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的琉璃瓦下,高深的红墙走道间,有禁军相互穿梭而过,井井有序的把控着宫殿内各处的安全。
远处的殿前廊檐下,一排排手捧精致菜肴跟酒水的宫女整齐走过,所有人步履匆匆,都在为晚上的宫廷夜宴所准备。
但,众宫女乃至宫口守卫的将军,脸上都没半点期待,反倒眉头紧拧,并不期待晚上的设宴。
大岳在跟罗马交好的这几年内,罗马王子也来过好几次,每次都是一副居高在上的模样,甚至举止粗鄙,纨绔至极,恶名早已远扬。
同样的,文武百官更是不待见这位王子的到来。
日落西山,火红的夕阳余晖在琉璃瓦上折射出夺目的光芒,一位位大臣身着官袍隆重进入宫殿内。
半个时辰过去。
萧沐云着女帝正服,在太监跟宫女的簇拥下稳步走上主位。
“臣等,恭迎陛下。”
文武百官纷纷起身,低头作揖行礼。
萧沐云抬手一挥:“都免礼,今天朕设宴招待帝斯曼王子,大家不用多礼,放松一些就好。”
“……谢陛下。”
又是一声回应,众人纷纷落座。
然而,当萧沐云瞥见左侧方的空位时,美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罗马跟来的使臣等人,已经落座。
“帝斯曼王子可是身体不舒服?”萧沐云看向使臣。
使臣着罗马服饰,繁琐且华丽,用着本国行礼的方式微微颔首:“陛下,王子随后就到。”
萧沐云应声,继而看向右侧方主位的许光尘。
在场众多人当中,唯独他还有心情喝酒,一副享受的模样。
镇北侯仰头喝光杯中的烈酒,略显不忿的冷哼一声,目光随之转向许光尘。
今天,他就要看看这位大岳国师,怎么个大言不惭法,还能让帝斯曼空手而归?
天大的笑话!
帝斯曼一刻不来,舞姬便不能上场,宴席也没法正式开启。
萧沐云五指捏紧金樽酒盏,深吸口气:“还请使者代为通报一番,就说朕……”
“尊贵的女帝陛下,本王子来了。”
一道玩世不恭的话音响起。
众大臣齐齐扭头看去,就见帝斯曼衣衫不整、挂着玩味的笑走了进来,妆模作样的走到阶梯前抬手行礼。
见状,群臣暗自愤然。
虽说大岳在某些方面不敌罗马,可帝斯曼仅是王子之位,这样出席宫廷设宴,未免太没规矩!
帝斯曼一扫众正襟危坐的众百官,忽然笑出声。
“大岳的女子果然不凡,惹得本王子流连忘返许久,这才急忙来见陛下,陛下没有等着急吧。”
“怎么会。”萧沐云压住心底的不悦,微微一笑,“王子请入座。”
主宾到场,宫宴正式开始。
殿内响起了轻缓大气的乐曲,随着婀娜的舞姬缓缓登场,众百官心里的气才稍稍抵消些。
至此,许光尘也只是淡淡的瞥了眼帝斯曼。
“国师,本将很期待你等会的表现,莫要本将失望啊。”
镇北侯手持酒盏,侧身暗讽,旋即一饮而尽。
许光尘扬唇:“那侯爷眼睛可要睁大些,还有这烈酒也别喝的太猛,当心身体遭受不住。”
“哼!”
这边镇北侯还在暗暗较劲,对面帝斯曼不怀好意的目光便对上了萧沐云。
本着一国之主,她总该尽些地主之谊。
萧沐云虽不喜,却还是举起酒杯客气笑道:“王子对大岳的舞姬和这酒水可还满意?”
“本王对舞姬满意,对酒水满意,对陛下……的招待也很满意。”
傅良辰等人眉头微皱,他们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
这帝斯曼顽劣的本性,再次毕露。
萧沐云笑意不减:“满意就好。”
“陛下等等。”
不等萧沐云抬头饮酒,帝斯曼便玩味的盯着酒盏开口。
“本王听闻,中土大岳有个很风趣的习俗,那便是喝交杯酒……”
“陛下竟然敬酒,为何不到我身旁来?”
话音刚落,众官震怒。
萧沐云贵为一国女帝,不仅身份尊贵,更是整个大岳的脸面,让她纡尊降贵,跟一个外域王子喝交杯酒?
这等轻浮的举动,若是以后传遍四海八荒,岂不叫人耻笑!
群臣开始议论纷纷,却不敢轻易置喙。
“简直胡闹!”镇北侯咬牙怒道,重重放下酒杯。
傅良辰本能攥紧衣摆里的手,却不自主的看向许光尘,以及一旁的镇北侯。
这俩人,一个气定神闲,一个满脸恼怒。
殿内氛围微妙,面对帝斯曼给的难题,萧沐云却是轻笑一声。
“交杯酒若是喝了,王子以后可就得跟我大岳姓了,以后文武百官见了你,都得尊称一声‘贵妃’。”
闻言,帝斯曼握着酒杯的手一顿。
萧沐云又道:“朕倒是愿意,就是不知王子愿不愿意留在大岳,做我大岳凤婿。”
说的难听点,就是女帝男宠。
众臣听到这,心底的怒意消散不少。
帝斯曼给出的羞辱,非但被萧沐云风轻云淡的巧妙化解,而且还将难题抛了回去。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僵硬片刻,帝斯曼却是摇头一笑,爽快将杯中的酒喝光。
“大岳固然好,可本王习惯了风花雪月的自由日子,纵使陛下貌美非凡,也难以留住本王的心呐。”
傅良辰眼帘微垂,暗暗冷笑。
这罗马王子果然会找补,不肯让自己的脸掉在地上半分。
萧沐云未语,只浅笑着抿了口酒,垂落在衣袖下的手掌心,却已布上层细汗。
“啊!”宫女上前斟酒,却被帝斯曼抓住手腕,猛地带入怀中。
察觉到失态,宫女又连忙喊饶。
哗!
轻薄的衫裙被当众撕扯掉落,一只粗糙的大手钻进衣裙内玩弄,引得宫女脸色惨白。
“王子饶命,王子饶命啊!”
“饶什么命?本王是想好好疼你。”
帝斯曼讽刺一笑,随即瞥了眼萧沐云等人难看的神情,心中大为畅快。
今天,他就要深探这群大臣的底线!
其余侍奉的宫女吓的不行,全都本能后退一步。
帝斯曼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丝毫不注意场所,大有就地办了宫女的意思。
群臣激奋,不少大臣要站起身与其争论一二。
镇北侯微微偏头:“国师,这就是在军中给本将的底气?”
人呢?
镇北侯一愣,此时的许光尘压根不在座位上。
“果然是废物,临阵脱逃。”
就在镇北侯打算亲自出马时,却见许光尘竟走到了帝斯曼身旁……
“王子,不介意我坐这吧?”
“你?!”
帝斯曼毫无预兆的一抖,虚汗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