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的,善巧站柴亭身边,就浑身都不自在。
眼前站着一对中年妇女,女的随和,男的一脸严肃。
“爸,”柴亭喊人,“妈。”
柴亭妈笑着说:“儿子,你挺有本事啊。”
善巧诡异的看着这一家人的相处方式,她以为柴亭会直接步入正题,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结果他没有。
柴亭爸:“没出息,真有本事怎么被抓起来了。”
柴亭无奈的看着他,“除了您和我妈,谁还有本事把我抓到这儿来?”
柴亭妈憋不住乐,“少臭贫了,看你把巧巧连累的,让我跟小禾怎么交代。”
这一来一往就透露了不少信息,善巧隐约意识到什么,默默的站在一旁听着,也不打岔。
柴亭伸了个懒腰,说:“夏姨那么通情达理的人,不会怪我的。”
柴亭妈:“你也就仗着你夏姨脾气好,她这宝贝闺女,也不知道是怎么被你骗到手的。”
柴亭勾了勾唇,拉着善巧:“谁让她闺女眼光好呢。”
善巧忍不住甩他一个白眼,没等反应,手腕就被柴亭妈给拉住了。
“巧巧,你应该不记得我了吧?”
善巧说:“您是柴亭的母亲。”
“哎,”柴亭妈叹了口气,“我跟你父母是实验室研究队的同一组成员,可惜出了点意外,但好在我们都没有分开。”
善巧抿了抿唇,问:“你们还在实验室工作?”
柴亭妈点点头。
善巧还想问点什么,比如为什么她父亲迟迟不露面,他们从哪儿来,实验室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他们帮麦昆做事,如果是做戏,麦昆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些不方便问,善巧只好问了点别的:“您能给开个后门吗?”
柴亭妈一愣,笑着问:“巧巧,你想阿姨给你开什么后门?”
善巧:“让我们走。”
柴亭妈:“......”
柴亭爸皱着眉,“我和你阿姨没有这个权利。”
“爸,”柴亭说,“你别那么严肃,吓到她了。”
柴亭爸看一眼善巧,对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眸子里哪里有半点被吓到的意思。
柴亭爸鼻子里冷哼一声,他不待见善巧她爸,连带着看闺女也没那么顺眼。
善巧就觉得吧,柴亭他妈配这老头,多少有点糟蹋了。甭管柴亭妈喜不喜欢她,最起码第一次见面,算是第一次见面吧,没让她难堪。
善巧在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看柴亭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柴亭妈交换信息,注意力就有点跑偏。
她视线从柴亭爸挪到柴亭的身上,发现柴亭对待父母的时候,样子有点严肃。不是那种态度上的,他还在笑着,但给人的感觉不对。
善巧有点能明白那种感觉,就好像她跟夏禾几乎不怎么见面,虽然有血缘关系,但缺少交流的这几年,还是让感情变得有些生疏,不能应对自然。
她猜,麦昆之所以没对柴亭动粗,应该也是看在他们俩的面子上。
正想着,就听见柴亭妈说了一句:“待会儿别忘了配合着麦昆伯伯抽血,多给他点儿,你日子过得能舒坦点儿。”
柴亭有点无奈的说:“我还是不是你儿子啊?”
柴亭妈瞪他一眼,“你皮糙肉厚的,抽两管血又死不了,吃点补血的好好补补,总比吃苦强。”
“哎,”柴亭说,“知道了。”
这诡异的相处模式,被麦昆进来以后,彻底打断。
麦昆没反对柴亭父母在场,而是满脸笑意的对柴亭说:“抱歉,打断你一下,方便我抽一管血吗?”
柴亭:“你可以多抽一点。”
麦昆疑惑的问:“为什么?”
柴亭:“我母亲说,这样我会过得舒心点。”
善巧:“......”
麦昆哈哈大笑,转过头:“还说不心疼儿子,早就想好的吧?”
柴亭爸没吭声,柴亭妈笑着说:“瞧您说的,虽说母子连心,但我也不能猜到小亭要见我们两口子。孩子大了,得给他一个教训。”
麦昆:“那还真得谢谢你了。”
柴亭爸:“不客气。”
柴亭父母没多待,等麦昆抽完两管子血,就离开了。
柴亭稍微有点头晕,他没怎么吃东西,又抽了这么多血,浑身都脱力。
麦昆攥着装血的容器,挺开心的说:“我还可以帮你们一个小忙,你急着说吗?”
柴亭:“放过他们。”
麦昆明知故问:“放过谁?”
“我三叔,还有爪哥。”柴亭说。
麦昆点头,“没问题。”
柴亭意外麦昆答应的这么干脆,知道对方是个老狐狸,不好对付,总怀疑他在算计着什么。
“放心吧,”大概是猜到柴亭在想什么,麦昆说,“我留着他们没用,比起他们,伯伯更对你和你的小女朋友感兴趣。”
一句话,把柴亭企图让善巧出去的念头打消了。
他问:“为什么?”
哪怕知道麦昆不一定说实话,他还是想要问一句,为什么。
麦昆说:“我跟她父亲的关系最好,在实验室,我们关系是最好的。”
善巧:“我父亲?跟你,关系最好?”
麦昆点头。
三叔和爪哥确实被安然无恙的放走了,麦昆为了省事儿,把他们直接弄晕,等三叔和爪哥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镇上。
至于他们从哪儿来,柴亭和善巧怎么样了,都一无所知。
三叔低声骂了句什么,被爪哥扶着站起来。
爪哥:“先回去在说。”
三叔:“真他妈襙蛋。”
院子里吴承和许毅见是三叔,立马从凳子上站起来。
“三叔。”
“三叔,小亭和善巧呢?”
三叔一咬牙,说:“被抓了。”
吴承问:“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爪哥看一眼曹美丽,小姑娘眼睛挺红,不像是哭过,更像是熬夜熬出来的红血丝,她应该一整晚没睡。
这会儿要不是不合适,他早就把人带到屋里,好好安慰安慰了,肯定吓坏了。
三叔进屋里,许毅给他和爪哥各倒了一杯热水。
三叔解释道:“应该是小亭和善巧谈成了什么条件,我和爪哥才被送回来。”
罗静问:“记得路吗?”
三叔摇头。
爪哥说:“晕了,剂量掐算的刚刚好,就没打算让咱们知道。”
吴承咬牙,“我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