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罪孽，自己承担不起，也偿还不清。不如一死了之，至少留个清白之躯。
李总兵狠狠地咬着牙，艰难地道：“李某不敢做投降之事，玷污父母给的清白之躯。”
王莽屡次被拒，脾气再好，心中也不由升起几分怒气，厉声道：“李总兵，我好心好意地劝你，你不要不识抬举。想来你也明白，接下来我要带兵攻雁门关，你若不投降，我打下之后就下令屠城！”
一想到这个城内十几万的百姓要因自己无辜而死，李总兵脸色煞白，身子晃了晃，几乎支撑不住。
士兵连忙上前，扶了他一把。
杀掉十几万条性命，李总兵知道王莽是能做得出来的。
屠城、屠村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他们没少做过，也完全不会在意。
可是落到自己身上，李总兵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答应的冲动。
只是投降的那一句话，他还是说不出来。
听到这里，李母和沈妻开始啼哭起来，两个小孩子也跟着哭起来。
王莽心中也有些焦急，完不成可汗的命令，自己回去也会吃挂落，怒道：“你投不投降？再不答应，下面所有城池，我也一起屠城！”
李总兵脸色白得像死人一样，浑身的力气仿佛都失去了。
众城内的百姓，几十万条人命，自己根本承担不起。
就答应吧，真的没办法了……不要怪我，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看见李总兵一时没有回答，王莽恼羞成怒，狠狠地道：“十个城！李总兵，我现在不会杀你，我要让你亲眼看见，我是如何一个城一个城地屠过去。那些百姓是因你而死，你就记住吧！”
十个城，几乎是上百万条人命，李总兵浑身颤抖，终于坚持不住了。
他推开曹震，低下头，一字一句地道：“李某……”
“李总兵！我们的援军到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城内传来一声惊呼。
紧跟着，他身后就是黑压压一片，如潮涌一般的大乾士兵，向着这边飞奔而来。
“李总兵！我们来了！”
“杀！”
“杀光这群西凉贼寇！”
“……”
一时间，喊杀声震耳欲聋。
让原本已经不抱希望的李总兵，重新燃烧起了斗志。
王莽见状，眉头不由皱了皱。
他还不理解，为什么守城的士兵，敢来出城迎战。
难道，他们的援兵真的来了？
“上！让大乾的猪狗们，知道我西凉的厉害！”
王莽只不过略作犹豫，就挥手让士兵们冲杀。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双方兵马瞬间就交战在一起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士兵们用刀剑、长矛和弓箭等武器互相攻击，惨叫声、兵器撞击声和战马嘶鸣声响彻云霄。
在这场惨烈的战斗中，许多士兵失去了生命。
他们或被敌人的兵器刺穿心脏，或被马蹄踏碎头颅，或被火烧成灰烬。
战场上到处都是断肢残骸和内脏，让人作呕。
即便如此，众人依旧是一副，悍不畏死的样子。
一直到了最后。
最后，只剩下几个士兵还在坚持战斗。
他们身上已经布满了伤痕，但是他们依然不肯放弃。
他们用尽最后的力气，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着敌人发起了最后一次冲锋。
然而，这一次他们的运气不再好。
敌人的兵器穿透了他们的盔甲，刺进了他们的身体。
他们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没有爬起来。
战场上的屠杀结束了。
尸体和断肢散落一地，血流成河。
这场战争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悲伤。
这一役，雁门关外，唯一一座用来缓冲双方紧张局势的战场结束了。
这一战况，将会在很短的时间内，传回大乾。
……
而此时的大乾京城。
城南大理石，一旁的别院里。
皇上李玄宗，坐在石凳上，和有些颓废的林若甫，相对而坐。
“皇上，深夜到此，不知召见罪臣有什么指示？”
林若甫看了看李玄宗，而后沉声问道。
“朕是想劝说你一下，给你儿子去一封书信，让他发兵去雁门关，低于凉兵！”
李玄宗看了看林若甫，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并没有要藏着掖着的意思。
林若甫也是个老狐狸，几句话他就可以猜测到他来的目的。
“皇上，您是想让罪臣儿子去支援边疆，抵御外敌？”
林若甫听李玄宗把话说完以后，沉声问道。
李玄宗看了李若夫一眼，点了点头，沉声说道道：“正是如此，朕知道你一直有这个能力，希望你能为国家出一份力。”
林若甫沉默了一会儿，默然道：“皇上，我明白您的苦衷，但是他未必会听我的！”
对于林若甫的话，他已经猜到了。
所以，他并没露出太多神色变化。
而是笑着看向林若甫，接着说道：“林大人，如果可行！朕会赦免你的罪刑！在南方，给你找个风水宝地，颐养天年！”
李玄宗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和诱惑，他知道林若甫是个怕死的人，只是他一直不肯为朝廷效力。
现在，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试图说服他。
林若甫听到这话，心中却是一阵苦笑。他知道皇上的心意，但他也知道，自己如果真的答应了，那就是背叛了自己的原则。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李玄宗，深深地叹了口气，沉声说道：“皇上，我明白您的苦衷，我只能试一试。”
李玄宗听到这话，心中一阵失望。
他知道，林若甫实际上，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再怎么劝说也是无用的。
他看着林若甫，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朕就给你一夜时间考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番！”
“罪臣，恭送皇上！”
林若甫闻言，急忙恭敬起身，脸上吗，满是复杂的看着李玄宗离开的背影。
眼下，大乾一定是有西凉兵入侵了。
不然他也绝不会来给自己这么一次机会。
哼！
真是报应！只要自己闷声留在这里，一定会有重见天日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