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创造音乐
贝才2025-08-21 08:413,442

林雨晴彻夜翻阅母亲的手稿,终于在一本笔记的夹页中找到灵感:林母曾记录过植物对特定频率声波的反应,并设计过一套“与植物合奏”的系统。原理是利用植物自身的生长运动触发发声装置,形成真正的“生命交响曲”。

项目组花了无数个日夜在试验中。小雨发现不同种类的植物适合不同材质的发声器:竹类适合清脆的敲击音,藤蔓植物适合摩擦音,宽叶植物则能带动深沉的共鸣。他们最终设计出了一套完全由植物生长驱动的声音装置。

博览会开幕那天,声音花园成了最受欢迎的展区。visitors漫步在植物丛中,聆听风与叶的低语,竹与石的对话,还有那些由植物自身运动产生的奇妙韵律。许多人在花园里流连忘返,甚至有位作曲家当场谱起曲来。

“这不是我们在创造音乐,”林雨晴在采访中说,“是自然通过我们在歌唱。”

博览会结束后,声音花园被永久保留下来,成为城市公园的一部分。每天都有家长带着孩子来体验,老师们组织学生来上自然音乐课,甚至有不少艺术家来这里寻找灵感。

工作室的影响渐渐超出了国界。国际教育组织邀请他们参与一个跨国项目,帮助战乱地区的儿童通过声音艺术进行心理疗愈。小雨主动请缨负责教材开发,她设计的“和平之声”工具包简单易用,即使没有专业指导也能操作。

第一个工具包寄往中东难民camp的三个月后,他们收到了回复视频。画面里,孩子们用废弃的弹壳和瓦砾制作乐器,演奏着传统歌谣。虽然语言不通,但音乐中的希望与坚韧跨越了一切障碍。

“声音真的能愈合伤口。”小雨轻声说,眼中闪着泪光。她手腕上那些看不见的伤疤,似乎在那一刻终于开始真正愈合。

初夏的傍晚,林雨晴独自留在工作室整理资料。夕阳透过窗户,将母亲那本绒面笔记本照得泛着金光。她翻开最后一页,发现了一段之前忽略的笔记:

“今天小雨点用易拉罐做了个小铃铛,声音比教堂铜钟还要清澈。我想我错了,不是我在教孩子们认识声音,是他们在教我重新听见世界。”

窗外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小雨正带着新一批学员在梧桐树下试验新做的乐器。那些声音叮叮咚咚,像溪水般流淌过暮色渐浓的街道。

林雨晴忽然明白,母亲留下的最大遗产不是那些设计图或理论,而是这种将声音转化为希望的能力。这种能力如今已经传递到了更多人的手中,像种子一样撒向四面八方。

她拿起笔,在笔记本的空白页上添上一行新字:“每个孩子都是声音的种子,终将长成一片森林。”

夜色渐深,工作室的灯光一盏盏熄灭。最后离开的小雨细心地锁好门,铜牌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远处,城市的声音轻轻回荡,像一首永不结束的交响曲。

而在明天,又将有新的声音加入这首永恒的乐章。

梧桐叶开始泛黄的时候,晚亭工作室收到一个厚重的包裹。寄件地址是南方一个偏远村落,包裹里装满了各种种子和晒干的植物标本,还有一本手缝的册子,页角已经卷曲。册子里用工整的毛笔字记录着当地民间声音采集的方法:哪种芦苇适合做笛,哪种陶土烧制后音色最清,如何用桐油处理鼓面。

随册附信的老人写道,他是林晚亭年轻时下乡采风结识的农民,这些是他们村里代代相传的“声音记忆”。听说晚亭的女儿在继续这项工作,他决定把这些传承下去。

小雨捧着那本册子,手指轻触过墨迹:“我们应该去那里。”

于是,第一次声音采风之旅成行了。面包车在蜿蜒的山路上颠簸了整整两天,才到达那个藏在群山怀抱中的村落。老村长已经九十高龄,耳朵却依然灵敏,能分辨出不同季节的风声。

“你母亲当年在这里住过整整一个雨季。”老人用布满老茧的手指着远处的溪谷,“她说我们这儿的风会唱歌。”

采风工作比想象中艰难。村民们起初对这些城里人带着奇怪设备的行为充满疑虑,直到小雨用当地产的竹子做出了第一支能准确吹出民歌曲调的笛子。

奇迹发生在第三天傍晚。老村长带着他们来到村后的祠堂,打开一个樟木箱子。里面整齐摆放着几十件民间乐器,有些已经残破不堪,但每一件都系着布条,上面用毛笔写着制作人和年代。最早的一件可以追溯到清代。

“这些都是等着知音来的宝贝。”老人说。

林雨晴轻轻拿起一把月琴,琴身已经开裂,但丝弦依然完好。当她无意间拨动琴弦时,整个祠堂忽然安静下来。那声音不像任何现代乐器,苍凉中带着某种穿透时空的力量。

“这是用雷击木做的。”老村长解释,“只有被雷劈过还活下来的树,才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采风团队驻扎了整整一个月。白天,他们跟着村民学习传统乐器的制作;晚上,围坐在打谷场上录制老艺人的演奏。最年长的歌者已经九十三岁,牙齿掉光了,却还能唱出完整的古歌谣,声音沙哑得像风吹过千年的岩壁。

