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亚洲巡演
贝才2025-08-18 13:433,358

林雨晴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突然打开衣柜开始收拾行李。“我想提前两周回去。”她说,从衣架深处取出那条墨绿色长裙,“帮孩子们排练个合唱节目。”

席小然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将长裙放进防尘袋,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这条裙子时的场景——阴暗的杂物间里,少女的裙摆沾满污水,却倔强地挺直脊背。而现在,同样的裙子即将闪耀在聚光灯下。

“我请好假了。”他打开手机日历,“下周的航班。”

机场分别时,林雨晴突然往席小然手里塞了张纸条。“新家的地址。”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卧室窗帘是你喜欢的深蓝色。”

飞机降落在故乡机场时,雨季刚刚开始。席小然撑着伞走出航站楼,发现林父正站在出租车等候区张望。男人的白发比上次见面又多了些,但精神矍铄,手里还举着把印有卡通音符的雨伞。

“小晴去社区中心了。”他接过行李,语气里带着掩不住的自豪,“现在孩子们都喊她林老师...”

出租车驶过熟悉的街道,席小然注意到许多变化:曾经阴暗的小巷装上了路灯,学校围墙爬满了藤本月季,而那家他们常去的甜品店依然开着,橱窗里摆着草莓蛋糕的模型。

社区中心比想象中热闹。还未走近,就听见钢琴声混着童声合唱从窗口飘出。席小然悄悄站在后门,看见林雨晴正耐心地纠正一个小女孩的手型。“手腕要放松,”她示范着,“像握住一只小鸟...”

排练结束,孩子们一窝蜂涌向点心区。林雨晴这才发现席小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来得正好,”她拉着他的手走向角落那架老钢琴,“听听这个改编版《茉莉花》合不合适...”

她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弹的正是当年音乐课上常练的民谣,却加入了新颖的转调。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琴盖上,映出两道并排而坐的影子——就像多年前那样,只是这次他们的肩膀紧紧相贴。

校庆前夜,席小然陪林雨晴去音乐教室试琴。推开门时,两人同时愣住——钢琴上摆着一束白蔷薇,旁边是那本边角卷曲的《肖邦夜曲集》,扉页上还留着稚嫩的笔迹:“给小晴,愿你的琴声永远明亮。”

“李老师放的。”林雨晴轻声说,手指抚过泛黄的书页,“她退休后返聘回来,专门负责校庆节目...”

琴声响起时,席小然仿佛穿越时光。还是那首《雨滴前奏曲》,却再听不出丝毫阴郁,取而代之的是历经风雨后的澄澈。最后一个音符消散时,教室后门传来掌声——白发苍苍的李老师抹着眼角走进来。

“丫头,”老人颤抖的手递过一张节目单,“明天你压轴。”

校庆当天,礼堂座无虚席。席小然和林父坐在首排,身旁是社区中心的孩子们。当主持人报出林雨晴的名字时,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这里每个人都记得那个总在琴房练习到深夜的女孩,记得她手腕上的伤痕,更记得她如何一步步走向世界舞台。

墨绿色长裙在聚光灯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泽。林雨晴向观众席鞠躬,目光扫过父亲湿润的眼睛,掠过孩子们兴奋的笑脸,最后停在席小然身上。她轻轻碰了碰胸前的音符胸针,手指落在琴键上。

这不是技巧最炫目的演奏,却是最动人的一次。当熟悉的《雨滴前奏曲》响起时,席小然听见身后传来小声的跟唱——社区中心的孩子们正用稚嫩的声音哼着旋律。林父悄悄掏出手机,对着空荡荡的座位旁按下快门,仿佛那里坐着位特殊的观众。

演出结束后,老校长激动地握住林雨晴的手:“学校决定以你母亲的名义设立奖学金...”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林雨晴接起电话,表情从惊讶转为惊喜。

“柏林爱乐...”她挂断电话,眼睛亮得惊人,“邀请我参与亚洲巡演!”

庆功宴上,李老师颤巍巍地递给林雨晴一个牛皮纸袋。“你妈妈当年留下的教案,”老人说,“她总说想回来教书...”

回程的车上,林雨晴一直紧握着那个纸袋。路灯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席小然看见有泪水滚落在泛黄的纸页上。

“我想...”她突然开口,“把巡演最后一站定在这里。”她的手指轻轻描摹着母亲的字迹,“然后...留下来教一段时间书。”

席小然握紧方向盘,想起书房抽屉里那封来自母校的聘书——量子物理系客座讲师,聘期正好与林雨晴的巡演时间重合。他一直没有告诉她,就像她不知道他早已买下社区中心隔壁的那栋小房子。

雨停了。月光洒在挡风玻璃上,映出两道依偎的影子。林雨晴靠在他肩上,轻声哼起新改编的《茉莉花》——这是属于他们的旋律,从巷子里的初遇到现在的归途,从未改变。

当车驶过学校围墙时,席小然突然说:“阳台上可以放架钢琴。”

林雨晴怔了怔,随即笑出声:“你早就计划好了?”

