
“啊!云舒,你这个疯子!”
她顾不得体面,转身和云舒扭打起来,鲜红的指甲死死的掐住云舒的手臂。
很快,云舒白细瘦弱的手臂上被掐住不少红印,好几处都在流血。
见状,云舒幽黑的眸子沉了沉,一张鹅蛋脸彻底黑了下来,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云恬曦娇生惯养,哪里是云舒的对手。
云舒一手死死地攥着她的头发,让她没法直起身子,另一只手则在她的腰身胸口处用力地拧着。
她这几年在监狱可不是白混的。
牢房里没几个好人,他们打人都是挑看不见的,最疼的地方打,即使向狱警告状,也没有办法坦露伤口证明。
云舒力气大的惊人,云恬曦的腰身,大腿,胸口很快泛起了一大片青紫。
一身的细皮嫰肉被掐的没几个好地方,偏偏外表还是如此光鲜。
“云舒,你这个贱人,你给我等着。”
云恬曦发狠的抓着云舒的手臂,咬牙切齿地痛喊着。
“有功夫叫,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死。”
云舒面色淡漠,眼尾一片猩红,眼底的狠厉愈加明显。
“你以为我怕你吗?不过是条家破人亡的丧家之犬而已。”
云恬曦毫不客气的叫嚣着,一张秀气的脸蛋满目狰狞。
“云舒,你根本没有证据吧?”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不过就是想骗前!”
云恬曦恶狠狠地瞪着她,拼命地挣扎着,嘴依旧不饶人。
“贱人永远是贱人,骨子里的卑贱永远都改不了。”
云舒抓着她的力气越来越大,眼底的狠意与愤怒逐渐扩散,她的手拽住云恬曦的头发,扯着她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地往墙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