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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去华沙席小然站在角落,看着林雨晴的侧脸在光影中忽明忽暗。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一位年轻女子坐在钢琴前,而年轻的林父站在窗外,目光专注地望着里面——就像那本相册里的老照片一样。
演奏结束后,一位银发老太太拦住林雨晴,激动地说了一串波兰语。见女孩茫然的样子,老人改用英语解释:“五十年前,我听过一位中国女钢琴家在这里弹同样的曲子...你的眼睛和她一模一样。”
林雨晴的眼泪瞬间落下来。她回头寻找席小然,发现他正举着手机录像——镜头对准她,也对准墙上那幅肖邦肖像,仿佛要同时留住现在与过去。
回国的飞机上,林雨晴一直望着舷窗外的云海。席小然把毛毯披在她肩上时,发现她在无声地流泪。
“怎么了?”他轻声问。
林雨晴摇摇头,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就是突然觉得...妈妈一直都在。”
舷窗上,两人的倒影与云层重叠。席小然想起那个华沙的雨夜,林雨晴蜷缩在浴室门口的样子,再看看现在靠在自己肩上的女孩——她的睫毛还是湿的,但嘴角已经扬起平静的弧度。
飞机穿越云层时遇到气流,轻微颠簸了一下。林雨晴下意识抓住席小然的手,却发现他早已准备好似的反握住她。
“下次...”她小声说,“我想去维也纳。”
席小然笑着点头:“好,我查查那里的天气。”
从华沙回国后的第三周,席小然在教学楼前被林雨晴拦住了。她手里挥舞着一封烫金边的信函,脸颊因为奔跑而泛着红晕。“维也纳音乐学院的夏季大师班!”她气喘吁吁地把信函拍在他胸口,“教授推荐我去的!”
席小然接过信函,闻到淡淡的栀子花香——是林雨晴常用的那款墨水。“什么时候?”他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边缘。
“下个月。”林雨晴的指尖在信函上点了点,“正好赶上维也纳国际音乐节。”她顿了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听说...金色大厅旁边的咖啡馆有百年历史的钢琴。”
席小然太熟悉这个表情了——每次她想做什么冒险的事,右眼角就会微微抽动。“需要我提前学德语吗?”他故意板着脸问,“还是只需要负责在你想家时递纸巾?”
林雨晴笑着捶了他一下:“负责提醒我别练琴太晚。”她的声音突然低下来,“还有...陪我去趟美泉宫。妈妈说那里的玫瑰园...”
她没有说完,但席小然懂了。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那里已经不再有颤抖的痕迹。“机票我来订。”他说,“顺便查查维也纳的雨季是什么时候。”
出发前的日子像被按了快进键。林雨晴的练琴时间越来越长,席小然则忙着准备德语会话考试。他们依然每周去天台看星星,只是现在林雨晴会带着维也纳地图,指着各个音乐地标兴奋地讲解。
“这里!”她的指尖停在一座建筑图标上,“勃拉姆斯经常在这里散步。”又滑到另一处,“这里据说埋着莫扎特未完成的手稿...”
席小然看着她发亮的眼睛,突然问:“你妈妈去过维也纳吗?”
林雨晴的手指顿了一下。“没有。”她轻声说,“这是她一直想去的地方。”地图在她手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爸爸答应带她去的...在攒够钱之前就...”
席小然默默握住她的手。夜风拂过天台,带着初夏特有的温暖。
出发那天,林父执意要送他们到机场。安检前,他往林雨晴包里塞了个鼓鼓囊囊的信封:“给你妈妈买束花...放在多瑙河边就好。”
飞机穿越云层时,林雨晴一直望着舷窗。席小然假装没看见她悄悄抹眼泪的动作,只是递过一杯温水:“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维也纳的天气比想象中炎热。大师班的第一天,林雨晴就因为在没有空调的琴房练习太久而轻微中暑。席小然急匆匆买来冰毛巾和电解质水,一边帮她敷额头一边数落:“说好的提醒呢?这才第一天就...”
