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办案人员叫来,我什么都说。”苏芸的防线终于被安琪攻克。
“好。”安琪心里的大石稳稳落下,但表面一点都看不出她的如释重负。
等到走出探望室,她却疲惫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洛溪扶她在外面的长椅上休息,宁钊跟办案人员进去做记录。
“很累吧?”洛溪关心地问。
安琪摇摇头,欣慰地说:“比起结果,再累也值得。”
洛溪知道这事儿办成了,打心里替安琪开心。
一小时后,宁钊出来,神情有些激动。
“太好了,没想到苏芸留了和白雪通话的录音。这样一来,她的证词可信度就大大提高了!”
安琪十指交握放在胸前,轻轻闭上眼睛,告慰薛楚在天之灵。
“剩下的事就交给警方处理吧。”宁钊看安琪脸色不好,“我开车送你们回家。”
“宁钊,辛苦你了。”安琪表示感谢,“幸亏有你,对法律方面的流程熟悉,才进展得这么顺利。”
宁钊不好意思,摸了下直挺的鼻梁,“主要还是你进去这一趟管用。”
“行了,你们两谁也别夸谁,都是自己人。”
洛溪只一眼就看出宁钊对安琪有意思,心里觉得两人还蛮般配,毕竟宁钊也算年轻有为的小鲜肉,颜值算是拔尖儿的。
“安琪,我还得去趟公司,就让宁钊送你行了。”洛溪顺水推舟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宁钊抢在安琪之前回答。
安琪哪有心思去揣摩这里面的事儿,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三人一起往外走,却在走出大门的那一刻,看到卫青急匆匆赶来。
看到安琪的那一刻,卫青的心咯噔一下。
“安,安小姐。”他不能假装看不见,只好主动打招呼。
安琪一见到他,心中有数道:“来做保释?”
卫青挠挠头,“嗯。”
“冷曜辰让你来的是不是?”洛溪火大,直接问出来。
卫青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是白小姐的意思。”
“那我可要劝你一句了,没过门的风险很大,你可别站错队。”洛溪警告道。
卫青后背一层冷汗,“洛小姐,这……”
“洛溪,别为难他了。如果没有冷曜辰的授意,他是不会来的。”安琪看的通透,她面对卫青说:“你转告冷曜辰,我绝对不会让白雪顺利地离开境内。无论他想什么办法,我要白雪给薛楚偿命。”
卫青心知他的话没人信,也没有辩解的必要。
安琪猜得一点没错,的确是冷曜辰打电话给他,让他来保释白雪。
看着安琪离开的身影,卫青生无可恋地闭上眼睛,心想着这误会怕是永远都解释不清楚了。
宁钊贴心地把安琪送回家,安琪在路上问了他许多打官司的问题。
最后,安琪有点担心,“你的律所恢复营业了吗?”
“嗯。”宁钊答,“我一个大活人,还能被冷曜辰打趴下么?”
他没好意思说是冷曜辰解除了制裁,毕竟男人嘛,要面子。
“那就好。这次的案子,就拜托你了。有多大胜算?”安琪问。
宁钊分析:“如果没有人为干预,白雪数罪并罚的可能性很大。”
“人为干预?”安琪仔细品味这四个字,“你是指冷曜辰?”
“是的,就怕白雪那边搞小动作。而且有些律师团队是为了赢不惜任何代价的。”宁钊所有所思。
“她能怎么样我?”安琪皱眉,目光凌厉。
“她或许做不了什么,但她背后的人……”宁钊第一个想到冷曜辰。
“如是是冷曜辰,你害怕吗?”安琪问。
宁钊顿了顿,稍微有点怂:“倒也没什么怕不怕的。”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难。”安琪拍拍他肩膀,像姐姐对弟弟。
宁钊一下就不好意思了,感觉被小瞧。
他立刻超级英雄附身,义正言辞道:“就算他冷曜辰本事通天,还能藐视法律吗?”
安琪浅声答:“他能。”
宁钊一时语塞,无言以对,又有些好奇:“你对他很了解吗?”
“嗯。”安琪冲他挥挥手,说了句“晚安,再见”。
宁钊心里莫名有些酸溜溜的,悻悻地走进电梯,回想安琪刚才的表情。
他不清楚安琪和冷曜辰的事,但隐约感觉两人有很深的纠葛。
如果冷曜辰是他的情敌,那可太不妙了。
宁钊悻悻地走出公寓,刚坐进车里准备发动,就被对面的车灯晃了两下。
这很不礼貌,他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与此同时,对面的车上下来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径自走到他车旁,敲了敲车窗。
“宁先生,请借一步说话。”其中一个声音浑厚地说。
宁钊眸色沉了沉,将车落锁,只将车窗降下一条缝,“不借,有话快说。”
“宁先生,我们冷少的面子,您最好还是要给。”黑衣人不依不挠,半带威胁。
听到“冷少”两个字的宁钊,先入为主地当成了冷曜辰。
因为安琪的关系,他对冷曜辰没什么好感。
“我为什么要给他面子?他算老几?”
“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们不客气。”黑衣人紧接着给另一个递了眼色,两人的手同事伸进西装内侧,动作麻利迅速。
宁钊心中一紧,立刻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踩下去,却同时听到爆胎声。
车子重心不稳,他回转方向盘,又被对面的悍马拦住。
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就连枪口上都装了消音器。
宁钊放弃抵抗,对方将车锁打坏,轻松开了车门。
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宁钊匆匆给安琪发去消息,但只来得及发一个“冷”字。
“宁先生,何必白费功夫呢?最后结果不是都一样?”黑衣人口吻轻快地说。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在这里持枪?”宁钊问。
对方不屑道:“这里?这里和别处有什么区别么?对我们来说,只要有钱可赚,哪里都一样。接下来您受累,跟我们走一趟。”
不等宁钊回话,一个黑色布袋就套在他头上,将他直接押上挡路的悍马。
此时,安琪已经洗漱完睡下,她实在太累了,连手机放在客厅都懒得去拿。
第二天早晨,她才看到宁钊的消息,电话拨回去,无人应答。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间,她从宁可晴那里打听到宁钊的住处后去找,夜间执勤的门卫正准备和白班人员交接。
“我昨晚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宁先生。”晚班保安对安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