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太霸道不讲理了吧?你就跟他们说,本王妃现在很忙,要想见面,让他们自己来。”
说着,她给炉子里添了点火,再不肯施舍半个眼神给谢川。
谢川见状,只能无奈的退了出去。
南宫熙得了禀报后,一张俊脸立马黑如锅底。
这个女人,还真是好大的架子!
谢川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但国师耳聪目明,也听了个一清二楚,当即对那位传说中的不傻了的群四姑娘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他放下茶盅,好脾气的说道:“王爷,既然王妃有事情要忙,抽不开身,那臣亲自去拜会她也是可以的。”
说着,他已经起了身。
他都这么说了,南宫熙能说不?
于是,宾主两个便一前一后的往伴月殿走去。
君绮瑜原想着国师嘛,在皇帝面前都那么得脸,她话都那么说了,肯定是要被气走的,哪里会纤尊降贵的真的跑到她这个后殿来?
没想到,人还真来了!
“主子,国师来了。”
月琴小跑着进来报备,秀气的小脸上写满了兴奋。
传闻中的国师啊,以前她就是在相府,那也是没有机会见得着的。
君绮瑜蹙眉:“在哪里?”
月琴指着殿外方向道:“王爷领着去会客厅了。”
君绮瑜看了一眼手头上的药草,叹了口气,成吧,人都找上门来了,她若是非端着不见,未免显得她太矫情了些。
正好她也想看看,那个传闻中的国师是个怎样的龙章凤姿。
君绮瑜洗了手,将围裙脱下来,也没特地换衣服,直接就领着月琴去了旁边的客厅。
丫鬟们已经把茶上好了,君绮瑜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客位上坐了个相貌儒雅的中年男人,男子看到她后,便起身行礼。
“国师不必多礼,不知国师特地要见本王妃,是有什么事吗?”
君绮瑜在南宫熙旁边的位置坐下,大大方方的回视了对方探究的眼神。
国师细细的观察着她的面相,嘴里喃喃道:“不应该啊,这怎么可能呢?”
君绮瑜蹙眉,越发的觉得这人像个神棍。
他若不是神棍,又怎么能算出席沐雪拥有天命凤女这样的命格呢?
她若真有凤女命格,为什么皇帝却不娶她?还能允许她一直在南宫熙身边打转?
“国师有话但说无妨。”
南宫熙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目光紧紧的盯着国师看,国师这才将目光从君绮瑜脸上移开,转眸看向他道:“王爷,王妃这面相,生来就注定不凡,只是,不知为何这些年竟默默无闻,按理说,她这面相的人即便不能登顶,却也不该过成那般。”
君绮瑜过去的十几年过得如何,在坐的人都清楚。
国师说以她的面相,她出身即便不能大富大贵,那也该是荣宠加身,一生顺遂,万不会傻了十多年,还被府中下人搓磨,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她的出生,注意就是与旁人不同的。
君绮瑜就算不信命术,但听了这话也不由得有些异动。
就在这时,南宫熙问了一句:“不知国师能否算出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国师眸光闪了闪,问:“不知摄政王妃能否将生辰八字报一下?”
君绮瑜越发的觉得这是个神棍了,她在这里坐了半晌,尽说些有的没的,只说她面相好,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即回了一句:“不能。”
国师:“……”
南宫熙:“……”
国师觉得,打从他入世起,就没见过这般不给面子的。
“国师人也看了,若无事,那本王妃便不奉陪了。”
君绮瑜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这什么国师,在她看来,跟那种大街上摆摊算卦的也没什么区别。
不料,她脚还没跨出门槛,身后便传来了男人略有些急切的声音:“王妃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的命格究竟发生了什么吗?若臣推断得不错,你的命格本不该如此的,至于这其间出了什么岔子,还得王妃配合,臣才能得出最终的结论。”
君绮瑜转头看向他,似笑非笑的问:“本王妃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难不成我还能让时光转倒,重新出生一次吗?还是说,若我的命格当真发生了什么逆转,国师有法子替我正过来?”
国师被她问得一噎,竟无法反驳。
君绮瑜见状内心冷笑了一声,道:“国师既然无能为力,那么我为何又要多余去知道一些来凭添烦恼?”