“从威尼斯回来就开始准备了。”他坦白道,“书房朝南,适合改造成琴房...”

话未说完,林雨晴的手机突然响起。视频通话里,林父兴奋地展示着刚完工的音乐教室:“小晴你看,我把你获奖的海报挂墙上了!下个月就能...”

他的声音被孩子们的欢呼声淹没。镜头晃动间,能看到黑板上新画的五线谱,和那句用彩色粉笔反复描摹的“欢迎回家”。

挂断电话,林雨晴久久地望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席小然知道,她正在脑海中勾勒未来的模样——有琴声朗朗的社区教室,有洒满阳光的家,还有那些等待被续写的乐章。

而这一切,都始于多年前那个雨天,男孩为女孩撑起的一把伞。

雨季的第三周,社区中心的音乐教室终于装上了隔音棉。林雨晴踮着脚将最后一块吸音板固定在墙角,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林老师,我、我能试试吗?”扎着歪辫的小女孩怯生生指着钢琴,左手还缠着绷带。这是火灾后转学来的孩子,大家都叫她小雨。

林雨晴蹲下身,视线与女孩齐平:“当然可以。”她轻轻托住女孩受伤的手腕,“不过今天我们先玩个游戏。”她从口袋里摸出几个彩色音叉,碰撞时发出清越的声响。

席小然抱着一摞乐谱站在门口,看见阳光穿透雨后的云层,在林雨晴发梢镀上金边。她正引导小女孩将音叉抵在空饼干罐上,金属震颤声里混着孩子惊喜的笑。这个场景让他想起大学时在林教授书房看到的照片——年轻的林母也是这样半跪着,给年幼的林雨晴演示音叉的奥秘。

“需要帮忙吗?”他晃了晃手里的谱子。林雨晴转头时,他注意到她眼下有淡淡的青色。自从决定组建儿童合唱团,她每天工作到深夜,反复修改适合不同年龄段的练习曲。

“正好!”林雨晴小跑过来,发间松脱的檀木簪子随着动作轻晃。她抽出最上面那份手稿,“《茉莉花》的童声二部合唱,你听听和声进行...”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席小然看见来电显示“柏林爱乐艺术总监”,但林雨晴直接按了静音。

“不接?”

“巡演细节有助理对接。”她将手机塞回口袋,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左腕内侧的疤痕,“现在重要的是...”话音未落,小雨突然在钢琴上按出一串不和谐音,两个孩子为“谁先弹”吵了起来。

席小然看着林雨晴快步走向钢琴,手法娴熟地化解争执。她让两个孩子各伸出一根手指,共同弹奏《小星星》的旋律。当稚嫩的琴声终于连贯响起时,窗外的雨又下了起来,叮叮咚咚敲打着铁皮屋檐,像即兴的伴奏。

“其实你可以...”回程的车上,席小然刚开口就被林雨晴打断。

“两边都兼顾?”她摇下车窗,让带着青草味的湿气涌进来,“上周去给小雨做家访,看见她把我的演出海报贴在床头——就是那张穿绿裙子的。”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那孩子说...说想成为能让人忘记痛苦的音乐家。”

红灯亮起,席小然握住她微微发抖的手。他知道那个火灾中失去父母的小女孩,正是林雨晴坚持延长支教时间的真正原因。就像当年李老师发现躲在琴房哭泣的她,现在的林雨晴也成为了那束照亮别人的光。

周末的暴雨冲垮了去县城的公路。林雨晴趴在茶几上修改谱子,席小然在厨房熬制枇杷膏——合唱团有三个孩子感冒了。电视里正重播她去年在金色大厅的演出,但两人都没抬头。直到门铃响起,浑身湿透的李老师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个铁皮饼干盒。

“你妈妈的东西。”老人哆嗦着从盒子里取出一本发黄的笔记本,“当年她带着学生去山区巡演前,托我保管的。”

林雨晴的手指僵在扉页上。席小然看见那里用蓝色墨水写着“儿童音乐疗愈案例集”,日期停留在二十年前的五月。窗外的雷声突然炸响,雨点疯狂敲打着玻璃。

“她...妈妈她不是去旅行遇难的吗?”

李老师布满老年斑的手覆上林雨晴的手背:“你爸爸一直不敢告诉你,她是为护送学生躲落石才...”老人的目光移向电视屏幕,那里年轻的林雨晴正在谢幕,“你弹《雨滴》的方式,和她一模一样。”

雨声渐歇时,席小然发现林雨晴不见了。他在阁楼找到她时,她正对着母亲笔记本上的谱子试弹。那是首简单的小调,页边标注着“用于创伤后应激障碍儿童”。月光透过天窗照在旧钢琴上,她左腕的疤痕在冷光下像道银色的弦。

“你看这个。”林雨晴指向谱纸角落的涂鸦——歪歪扭扭的向日葵旁边写着“林老师说明年教我弹《茉莉花》”。她的眼泪突然砸在琴键上,“所以妈妈当年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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