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绮瑜:“……”
原主今天生辰吗?
她还真的不记得了!
不过,望着谢川那一脸忠心为主的样子,就那么眼巴巴的望着她,她还能说不吗?
当即,她也只能干咳了两声,道:“既然王爷这么有诚意,我也不是小气之人。”
然而,她话音刚落,那边冷不丁的便传来一声大喝:“坏人,拿命来!”
话落,一把利剑便已经刺了过来。
“小心!”
南宫熙眼疾手快的扑过去。
君绮瑜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扑到在地上,耳边传来男人倒抽冷气的声音,她定睛一看,就见他肩膀上已然渗出了血,正丝丝屡屡的往下冒。君绮瑜一惊,这个时候,那第二剑再度刺了过来。
谢川也不是吃素的,在反应过来后,立马就拔剑挡了上去。
两个人很快就战在了一处,打得难分难舍。
南宫熙这才从君绮瑜身上爬了起来,看着她问:“你没事吧?”
君绮瑜摇头,看着他正在冒血的肩膀道:“妾身给您包扎一下吧。”
南宫熙看了一眼肩膀上的伤口,淡淡道:“无妨,皮外伤,剑上没毒,不碍事。”
这个时候,那些主持考试的官员们也瞧见了这边的动静,纷纷上前来问候。
“摄政王受伤了,快快快,找军医来。”
君绮瑜立马给南宫熙把了脉,随即回绝道:“不必了,我们带了疗伤的圣药,这位大人给我们寻个帐篷便成。”
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南宫熙把衣服扯开来上药吧?她觉得,以这男人的讲究程度,怕是打死也不愿意。
果然,一听进帐篷包扎,南宫熙的面色便松动了几分。
京大营的将领将君绮瑜和南宫熙引到一处空置的大帐内,君绮瑜便示意南宫熙把衣服解开。
她随身带了许多药,自然要比军营里常用的那种金创药效果好得多。
南宫熙也没有扭捏,麻利的将衣襟给解开了。
君绮瑜只看了一眼,便蹙眉道:“你还说剑上无毒,这可不是一般的毒,处理不好会死的。”
说着,她吩咐人拿了一坛酒来,消过毒后,便用匕首将伤口上的肉给剜掉了,然后给他抹上了自己特制的金创药。
“王爷,外面那位不会也是您找来的吧?这就是您要给妾身的生辰礼?还真是惊喜。”
南宫熙脸色黑了黑,他磨着牙道:“本王是那样的人吗?”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早知道本王就不救你了,没没良心的,救了你也没一句好话。”君绮瑜目光复杂的看着他:“王爷明知妾身并非那等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那剑刺来妾身未必就躲不过,又为何要扑过来?还平白的中了一剑。”而且,这毒一时半会儿的还不好解,要等回府后再慢慢解。
南宫熙看着她,抿唇不语,但浑身都散发着一种不开心的气息。
君绮瑜摸了摸鼻子,她难道又说错什么了吗?
明知道她能躲开那一剑还扑过来,白白挨了一剑不说,还中了毒,这不是傻是什么?
良久,就在她以为南宫熙不会回答她的时候,就见男人扭开脸,嗓音低沉的说道:“本王怎么知道你能不能躲开?本王只知道你是本王的妻子,本王若是看着有人行刺你都无动于衷,那本王成什么了?”
他南宫熙自认做人光明磊落有担当,除了在席沐雪的问题上她不能明着给她做主外,旁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犹豫。
君绮瑜显然也没料到他竟会这般说,一时间竟有些愣怔了。
“王爷是下意识的想要护着妾身?”君绮瑜的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毕竟他是一个王爷,打从出身起,就只有别人替他挡刀挡剑的份,就算真遇到了危险,他身边也暗着无数的暗卫,他不出手,暗卫自然会出手。
可是他竟然亲自替她挡了一剑,要说完全不动容是假的。
“你是本王的妻子,本王什么时候没护着你过?”
君绮瑜一噎,回想起他第一次陪她回门的时候,他当着相府上下的面,的的确确是霸气十足的护着她的,除了偶尔喜欢坑她去救人之外,他似乎也并没有真的刻薄她,虽说是禁了她一段时间的足吧,可是很快又给她恢复自由了,就连她乔装出去各种售卖丹药和美食方子,赚取一些银子,他也都没有干涉过。
这于一个皇权威严甚重的男人来说,还真是对她挺宽容了。
“成吧,看在王爷如此纤尊降贵的份上,妾身也不做那等没良心的人,走吧,回府解毒。”
生日的惊喜啥的,完全没有。
这时,谢川进来了。
“王爷,王妃,那刺客抓住了。”
南宫熙沉了脸,问:“是谁派来的?这里是京大营,竟然能混进这样的歹人,好好查一查,负责京大营守卫的都有谁。”
谢川知道今日出了这种事情,京大营的那些将官都逃不了干系,但是,那些是后话了。
“王爷,那个刺客是游淮的义妹,听闻游淮死了,就来寻王妃报仇了。”
君绮瑜挑眉:“义妹?”
