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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你要留下来?那天晚上,公寓里飘着淡淡的鸢尾花香。林雨晴用左手艰难地弹着简化版的《月光》,席小然在一旁帮她翻谱。当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琴键上时,他突然说:“你知道吗?索邦有个交换项目...”
林雨晴的左手停在半空:“你要留下来?”
“申请已经通过了。”席小然轻描淡写地说,“刚好可以研究法国量子计算的发展...”他的话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打断。林雨晴把脸埋在他肩窝,右手石膏硌得他生疼,但他一动也没动。
圣诞节前,林父突然来访。当这个曾经酗酒的男人局促地站在公寓门口时,手里除了行李还拎着个保温盒:“小晴最爱吃的饺子...路上怕坏了...”
三人在埃菲尔铁塔下吃了顿简陋的圣诞晚餐。林父不断调整相机角度,非要拍下铁塔亮灯的瞬间。“回去洗给你妈妈看。”他小声对女儿说,“她一直想...”
话没说完,第一束灯光突然点亮夜空。林雨晴在璀璨的光芒中抓紧父亲和席小然的手,眼泪无声地滚落。
冬去春来,塞纳河畔的樱花开了又谢。林雨晴开始为毕业演出挑选曲目,席小然的论文也进入最后阶段。他们依然每周三去莎士比亚书店,只是现在林雨晴能用双手弹奏完整的《月光》了。
毕业演出那天,席小然早早来到音乐厅。他怀里揣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枚银质的音符戒指,内侧刻着“Pourlapluieetlalune”(致雨和月)。但当灯光暗下,林雨晴走上舞台时,他愣住了。
她穿着墨绿色的长裙——和高中选拔赛、华沙比赛时同一件,但做了新的修改。钢琴前,她静默片刻,突然抬头望向席小然所在的方向,轻轻碰了碰胸前那枚音符胸针。
《月光奏鸣曲》的旋律流淌而出。这一次,林雨晴没有在忧伤的段落停留,而是赋予它一种温柔的坚定。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时,席小然看见她对着虚空微笑——仿佛那里坐着位特别的观众。
演出后的庆功宴上,教授宣布林雨晴获得了柏林爱乐乐团的实习机会。掌声中,她第一时间看向席小然,眼里有期待也有忐忑。
“去啊。”他笑着举杯,“正好我申请了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
林父在视频电话那头抹眼泪:“你妈妈一定...”
“爸爸。”林雨晴突然打断他,“明年...我们一起去威尼斯吧。妈妈说那里的凤凰歌剧院...”
挂断电话后,林雨晴发现席小然正在翻日历。“查雨季?”她笑着问。
席小然摇头:“查下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他合上日历,轻轻握住她的左手,“比如...某人戴戒指的日子。”
窗外的塞纳河泛着粼粼波光。林雨晴没有回答,只是用戴着音符戒指的手按下琴键——那是《月光》最温柔的段落,也是她母亲生前最爱的旋律。席小然站在她身后,看着两人的倒影在钢琴漆面上交融,忽然明白了一个简单的道理:
有些乐章不需要休止符,就像有些爱不需要言语。雨会停,月会缺,但那些共同走过的日子,早已谱成生命里最动人的旋律。
柏林的冬天来得突然。席小然裹紧围巾,在爱乐乐团排练厅外来回踱步。玻璃窗内,林雨晴正与指挥激烈讨论着什么,右手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那是她弹奏《威尼斯船歌》时特有的手势。
“抱歉,久等了。”排练结束,林雨晴小跑着出来,鼻尖冻得通红,“指挥坚持要改几个小节...”
席小然将热可可塞进她手里:“你爸的航班明天中午到。”他顿了顿,“他问要不要带些家乡的调料。”
林雨晴噗嗤一笑:“让他别折腾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张泛黄的节目单,“整理储物柜时发现的——妈妈年轻时在威尼斯演出的节目单。”
纸页已经发脆,但上面“凤凰歌剧院”几个烫金字依然清晰。席小然小心地抚平折角:“所以这次旅行...”
“嗯。”林雨晴的指尖轻抚节目单上模糊的钢印,“想沿着她走过的路看看。”
平安夜前夕,三人抵达威尼斯。林父拖着两个大行李箱,里面塞满了胶卷相机和老式摄像机。“多拍点...”他反复念叨着,眼睛却一直望着运河上来往的贡多拉。
圣马可广场的咖啡馆里,林雨晴对照母亲留下的节目单,一处处确认当年的演出场地。“这里原来有家乐谱店...”“妈妈说她在这座桥下遇到过大提琴手...”她的声音轻快得像跳跃的音符,直到路过一家关闭的琴行时突然沉默——橱窗里摆着架老旧的三角钢琴,款式与她母亲照片背景里的一模一样。
“要进去看看吗?”席小然轻声问。
林雨晴摇摇头,却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有些地方...留着想象更好。”
圣诞当天,凤凰歌剧院举办纪念音乐会。当主持人宣布加演曲目是《威尼斯船歌》时,林雨晴猛地抓紧席小然的手臂——这正是她母亲当年演奏的曲目。钢琴声响起时,她闭上眼睛,仿佛看见年轻的母亲坐在舞台中央,手指在琴键上翩跹。
曲终时,林父突然起身离席。席小然在剧院后门找到他时,男人正对着运河抹眼泪。“二十三年了...”他哽咽着说,“终于带她来了...”
