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伴随着鸟儿的啼鸣声，阳光透过树叶，撒下斑驳的光线。
柴亭给三叔买了点早餐，顺着回客栈的路开始跑步，宿醉后有点头疼，对身体没太大影响。
他走时三叔还没睡醒，连睡衣都换了，半点没有昨晚装睡的自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趁他不注意，偷偷爬起来换上的。
店里爪哥不在，曹美丽低头玩游戏，听见脚步声照样没有抬头。
柴亭缓缓地往屋里走去，这时，搁在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两下。他伸手拿出来看一眼，是善巧两分钟前发的微信消息。
[带早餐。]
他没想到善巧醒的这么早，只好认命的转过身往出走。
曹美丽游戏界面变成灰色，她挺不高兴的抬起头：“你在那折腾什么呢？”
“吃不吃早餐？”
“不吃。”
柴亭没在搭理她，他从俱乐部跑回客栈挺费体力的，换个人估计就得残废在半路。
这会儿筋疲力尽，实在没力气折腾。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上楼拿车钥匙。
善巧听见敲门声就差不多猜到是柴亭回来了，她隔着门说了句“等会儿”，随便披了件衣服去开门。
这睡裙是她前几天在网上买的，可能是最近养的有点胖了，按照她以前的码，穿起来有点小。
这就导致裙摆堪堪遮住大腿根，该遮住的地方半遮半掩，还不如不遮。
一开门，柴亭话到嘴边生生转了个弯：“你......”
拉长调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善巧这微微一侧身，借着光，他眼睛该看的不该看的，通通看了个仔细，鸡皮疙瘩快要竖成刺猬了。
昨晚那点酒，到现在才开始反劲儿。
善巧一脸平静的看着他：“看够了吗？”
柴亭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就懵了一会儿，转眼间又是那副死不要脸的性子。
“没呢。”他大大方方走进屋里，“你要不把肩上那件衣服拿开，我在欣赏欣赏。”
善巧：“我看你是没睡醒。”
柴亭倒在她靠窗的软榻上，舒舒服服枕着手臂，嗅到来自她身上淡淡的洗发露香味儿。
“车钥匙......哎，算了，反正你也醒了，就一块儿出去吃点吧。”
善巧摇头拒绝：“我不想动。”
“走吧，你整天闲着没事儿，骨头都快要躺酥了。”
善巧没吭声，一言不发的到洗手间去洗漱。
柴亭瞪着天花板，问：“生气了？”
“没。”
他眼角弯了弯，“你猜到我今早会回来？”
“也没有。”善巧说。
柴亭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比平常冷漠，不由自主地反思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想了一会儿，也还是没想通。
女人心海底针，他想不通也是人之常情。
善巧看着镜子里那张脸，素面朝天，不是什么国色天香，最多就是走街上被多眷顾几眼。
她还没自恋到认为柴亭这一路对她的保护，是因为那什么狗屁的该死的甜美爱情。
她初次见他的时候，他面对丧尸表现出来的应变能力，绝对不是第一次。
也就是说，他是第一个从被感染的城市里走出来的人。
肩膀被不轻不重拍了一下，柴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想什么呢？”
他们这样的距离，善巧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呼出来的热气，和一身沾满酒味儿来不及换掉的衣服。
善巧感到一阵心烦意乱，她用手指抓两下头发，“走吧。”
......
柴亭看出善巧不太想跟他说话，也就配合着没有在开口。
他们表面看起来的友谊牢不可破，实际上稍微有点间隙就分崩离析，瓦解的四分五裂。
从初见到现在，也才过去不足三个月。
柴亭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他倒宁愿善巧心思简单点，像许毅一样有什么就放心大胆的问出口，也好过一直憋在心里，互相揣测猜忌。
不能否认，这种假象是可以蛊惑人心的。
至少他还没有厌倦那样的生活，不想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间隙，破坏了以往的相处方式。
“善巧。”他主动攥住她手腕，“我们聊聊。”
善巧点头：“你想聊什么？”
“你......”他话里意有所指，“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善巧神情凝重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我就是觉得，我可能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没有。”善巧说，“你想多了。”
这种时候善巧惯来不会撒谎，她说没有就是没有。
柴亭低低地笑了一声：“抛开别的不谈，我是真心喜欢你这个朋友。”
善巧愣愣地看着他。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好像她牵肠挂肚想要搞明白的事，就是一个自作多情的笑话。
善巧在心里狠狠呼出一口气，顿时就觉得有点丢人。
她竟然把柴亭那些不正经的玩笑话当真了？
这人对谁都能满嘴跑火车，说是想要追她娶她的话，指不定跟多少人说过。
但他那句“我是真心喜欢你这个朋友”，至少是发自肺腑的，善巧就突然找到了跟他如何相处的方向。
这样就对了，儿女情长什么的，影响大哥行走江湖。
善巧想通了这一点，顿时觉得神清气爽，顺带着看柴亭也比刚才顺眼了不少。
“走吧。”
柴亭挑了挑眉：“去哪儿？”
“为了不让我这身骨头酥掉渣，”善巧微微笑出一口大白牙，“就到附近转转吧。”
柴亭被她这神仙般笑容差点晃花了眼，半晌，才默默竖起大拇指：“您是真漂亮。”
善巧心安理得接受他的夸赞：“谢谢。”
柴亭预有所感的往旁边站了站，这才贱嗖嗖的补了一句：“可惜是个女战神，一点都不温柔。”
善巧睨了他一眼，默默将袖子挽起：“前阵子让三叔看看训练结果，他老人家却遇上那样的事。总归今天闲着也是闲着，咱俩就来比划比划。”
柴亭眼角一抽，心想，她哪里是想要比划比划，分明就是冲着他头盖骨去的。
“还是算了，我......”
认输两个字没等说出口，善巧突然抬起手臂，一拳打在他鼻梁上。柴亭痛呼一声，捂着鼻子退了两步。
善巧揉了揉手腕，心满意足地说：“这样够温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