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哭了起来。
君绮瑜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抚道:“好了,学武是没有速成的法子了,我只能教你多制点毒药,以后,谁要是再敢惹你,你就直接把他们给毒死,捅破了天也有我给你顶着,下回别这么傻呼呼的任人宰割了。”
月琴骨子里还是很有尊卑的,所以,当王府的人说要把她关起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反抗,想着南宫熙就算是关着她,也不至于对她一个小丫头下死手。
谁能想到那些下面的人能这般欺上瞒下?
“你刚才说,看守你的小厮把饭菜给换掉了?”君绮瑜沉着脸,语气也陡然冰冷了几分,“一共有两个人,是其中一个,还是两个人一伙?”月琴回忆了一下,答道:“就只有一个,就是个子高一点的那个。”
君绮瑜点头,道:“好了,你先养着,我这就去审一审那个小厮。”
君绮瑜出了月琴的房间,举目四望,整个伴月殿的下人了了无几,经过一番鞭打,还能起来干活的大概也不超过五个。
“去把守门的那两个小厮一并给本王妃提过来。“
君绮瑜发话了,剩下那几个皮毛不损的也不敢不从,麻溜的去执行了。
不多时,人就被拎来了。
君绮瑜眼眸转向了那个个子高一点的那个,问:“昨天问你们,你们还说是大厨房的人只给送了馒头和水,可大厨房的人却矢口否认了,你们说,这之中到底是谁在说谎呢?”
那两个小厮低头不说话。
君绮瑜冷笑了一声,拎起个子高的那个问:“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娘现在就送你们去见阎王!”
她可不是什么没见过血腥的名门淑女,她虽说不是那等滥杀无辜之人,但有人犯到了她头上,她也是不会客气的。
傍晚,南宫熙刚进府门,就听谢川来禀:“王爷,王妃说有事要见您。”
南宫熙心头一跳,那个女人不是见了他就要喊打喊杀的吗?
这会儿居然主动要求见他!
“让她来书房吧。”
他抬脚去了书房,不多时,君绮瑜便踹开了书房的门,大喇喇的走了进来。
南宫熙的脸有点黑,但他还是强忍着怒气,沉声问:“你又发什么疯?”
他的门是用来踹的吗?
“你不是说有一天的时间就能查明真相,给我一个交待吗?现在时辰也差不多了吧?”
君绮瑜进门便寻了张椅子坐下,撑着椅背,一副江湖大佬的姿态。
南宫熙看着她这副完全放飞自我的徳性,额角的青筋又开始跳了起来。
“暗一马上就回来了,你特地过来一趟,就是为了问结果?”
怎么看都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果然,君绮瑜挑了挑唇角,笑意不达眼底,她打了个响指,扬声吩咐道:“把人拖进来吧!”
须臾,暗六便将一个被打得还剩一口气的小厮给扔了进来。
南宫熙蹙眉,就那么看着她,一脸的问号。
君绮瑜嘲讽道:“真是想不到啊,堂堂摄政王府,竟能养出这等阳奉阴违的下人,看来你这个摄政王果然不行。南宫熙被她一进门就冷嘲热嘲的,关键是还没听出个所以然来,顿时有些火气,他忍了又忍,终是耐不住了。
“君绮瑜,你有话便好好说,少给本王在这里兜圈子!”
南宫熙沉着气,狠狠的瞪着她,他这个时候突然有点怀念最初那个矫柔造作,装腔做势的小女人了。
最起码,那个时候的她清楚的意识到一点,那就是她打不过他,小命还握在他手上,所以,就算是作,也不敢作得太过份。
像此刻这般,他还真是有些头痛。
“行,那我便给你个痛快。”君绮瑜指着地上那半死不活的人道,“就是他,换掉了我婢女的饭食,而她又坚持说这是你的命令,你们俩现在就好好对峙一下,若事实真如他所说,那么你也不要说多的了,给我一张休书便成。”
这个破王府,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尤其是在得知席沐雪又住进来以后,她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儿了。
既然这般郎情妾意发,那么何不直接给她一旨休书?
那样的话,大家都好。
“要休书是不可能的,咱们暗皇帝赐的婚,没有皇帝的旨意,提休书就是死!”