“知道啦知道啦。”林雨晴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却偷偷勾起嘴角,“你怎么越来越像我爸了。”
第二天,席小然变魔术般推来一辆自行车:“租的。以后我接送你去上课,省得你迷路又逞强。”
于是维也纳的街头多了这样一道风景:中国男孩骑着老式自行车,后座载着个抱乐谱的女孩。他们穿梭在古老的街道间,有时林雨晴会突然喊停,只为听一段街头艺人的演奏;有时席小然会故意绕远路,只为了让她多看几眼那些巴洛克风格的建筑。
大师班的最后一周,林雨晴被选中参加结业演出。演出前夜,她坐在旅馆窗前发呆,手里捏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林母站在校园里,背后隐约可见“音乐学院”几个字。
“紧张?”席小然递给她一杯热牛奶。
林雨晴摇摇头:“就是觉得...妈妈应该站在这个舞台上。”她的指尖轻轻抚过照片,“她比我优秀多了。”
席小然在她身边坐下:“那你更要替她弹得精彩。”他变魔术般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盒子,“给你的演出礼物。”
盒子里是一枚精致的银色音符胸针。林雨晴翻到背面,看见上面刻着两个小小的字母:“L&M”。
“你和妈妈的名字缩写。”席小然轻声解释,“这样...她就能和你一起上台了。”
演出当天,林雨晴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胸前的银色音符在舞台灯光下闪闪发光。她选择的曲目是《维也纳黄昏》——一首不太知名但极具技巧性的小品。当她的手指落在琴键上时,席小然注意到她微微侧头,像是在倾听某个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
曲终时,掌声持续了很久。坐在席小然旁边的老妇人甚至摘下眼镜擦拭:“这个东方女孩...把黄昏弹出了晨光的味道。”
演出结束后,教授特意找到林雨晴:“明年我们有个交换生名额...你愿意考虑吗?”
回旅馆的路上,林雨晴异常安静。直到经过多瑙河时,她突然停下脚步:“我想现在就去放花。”
夜色中的多瑙河泛着细碎的波光。林雨晴把一束白玫瑰轻轻放在水边,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席小然站在几步之外,听见夜风送来零星的音节:“妈妈...我做到了...”
回国的前一天,他们终于去了美泉宫。玫瑰园里,林雨晴站在一株白色蔷薇前久久不动。“妈妈最喜欢这种花。”她轻声说,“爸爸每次惹她生气,就会买一束放在琴盖上...”
席小然悄悄折下一小枝,别在她的发间:“这样她就能看见了。”
飞机上,林雨晴一直摆弄着那枚音符胸针。“我想接受交换生的邀请。”她突然说,“但是...”
“但是担心你爸爸一个人?”席小然接过话头,“昨天我跟他视频时,他正忙着给社区老人上钢琴课。”他笑着掏出手机,展示照片里神采奕奕的林父,“看,他说要攒钱来维也纳看你演出呢。”
林雨晴把脸埋在毛毯里好一会儿,再抬头时眼睛亮晶晶的:“那...你会来看我吗?”
席小然假装思考:“嗯...得看我的德语课排期。”在林雨晴捶他之前赶紧补充,“当然来。说不定还能申请个交换项目呢。”
舷窗外,云层如同绵延的琴键。林雨晴靠在席小然肩上,轻声哼起一段旋律——是《维也纳黄昏》的主题。席小然跟着轻轻打拍子,想起那个在杂物间里瑟瑟发抖的女孩,想起华沙雨夜里崩溃的身影,再看看现在这个哼着歌的姑娘——她的睫毛在阅读灯下投下细小的阴影,嘴角带着平静的微笑。
飞机遇上气流颠簸时,两人同时伸手去抓对方。当十指相扣的那一刻,席小然突然明白了什么是成长——不是不再害怕,而是知道有人会与你共同面对风雨;不是永远坚强,而是允许自己在信任的人面前脆弱。
“下次想去哪里?”降落前,他轻声问。
林雨晴想了想:“巴黎?听说那里的音乐学院...”
“好。”席小然点头,“我查查巴黎的雨季是什么时候。”
跑道灯在窗外连成一片星河。林雨晴突然凑近,在他耳边轻声说:“谢谢你...为我撑过的每一把伞。”
席小然只是握紧她的手,心想:这才刚刚开始呢。
维也纳归来的第二年春天,席小然在图书馆收到一条短信:“巴黎音乐学院录取通知来了!!!”后面跟着一连串的感叹号。他几乎能透过屏幕看到林雨晴蹦跳的样子。
“恭喜。”他回复道,顺手翻开法语词典,“雨季”在法语里是“saisondespluies”——这个词组他已经练习了无数遍。
林父得知消息后,连夜赶制了一本相册。当席小然翻开时,发现每一页都贴着林母年轻时收集的巴黎明信片,旁边工整地标注着“玛德琳蛋糕店”“肖邦住过的公寓”这样的字样。
“她妈妈一直想去。”林父粗糙的手指轻抚过一张泛黄的埃菲尔铁塔照片,“现在小晴替她去了...”男人的声音哽了一下,“你们...多拍点照片。”
出发前夜,林雨晴突然发高烧。席小然连夜送药过去,发现她蜷缩在琴凳上,面前摊着《月光奏鸣曲》的乐谱。
“别告诉我你还在练琴。”他一把夺过乐谱,触到她滚烫的额头时倒吸一口冷气。
林雨晴的脸烧得通红,却固执地指着谱子:“这段转调...一直弹不好...”
席小然直接把人打横抱起塞进被窝:“巴黎又不会跑。”他拧了条冰毛巾敷在她额头上,“睡吧,我守着。”
清晨退烧时,林雨晴发现席小然歪在椅子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本法语词典。词典翻到“santé”(健康)那一页,旁边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