回酒店的路上,林雨晴异常安静。直到经过一座小桥时,她突然停下:“我想去个地方。”
贡多拉在狭窄的水道中穿行,最终停在一栋爬满常春藤的老宅前。林雨晴指着三楼某个窗户:“妈妈的日记里写过...她曾在那里练琴,房东老太太总给她做提拉米苏。”
正当三人驻足观望时,窗户突然打开,一位银发老人探出身来。看到林雨晴的瞬间,老人惊讶地捂住嘴:“Diomio!(天啊)你和索菲亚长得...”
原来这位玛尔塔夫人正是当年的房东。她热情地邀请三人进屋,从橱柜深处取出一本相册。“你妈妈临走时落下的...”老人颤抖的手指抚过照片里年轻钢琴家的笑脸,“我一直等着有人来取。”
相册最后一页夹着张便签,上面是娟秀的字迹:“给未来的女儿——希望你能看到威尼斯最美的日落。”
林雨晴的眼泪砸在纸页上。玛尔塔夫人轻轻拥抱她:“她总说...要带女儿来吃我做的提拉米苏。”
那个下午,老宅里飘满咖啡与甜酒的香气。林父坐在角落,一遍遍翻看相册;林雨晴则被玛尔塔夫人拉着弹奏那架老钢琴——恰巧是《威尼斯船歌》。当夕阳透过蕾丝窗帘洒在琴键上时,席小然按下快门,定格了这个瞬间。
晚餐时,玛尔塔夫人端出珍藏多年的威尼斯地图:“索菲亚标注了她最爱的每个角落...”她指着一个个墨点,“这家玻璃工坊...那个教堂后的秘密花园...”
第二天,三人按图索骥,开始了特殊的“朝圣之旅”。在里亚托桥下,林父红着脸承认当年就是在这里对妻子一见钟情;在彩色岛的小教堂,他们找到了刻在长椅底部的“S+L”字样;最后在学院桥,正当落日将运河染成金色时,林雨晴从包里取出那张节目单,轻轻放进水里。
“妈妈,”她轻声说,“我们来了。”
纸页随波漂远,仿佛完成了某种仪式。林父突然哼起《船歌》的旋律,沙哑的嗓音与远处街头艺人的小提琴奇妙地融合。林雨晴跟着轻声和唱,席小然则悄悄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指尖冰凉,但掌心温暖如初。
回柏林的前夜,林雨晴在酒店阳台发现了席小然准备的惊喜:一架便携电子琴,屏幕上显示着《致爱丽丝》的谱面——那是她教他弹的第一首曲子。
“试试?”他笑着递过耳机。
林雨晴弹奏时,席小然变魔术般掏出个天鹅绒盒子。“不是戒指。”他抢先解释,“是...”
盒子里是把精致的银质钥匙扣,做成钢琴键的形状,上面刻着柏林公寓的地址。“新家的钥匙。”他有些紧张地补充,“离爱乐乐团就两站地铁...”
林雨晴的眼泪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她没有说话,只是弹完《致爱丽丝》后,即兴加入了一段欢快的变奏——那是属于他们的秘密旋律,从高中琴房到巴黎公寓,再到现在,从未改变。
第二天机场分别时,林父突然把相机塞给席小然:“帮我拍张照。”他站到女儿身边,略显笨拙地搂住她的肩膀,“要洗出来...带给她妈妈看。”
快门按下的瞬间,林雨晴手腕上的音符手链与席小然胸前的钥匙扣同时反射着阳光——像两个遥相呼应的音符,终于找到了最和谐的和弦。
飞机冲上云霄时,席小然翻开林雨晴塞给他的笔记本。最后一页写着:“下一站,回家办演奏会吧——带上爸爸,还有妈妈最爱的白蔷薇。”
窗外,云海如同凝固的浪花。席小然想起威尼斯运河上漂远的那张节目单,忽然明白:有些旅程看似终点,实则是新乐章的开始。就像雨终会停,琴键终会静默,但那些共同谱写的旋律,早已成为生命里永恒的副歌。
回到柏林的第三个月,林雨晴收到一封来自家乡的邮件。席小然端着咖啡走进书房时,发现她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上的音符手链。
“母校发来的邀请函。”她轻声说,将屏幕转向席小然,“百年校庆音乐会...希望我回去演奏。”
席小然凑近看邮件,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这是她最近新换的洗发水味道。“要去吗?”他问,手指轻轻点了点邮件末尾那个熟悉的署名:现任音乐教研组组长,正是当年那位总让林雨晴加练《革命练习曲》的老教师。
林雨晴没有立即回答。她打开手机相册,翻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高中音乐教室里,扎着马尾的少女坐在钢琴前,身旁站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孩,两人中间摆着块小小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