国师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君绮瑜潇洒转身,不带走一片云彩。
南宫熙干咳了一声,问道:“国师想要内子的生辰八字,最多也只是想测算一下她的命格,可是,本王刚才也与国师说了,她与聚魂灯之间的联系更甚,难道国师当真不知道是为何吗?”
国师低头啜了口茶,沉默良久后,这才认真的答道:“虽然臣不知道这之中,出了什么岔子,但臣自信臣的测算是不会出差错的,若说还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请容臣回府去再查一下师门留下来的资料,等查到了,臣再告之王爷。”
说着,他就起身准备告辞了。
南宫熙没有说话,但谢川已经自动进来送客了。
等谢川回来,南宫熙这才沉声吩咐道:“派两个身手好一点的,去盯着点国师府。“
谢川看了他一眼,小心的问道:“王爷是怀疑,国师没说实话?”
南宫熙将茶盅放下,眸色渐深,启唇道:“当初凤女命格是他亲自测算的,聚魂灯是凤女的本命物也是他说的,如今同时出现了两个对聚魂灯有影响的女人,他不可能不知道原由,除非,他不想说。”
谢川愣了一下,点头称是,便拱手出去执行了。
君绮瑜从客厅回到药房后,便坐在小圆凳上,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之前国师说的那些话。
他说她的命格本不该遭受这些,难不成,还有人对她的命格动了手脚不成?
“主子,刚才国师都说了什么?”
月琴见她呆了半晌都没反应,不由得小声的问了一句。
刚才到了客厅门口,她便跟谢川站在了门外,门内的谈论,她没有内力根本听不着,所以,她有些好奇。
君绮瑜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算了,聚魂灯的事情好像还是个秘密,而且,这种事情说起来又玄乎,她还是别说了。
“没什么,你赶紧去看看炉火需要再添点吗?”
月琴知道问不出什么,便打住了自己的好奇心,跑过去看火去了。
君绮瑜重新拿起药材,捣了起来。
国师前脚一走,后脚席沐雪那边也收到了消息。
“郡主,王爷特地派人守在了莲香殿外面,奴婢刚才原本是想去打听一下国师来王府的事情的,可出不去,现在人已经走了,郡主,奴婢听说国师还特地去见了摄政王妃,出门的时候,脸色不是太好。”
席沐雪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百草也不敢出声打断她。
半晌后,她示意百草凑过来,她附在百草耳边小声吩咐道:“你想法子传个消息给国师,就说本郡主有重要的事情要要见他。”
百草犹豫了一下,问:“国师他能出来见咱们吗?”
于百草来说,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国师啊,就是在帝王面前,他都能与帝王同桌吃饭的,他能见她们郡主一个空有虚衔的郡主?
“你只需说两个字,温济,他便会主动找地方与本郡主约见的。”
席沐雪十分自信的说道。
左右大家都不是好人,谁也别想在对方面前装模作样。
百草虽不甚明白,但还是依言出去办事了。
莲香殿这边的动静,南宫熙那边自然知道。
“王爷,郡主身边的小丫鬟出府了,据暗卫回来禀报,她去了国师府。”
谢川不是很明白,他们这边才刚刚见过国师,席沐雪也跟着要见国师做什么?
难不成,她指望能从国师嘴里探听到比他们更多的消息?
那怎么可能!
国师虽说看起来跟谁都很和气,但大家都知道,他在夏地位颇高,连帝王都礼让他三分,只要他不想说的,任何人都没把撬开他的嘴。
况且,他们这种学玄术的,最是信天命了,嘴巴一向严实,并不是什么话都能往外倒的。
要不然,他也不能安然的在京城扎根这么多年了。
“盯紧了她,看看她找国师做什么。”
南宫熙从来就不相信席沐雪缠在他身边真的是因为爱慕他。
一个女人若是真心爱慕一个男子,内心里除了如何算计着想要得到那个男人之外,不会做别的打算,可是,据他这段时间以来的观察,席沐雪的种种表现都并非如此。
她是想要摄政王妃的位置,但却并非是想要他南宫熙的妻子这个角色。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谢川退出去后,南宫熙唤来了暗一。
“王爷。”
南宫熙叩了叩桌面,若有所思的说道:“你去打听一下,席郡主的生辰八字,与王妃的是不是相同的。”
暗一虽有疑惑,但也没多问,抱拳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