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凯舔了下腮帮，眼神中充斥着愤怒的火焰。
沈夏真的越来越嚣张了。
接二连三地把他的人一个个开除掉。
她想做什么，直接取代他么？
那是不可能的。
他不会给沈夏那样的机会的。
林凯嗤笑一声，脚踩油门直奔工作室，去找沈夏兴师问罪。
今天他必须要在沈夏那里讨一个说法。
可能是两件事都碰到一起了，让林凯愤怒得有些丧失理智，一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还差点撞到一辆电瓶车。
工作室的前台远远看到一个衣衫不整，怒气冲冲的人冲过来，还以为是走错门的醉汉。
定睛一看，居然是林凯。
这副样子和平日里西装革履的林凯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些。
“林老师，你、你怎么来了？”前台惊讶得有些结巴。
“不会说话就别干了，工作室是我一手组建起来的，我凭什么不能来？”
前台不知道今天的林凯吃错什么药了。
穿得跟疯子一样就算了，说话还那么冲。
她只是随口问一句，就被呛成那样。
林凯走到里面，迎面遇上人事黄姐。
黄姐一脸平静：“林老师你来得正好，不知道你有没有收到邮件？”
“什么邮件？”林凯不耐烦地问。
“周斯言的解约函。”
林凯顿住。
肩膀上挂着的西装也随之掉落在地。
他的目光先是震惊，然后是疑惑，最后转为愤怒。
好像随时都要在这里暴走打人。
“你再说一遍，什么邮件？”
黄姐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遍，“周斯言的解约函。”
林凯说：“我们签的合同是五年的，现在才一年，他违约的话是需要赔我两千万的！”
面对林凯的质疑，黄姐依然很平静，“如果你不同意解约，可以直接走起诉流程。”
周斯言当然不会贸然解约。
既然发了解约函，那就是留了后手，不怕林凯闹，大不了就对簿公堂。
林凯呵呵笑了两声，恍然大悟，“你们这是早有准备。”
恐怕周斯言这小子早就在谋划解约的事了，要是打起官司来，他未必能赢。
就是不知道周斯言到底留了什么准备。
林凯突然想起什么，抬脚就往自己的办公室冲。
但没想到门被锁住了。
“开门！给我开门！我东西还在里面！”这会的林凯也不顾及形象，在办公室门前大喊大叫。
其他的员工也是今天才知道老板要跟林凯解约。
他们这些人中有林凯的老手下，也有受到过林凯照顾的，平日里没少干给林凯通风报信这些事。
担心殃及池鱼，这些人此刻都低着头，选择性失明，仿佛看不到林凯发疯。
黄姐走了过来，指指旁边桌子上的几个纸箱。
“你的东西我都让人收拾出来了，现在这个办公室里已经没有你的私人物品了。”
林凯瞥向旁边那几个纸箱。
里面装的都是水杯，茶叶，纸巾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没有他真正在意的东西。
他真正在意的是电脑和锁在柜子里的合同。
“我还有东西没拿。”林凯说，“给我开门，我拿了东西就走。”
“里面没有你的私人物品了，还请林老师带上自己的东西离开，”沈夏从隔壁会议室走了出来，“如果林老师继续闹下去，我就要叫保安了。”
看到沈夏，林凯的眼睛眯了眯。
“沈夏，你好大的本事。”林凯咬着牙说，“之前倒是我低估你了。”
电视剧里的反派都是这样的，在输给正派以后都爱说两句个人感言。
沈夏并不在意林凯的个人感言。
她耸耸肩，“林老师，请吧。”
“周斯言呢，我要见周斯言。”林凯还没放弃最后的挣扎。
他要是真的跟周斯言解约了，那些赌债该怎么还。
“老板他没空，有什么事你转达给我就行。”沈夏说。
林凯呵了一声，“沈夏，你以为你能一直这么嚣张下去吗？”
沈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做人明明很低调，这些人偏要给她安一个嚣张的人设。
然后营造出一种跟她势不两立的氛围。
没事放两句狠话，好像早晚有一天要跟她决一死战似的。
许一珊是这样，林凯也是这样。
他们将自己的失败都归咎到别人身上，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都是天生反骨。
沈夏心里骂了一句：嚣张你妈。
但现场这么多双耳朵听着，她不能真的骂出来，显得自己很没素质。
所以摆摆手，“还有狠话没？”
林凯：“？”什么玩意，沈夏怎么知道他还要放狠话。
沈夏：“说完赶紧走。”
这么一来，林凯倒是不好意思再放狠话了。
他哼了一声，故作不屑地离开了周斯言的工作室。
临走也没带上他的那几个纸箱。
离开工作室，林凯立马给周斯言打去了电话。
周斯言没接。
林凯就给周斯言发微信，发出的消息旁边赫然一个红色感叹号。
是被拉黑了。
周斯言这次是真狠心，居然一点空隙都不给他钻。
林凯挥拳狠狠砸向方向盘。
入行这么多年，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哪有人敢算计他。
没想到今天栽在了周斯言那个毛头小子身上。
那小子真是扮猪吃老虎。
平日里装得不食人间烟火似的，玩起计谋来一点都不手软。
还有那个沈夏，也不是个善茬。
实在不行，他只能拿出最后的杀手锏了……
……
林凯离开后，工作室陷入了很诡异的氛围。
大家都很想交流，但是都不敢。
大环境差，工作难找。
周斯言给的待遇又比同行高很多。
没有人想不通要离开这。
能苟就苟。
反正林凯走了，他们以后好好给周斯言工作就是。
沈夏看着那些低垂着的脑袋说：“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不少人跟林凯关系很好，要是你们想继续追随林凯的，就去黄姐那里办理离职手续，老板绝对不会为难你们的。”
没有人回话，也没有人动弹。
都像长在了椅子上似的。
“如果想继续留下来的，那以后就踏实点工作，别再搞乌七八糟的事出来。”
所有人依旧沉默。
这会要是回答了沈夏，就好像默认自己以前搞过事。
所以只能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沈夏很清楚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
反正这些人的资料她都琢磨过，问题不大。
所以她也没再多说什么，离开工作室后就给周斯言打去电话。
周斯言秒接。
“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