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萧沐云连忙退后一步,但又觉得尴尬。
她想要进一步试探许光尘。
于是她抬手支着脑袋,侧躺在龙榻上假寐,淡淡道:“朕最近事务繁忙,久坐不起,脚跟腰都酸胀无比,便不起身了。”
闻言,许光尘噙着笑意,上前一步。
“臣正好懂得一些疏松筋骨手法,臣给陛下按按。”
到底是不舒服,还是别有用意?
试试不就知道了!
许光尘盯着假寐的女帝,弯腰抓起那长腿下的脚踝。
纤纤玉足,手到拈来。
“许爱卿,你这是做什么。”
萧沐云美眸微眯,暗藏丝丝锐利。
“皇上的脚要比寻常女子小不少啊,又软又小,该不是发育不良吧?”许光尘唇畔上扬,一只手捏着萧沐云脚踝,另一只手褪去她碍眼精致的鞋子,尝试着捏了捏那白净的脚踝。
此举,引得萧沐云怒火丛生。
“许爱卿,朕的脚没事,只怕待会你的手会有事。”
殿内虽说没人,但这副画面也太过荒唐了些。
许光尘不卑不亢,挑着视线瞥向歪倒在龙榻上,一张俏脸满是愠怒的萧沐云。
这样看,还挺有意思。
在威逼下,许光尘不退反进,他倒要好好试探一番,这萧沐云究竟能装到及时。
“是臣失礼了。”
话落,抓着脚踝的手倏地撒开。
萧沐云还来不及惊呼,便一个重心不稳,反身趴在了床上。
同时,两只手掐上她腰侧两边,十指轻轻按压了番。
身子猛地一激灵,传送着一股说不清的异样悸动。
“国师大人,朕的腰可软?”
“陛下的腰盈盈一握,很细。”
登徒浪子,竟还敢回答……
萧沐云气恼:“许光尘!你就不怕朕剁了你的手吗。”
这个许光尘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今日本是她主动试探,未曾想到不过须臾就败了下风。
许光尘不以为意,面上却故作担忧:“臣只是如实回答,陛下为何要剁臣的手?”
“你!唔!”
一道娇呼声传出殿外,引得小太监的脑袋低的更深。
萧沐云正要发怒,再度用力掐着她水蛇腰的许光尘忽然‘啧’了一声,连带着那双手也撤离腰部。
龙榻旁,许光尘站起身,稍稍退后一步。
“刚才臣只是顺意给陛下按摩腰部,现在陛下感觉腰不酸了吧?”
酸痛的腰,此刻果真轻松畅快无比。
质问的话到了嘴边,萧沐云却没能说出。
一双凤眼挑起视线看向许光尘,只见他眼中无波,脸上也没半点戏弄的意思,俨然一副正人君子之资。
难不成……
刚才是自己多想了?
萧沐云自行惭愧,心却控制不住的怦怦乱跳,心有余悸。
“陛下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臣给你看看?”许光尘似笑非笑道。
“不必。”
萧沐云定了定神色,理了理因为反抗凌乱的衣衫,危襟正坐。
“许光尘,你刚才好大的胆子。”恢复情绪,萧沐云故作严肃的质问。
许光尘拿捏着分寸道:“陛下,你体恤百姓,臣体恤陛下的身子,何错之有?”
一句话,将萧沐云怼的哑口无言。
正当她搜寻着理由惩罚许光尘时,殿外忽然响起太监的通报声。
“大内总管傅良辰求见——”
“宣!”
字音落下,殿外匆匆走进来一人。
“陛下!大事不妙!”傅良辰进入内殿,便头也不抬的禀报,“微臣方才接到消息,镇北侯率领二十万大军突然回京,此刻正驻扎在京郊之外,来势汹汹啊。”
“为何?”萧沐云脸色大变。
“好像是说,镇北侯要找出杀他女婿的凶手,总之来者不善。”傅良辰凝重禀报。
镇北侯坐拥北境大军,常年镇守在北境长城,手握能调动上百万雄狮大军的虎符,实力异常雄厚。
他安,国则安。
他反,国则危。
萧沐云眸色凝重,如临大敌。
对于镇北侯,许光尘自然也听过其威名,像这种手握雄兵的大将,眼里基本上揉不得沙子。
这次,仅仅是为了抓一人,便出动二十万大军,下次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号令百万大军进京。
果然是个不安分的。
这点,在场三人都懂。
“陛下,镇北侯手段了得,倘若没能给他一个交代,这事……平息不了啊。”
萧沐云头疼,一时没有回答。
许光尘眉头微皱,淡声询问:“镇北侯女婿是谁?”
既然要抓凶手,总得先知道他女婿是何人吧。
傅良辰不敢怠慢,立马道:“京城首富吴天山。”
“吴天山?”许光尘恍然,倏而落下一道冷笑,“这事,平息得了。”
“此言何意?”傅良辰诧异,抬眼看去。
连一国帝王都发愁的事,区区国师竟能胸有成竹?
不会是在说笑吧。
与此同时,萧沐云严肃的目光也转向他。
在俩人的瞩目下,许光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坦然告知道:“因为,吴家父子是我杀的。”
“什么?!”傅良辰大惊失色。
许光尘直接道:“此事因我而起,便交给我去处。”
“国师打算怎么处理?”傅良辰沉声告诫,“在京郊等待你的,可是镇北侯的二十万大军!”
只要镇北侯一句话,轻松便能将一人挫骨扬灰。
一旁,萧沐云凝神思忖片刻后,却是点头应允。
不等傅良辰阻拦,她便开口:“许爱卿若是能解决此事,平安归来,也算是你将功赎罪。”
萧沐云恢复冷静,盯着许光尘不语。
既然风波是因他而起,推他出去平息解决,也是很正常的决定。
再者,她也想看看,许光尘到底有什么本事,能面对杀人如麻的镇北侯!
许光尘领命离去,只要了一匹马,便孤身一人风风火火出城来到京郊之外。
京郊,军营驻扎地。
许光尘被军营入口的士兵带到帐篷内,就见一身材魁梧的中年将军,披盔戴甲,坐在主位上。
两侧的士兵行礼退下。
“你就是陛下派来的人?”镇北侯眼含杀意,不怒自威。
许光尘负手而立,淡淡道:“说对一半,你不是要找杀了你女婿的凶手吗?我就是。”
啪!
镇北侯拍桌而起,横眉冷目喝道:“你来的正好,今天若是给不出本将合理的交代,本将便把你做成……人彘!”
所谓人彘,是将人削去四肢,到死都活在陶罐里,生不如死!
许光尘目光微动,径直走到一旁的座位坐下,面不改色:“哦?侯爷要是有胆子将本国师制为人彘,那本国师倒是高看你一眼。”
国师?!
镇北侯瞪大双眼,震惊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