南宫熙十分无情的拒绝了她的要求,转眸看向地上的人,吩咐谢川把人给弄清。
于是,谢川便让入打了盆冷水来,直接将人给泼醒了。
“咳咳咳~”
地上的人被猝不及防的浇了个透心凉。
“听说,是本王让你把王妃的奴婢关起来,还不给她饭吃的?”
南宫熙的声音,幽冷的自桌案后面传了过来。
那小厮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坚持道:“不错,是王爷您下的命令,还让我们几个最好能在王妃回府之前将人给悄悄的处理了,做成她自然死亡的样子,这样以后王妃就会乖乖的待在府中了。”
南宫熙面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响。
君绮瑜冷笑了一声,道:“当着摄政王的面还敢这般坚持的,果然不是一般人。”
一般的小厮,哪里敢跟南宫熙对视?
怕是醒过来的那一刻就被吓破了胆了。
“那本王是如何吩咐你的?本王吩咐你的时候,身子可有异样?还有,本王可曾给过你什么信物或者赏赐?毕竟,你在帮本王办一件如此重要的事情,只要除掉王妃的软肋,那么王妃就只能安心的待在府中,为本王所用了,不是么?”
南宫熙的声音低低缓缓的,又带了一点蛊惑人心的味道,听得那个小厮一时之间有些失了神。
他只能跟着南宫熙的声音,机械的答道:“没有,王爷当时没有给小的任何信物或者赏赐,当时您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袍子,面上也无半分不对,而且,小的还看清了您的脸,的确是您本尊没错。”
听到这里,南宫熙气得都想一掌拍死这个胡说八道的狗奴才了。
离京的前夜,他在书房待到后半夜才回的寝殿,而且,他哪里有什么月白色的袍子?
然而,对方说得那般清楚,他都快要信了。
“交待你做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给你信物,就不怕府里的其他人起疑吗?”君绮瑜问。
那小厮僵硬的扭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嘴角流血,脑袋一歪,人就彻底的闭上了眼睛。
谢川立马上前查看,随即摇头道:“人已经死了。”
南宫熙死死的盯着地上的那个入,良久才道:“看一看他的脸是不是真的。”
君绮瑜一愣,视线诧异的随着谢川的动作转了过去,就见谢川在那小厮的脸颊边摩拳了一圈,然后寻到了一个口子,便撕了起来。
君绮瑜瞪大了眼睛。
她虽然知道在古代易容术什么的一向被传得出神入化,但像这般做得逼真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尽管之前就见南宫熙弄过一回,可南宫熙上回弄得比较简单,跟这个可以假乱真的比起来,还真不是一个档次。
“王爷,此人并王咱们王府的,但他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原来的那个小厮又去哪了,还需要仔细的看一遍。“王府里竟然混进了这种易容高手,那就不能掉以轻心了。
这个贼人易容成小厮的模样,就连与他同屋的小厮都没有发现,可见他在此之前是花了心思的,特地了解过原来那个小厮的生活习性,这会儿要不是被君绮瑜刨根究底的追责,他怕是也要混过去了。
难怪之前大厨房的人审了半天死活不承认他们只给了馒头和水,原来问题全在这贼子身上!
想到这里,谢川就气得在那具尸体上踹了一脚。
“王爷,这会儿人已经死了,想要问出背后指使他的人也是不可能了。”
线索就这么断了。
君绮瑜也是气结,这会儿死无对症了,她跟南宫熙这笔账还怎么算?
“不管怎么说,这者是王府的疏忽,王妃有任何要求,本王都可以满足你。”南宫熙难得拿出了个好态度,说道,“要钱还是要人,你尽管开口,又或者,你也想要几个这样的死士,本王也是可以帮你找来的。”
君绮瑜狠瞪了他一眼,没起他,起身就走。
南宫熙的脸色又黑了下去。
谢川一脸同情的看着自家主子,说道:“王爷,您就这么把席郡主留在府中,怕是会让王妃更不高兴了。”
南宫熙指节轻扣桌面,半晌,才启唇道:“你去问问席沐雪,她不是能找人测算一个人的位置吗?让她去测一下,要是不肯,那么便送她回郡主府。”
那个女人此前说在白杨镇看到了南宫无忧,可是他派人把整个白杨镇都快翻个底朝天了,别说是人了,连与他相关的东西都没有找着。
所以,他也没必要留情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谢川抱拳出去了。
君绮瑜回到伴月殿后,心里仿佛憋了一团火。
月琴见她脸色不好,撑着身子趴起来问:“主子,王爷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