谢川点头:“游副将早年走失过几年,他的那些招式,半点也没有世家子弟里正经武师教的那些套路,而是出手快狠准,只求以最快的速度取入性命,根本没有什么章法可言,想来他这个仪妹跟他师出同门,感情应当不止是兄妹那么简单。”
游淮武功招式就像是从野兽堆里厮杀出来的一样,只求能够一招毙命,根本没有任何武功路数。
“把人送到大理寺好好审一审,看看像她这种义妹还有多少。”南宫熙沉声道,“还有,案子都已经审明白了,到底是谁告诉她游淮是死在王妃手上的?”
但凡是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游淮的死根君绮瑜没有关系,而这个人执意要找君绮瑜寻仇,摆明了就是被人给糊弄了。
“属下已经派人将入给送大理寺了,只是,王爷的伤如何了?”
南宫熙刚想说无碍,身上的力道突然间就被卸了大半,整个人一下子又跌坐回了刚才的位置。
君绮瑜一惊,连忙给他把了脉:“不好,这毒发作了,王爷,咱们还是回府吧,在这里东西不全,妾身没法给您解毒。”
她刚才把脉的时候明明就给他用药控制住了,可这才多会儿的功夫,这毒就又发作起来了。
“王爷……”
谢川连忙过来掺着南宫熙,君绮瑜扶着他另一边,南宫熙被他们一左一右的架着,很快就离开了京大营。
京大营的将领瑟瑟发抖。
摄政王好不容易来一趟,结果竟然还受了伤,他们几乎都能想象得到,等回头秋后算账的时候,他们是个什么下场。
谢川和君绮瑜将南宫熙扶上马车后,君绮瑜跟着坐进了车厢里,南宫熙就歪在车上,只觉得浑身无力。
“本王中的这什么毒?为何会浑身乏力?”
他试着提了提真气,发现竟一点也提不起来。
“这种毒叫十步散,你越是动用内力毒素就运行得越快,你最好什么都别做,等回到王府有了药材解毒就方便了。”
君绮瑜生怕他强行动用内力想要给自己解毒,连忙先提醒了他。
南宫熙一听,脸色便又沉了几分:“这毒要是没有解药,多久能致命?”
君绮瑜想了想道:“大概,三日之内吧。”
她想到了之前游淮身上就是受了两日的内伤,最后才被她一脚踹下台毙的命,看来他这位义妹是相当的恨她啊,想要让她在死前也要承受一番死前的折磨。
可是,造成游淮死前那些内伤的人又不是她,他这位义妹还真是跟游家人一样,找不着真正的凶手,就逮着她这个冤大头来泄愤了是吗?
看来这京城里的权贵对她君绮瑜的印象还是停留在原主傻了的那十多年的事情上啊,以为她还是那个傻子,所以,理所当然的挑她这个软柿子来捏。
很好,好得很。
马车很快就驶回了摄政王府,护卫们架着南宫熙直接去了伴月殿。
南宫熙带着君绮瑜出门,月琴没有跟着去,所以,当她看到一堆的人簇拥着摄政王入内殿的时候,还惊了一下。
“主子,这是怎么了?”
君绮瑜吩咐道:“去把上回王爷用过的那只泡药浴的大缸准备起来,烧上半缸水,再把这些药材扔进去煮,煮一个时辰后再把火给撤了。”
她走到桌边,邮喇几笔就将药方给写了下来,递给月琴。
月琴拿了药方迅速的去药房里抓药了,临走前还吩咐了守在外面的小厮和护卫去把上回那个缸给抬出来,架上火,先烧上半缸水。
另一边,君绮瑜将人遣出去后,将南宫熙的上衣给扒了,然后在他身上施了十几枚银针,暂时阻住了毒素的漫延。
等到月琴那边准备好了,过来通禀的时候,君绮瑜便唤来护卫将南宫熙给抬到已经温度适宜的药缸里。
这个时候,南宫熙多半已经没有知觉了,整个人就跟只待宰的羔羊一般,把他扔下油锅炸熟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