席小然设计了一套便携录音设备,不仅收录声音,还记录下演奏时的环境数据:温度、湿度、甚至空气中的花粉浓度。“声音从来不是孤立的,”他解释,“它和孕育它的土地血脉相连。”

回程时,面包车里塞满了采集的样本和录制资料。小雨怀里紧紧抱着一把村民送她的小三弦,琴柄上刻着“给城里的小知音”。

工作室为此专门开辟了民间声音档案馆。志愿者们忙着整理采集来的资料,将那些即将失传的曲谱数字化,为老乐器建立三维模型。一位音乐学院教授自愿带队,来帮助分析这些声音的独特音律。

分析结果令人震惊。那些民间艺人使用的音阶与现代标准截然不同,甚至每个村落都有自己独特的音律系统。更神奇的是,这些音律与当地自然环境高度契合:山区多用跳跃的音程模拟回声,平原地区倾向绵长的滑音表现辽阔。

“这是在用音乐绘制地图啊。”席小然盯着频谱分析图感叹。

小雨提出了一个新计划:声音地图项目。他们要在每个采风点建立永久性的声音装置,让当地人能继续传承这些独特的音乐记忆。

第一个声音地图建在那个南方村落的祠堂前。用本地青石雕刻成的“大地乐谱”,游客可以用特制的槌棒敲击石片,奏出当地的民歌曲调。装置完工那天,全村人都来了,老艺人们第一次听到自己的音乐以这种方式被保存下来,皱纹里都漾开了笑意。

项目像滚雪球般扩大。更多偏远地区发出邀请,希望工作室去采集当地的声音记忆。团队不得不分成几个小组,同时奔赴不同地区。

最北方的采风点在一片白桦林中,那里的鄂温克族人还用传统的方式饲养驯鹿。队员们睡在帐篷里,录制驯鹿颈铃的声响,收集用桦树皮制作口弦的技艺。带队的老萨满告诉他们:“每棵树都有自己声音,要学会倾听。”

最南端的渔村,他们跟着渔民出海,录制不同季节的海浪声,学习用海螺和贝壳制作乐器。老渔民展示了一种独特的“网弦琴”,用渔网做弦,船板做共鸣箱,弹奏起来仿佛海浪在歌唱。

采集过程中,他们不断有惊人发现。在西部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村落,找到了一种用干枯的农作物秸秆制作的整套打击乐器;在东部沿海,发现了渔民们用船桨击打水面传达信息的复杂节奏系统。

所有采集来的声音资料都汇入工作室的数据库。席小然带领技术团队开发了一套交互系统,参观者可以在工作室里“漫步”中国声景地图,聆听不同地域的声音故事。

小雨在这个过程中悄然变化。她不仅能准确分辨出最细微的地域音色差异,还学会了多种方言民歌。在一次高校交流活动中,她即兴演唱了一首南方村落学来的古谣,歌声清亮婉转,让在场的音乐系教授都为之动容。

“这孩子继承了林老师的天赋。”老志愿者们私下里都说。

深秋时节,工作室接到一个特别请求。一部历史题材电影需要重建唐代宫廷乐舞的声音,希望他们能提供学术支持。

项目组翻遍了母亲留下的所有笔记,终于在一本边缘注满小字的声学典籍里找到了线索。林晚亭年轻时曾深入研究过敦煌壁画中的乐器,甚至根据壁画形象复原了几件古乐器。

复原工作困难重重。团队成员日夜泡在博物馆和图书馆里,比对壁画细节,查阅古籍记载。最后决定采用最笨拙却最可靠的方法:按照古法重新制作这些失传的乐器。

他们找到了国内最后几位掌握传统乐器制作手艺的老工匠,在他们的指导下,一点点还原出鹅鼓、箜篌、奚琴等古乐器。每完成一件,就请音乐史专家来鉴定音色。

最突破的发现来自小雨。她在比对不同壁画时注意到,乐手们的演奏姿态暗示着某种特殊的共鸣方式。经过反复试验,她提出一个大胆假设:这些乐器需要特定的演奏空间才能发挥最佳音效。

团队为此专门搭建了一个模拟唐代建筑结构的声学实验室。当第一声箜篌在这个空间里响起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声音宏亮而空灵,完全不同于在现代房间里的效果。

“我们找回了失去的声音。”首席音乐顾问激动得声音发颤。

电影首映式上,片尾特别鸣谢了晚亭工作室对古乐复原的贡献。放映结束后,一位白发苍苍的观众握着林雨晴的手久久不放:“这是我听过最接近想象中大唐的声音。”

这个项目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连锁反应。博物院邀请他们参与馆藏乐器的声学建档工作,高校请求合作开设传统声音研究课程,甚至海外汉学家也慕名而来,希望能学习这种跨学科的研究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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