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乔帅手中的茶盘被我掀翻，我抓起半壶热茶，直接朝一群奇葩亲戚堆里一泼，这群人顿时吱哇乱叫散开。
以婆婆为首的几个女人就要来拽我，我直接将脚下高跟鞋脱下来，把细细的鞋跟当做武器，谁来打谁。
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被我发疯一样的举动乱打一通，居然没一个人近得了我身。
婆婆在混乱中不知道被谁推倒在地，坐在地上开始张嘴嚎哭撒泼：“哎哟哎哟！新媳妇进家门第一天就打婆婆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乔帅被挤在人堆外面，完全插不进手。
看到他妈一哭，顿时慌了。
冲过来抱住我手臂，将我手上的高跟鞋强行夺走，还抬手打了我一巴掌。
不过这一巴掌被我侧脸躲开，最后是打在了我肩膀上，立刻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他愤怒对我吼：“叶静，你疯了是不是？这是我妈！这婚你是不是不想结了？”
门外越来越多人围过来看屋子里的闹剧，我看着乔帅那张扭曲的脸，只觉得陌生又讽刺。
我现在终于懂了结婚前，我闺蜜告诉我的那句话——
【父母让嫁的人不一定要嫁，父母不让嫁的人一定不要嫁。】
我和乔帅相识于大学校园。
那时候他虽然家境不太好，但一直很包容我，宠爱我。
就是网上人们常说的那种【身上只有十块钱，都愿意为我花九块钱】的那种男人。
我们家条件比乔帅好，爸妈都有正经工作，以后老了也会有高额退休工资，虽然只有我一个女儿，但养老完全不需要依靠我。
和乔帅在一起后，我带他回家见过父母，父母就一直看不上他，觉得他是一个没钱没本事的穷小子。
但我不相信，一个人的好坏怎么能用物质来衡量呢？
乔帅对我的好，对我的无微不至这些我都是真切体会到的，我自觉我比父母更了解他。
因为这事儿，还和家里闹过几次。
每次吵完架，乔帅都会温言细语宽慰我，让我更加坚定自己没有选错人。
所以一直到结婚，我爸妈都不同意我嫁给乔帅。
但我那时候被男人的温柔陷阱蒙蔽双眼，悄悄偷了家里的户口本，准备和乔帅领结婚证。
大概是天意，当天民政局系统出了问题，最后结婚证没领成。
回到家，偷户口本的事情被我爸妈发现，他们勃然大怒，气得直接把我关在屋子里，强行断绝我和乔帅的往来。
我在家绝食，和父母做无声的抗争，气得我爸差点动手要打了一顿，最后被我妈拦了下来。
最后那次，我和家里大吵一架，拼死拼活要往外跑。
大概是实在伤到我父母的心，这次我爸没有阻拦，只是坐在客厅吃了两粒速效救心丸，看着我很冷淡的开口。
“叶静，你今天要是从这个门踏出去一步，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当时我也在气头上，不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义无反顾转身走了。
我爸说到做到，把我的银行卡和信用卡全部停了，一分钱也不给我，是真的不再管我死活。
7.
从家里离家出走半年的时间，乔帅就向我求婚，他承诺会照顾我一辈子，会一辈子对我好。
我感觉自己被巨大的幸福包围，那时候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现在——
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蠢的女人。
真他娘的蠢毙了！
结婚没有彩礼，没有三金，一切从简，就连我父母都不愿意来参加这场婚礼。
只有一个闺蜜付欣，千里迢迢赶来给我当伴娘。
我看着这一屋子的豺狼虎豹，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的选择错得有多么彻底。
付欣被人群挤在外围，根本插不进来。
地上是躺着撒泼的恶婆婆，旁边是一脸愤怒的下头男，周围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极品亲戚。
我笑了。
结婚？
这婚谁爱结谁结，老娘不伺候了！
8.
你以为我会忍气吞声，就此愤怒离场？
错！
大错特错！
我直接把落在地上的高跟鞋重新捡起攥在手里，学着乔帅他妈的姿势，往地上一坐。
张嘴就开嚎：“救命啊！打人啦！”
“恶婆婆第一天为了给新媳妇立规矩，联合一群亲戚欺负新媳妇啦！”
“他们打人，还在红包里包冥币，这是在咒我婆婆一家死绝啊！”
咒的是婆婆一家，我又没和乔帅领证，和我有什么关系？
“还有没有天理啊！各位好心的邻居快帮我报警。”
我声音大，中气十足，直接把别人的声音盖过去，被拦在外面的付欣接收到我话里的讯息，摸出手机开始报警。
警察来之前，我是不会从地上起来的。
屋子里的茶杯被我摔了一地，谁敢来接近我我就拿着高跟鞋疯狂挥舞，我听到周围人都在说这新娘子疯了。
乔帅一家大概觉得脸上无光，一个赛一个脸色难看。
哼，我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我像个泼妇一样坐在地上，张口闭口就是“救命啊！恶婆婆打新媳妇啦！没天理啦！”
那群奇葩亲戚大概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特别是往红包里塞冥币的大姑，脸黑得像是锅底。
见围观的人纷纷看过来，连忙出言否认：“不关我事啊！这女人自己发疯，我.我那是.”
不等她说完，我开口抢话，伸手指着她，撕心裂肺：“就是她！不知道哪里来的亲戚，给新娘子红包里面塞冥币，这是要咒我婆婆一家不得好死，心肠真的是好歹毒！”
结婚这种大喜日子，送冥币实在是有点不像话，她大概塞的时候没想到我会当场把红包拆开。
围观的宾客纷纷对着大姑指指点点，语气里满是不赞同，我听到好多“缺德”“吝啬”“不要脸”等字眼，看样子都是骂那个大姑的。
想到什么，我又爬起来冲到摆放礼金的桌边，把先前给父母敬茶，给的那个改口红包拿出来。
拆开，厚厚一沓红票子。
把面上两张百元大钞掀开，中间夹着的，居然是那种练功钞。
婆婆脸色大变，就连乔帅似乎都没想到他妈会在这上面动手脚。
我心思微转，表情一变，慌乱开口：“这是谁？把我婆婆给我的改口红包掉包了？”
说完随手往亲戚堆里一指，厉声质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偷了我婆婆给的红包你的钱？”
9.
那人连忙否认。
我又指了一个：“那肯定就是你，先前我就看你一直站在桌子边，我婆婆给我的一万块钱改口费，是不是被你换成了一堆假的练功钞？”
一万块钱，这责任谁担得起？
一群人头摇得像是拨浪鼓。
关系到自己脸面，婆婆这会儿也不坐地上嚎了。
哪有什么人偷钱，我知道那红包里怕是本来就是准备的只有最面上两百块钱真钞，中间夹的都是充面子的练功钞。
这话要是传出去，能让乔帅一家在镇上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以后还有哪家敢把自己女儿嫁给他。
所以，婆婆这会儿反应过来，肯定会顺着的我的话污蔑这群亲戚偷钱。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婆婆，你说！”我一把抓住婆婆的手腕：“你给我的红包里肯定都是真钱，是不是亲戚偷了我的钱，把假的换进去？”
婆婆眼神闪躲，支支吾吾，那样子既不敢说是亲戚偷了钱，又不敢承认自己在里面放的是假的。
那个往红包里塞冥币的大姑，瞅准翻身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
果然，她朝地上啐了一口：“可别乱污蔑人！说不定就是你婆婆往里面放假钱，打肿脸充胖子！”
围观人众多，婆婆脸色苍白，咬牙狡辩：“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儿子娶媳妇儿，我是做那种事情的人吗？”
大姑嘲讽一笑：“那可说不准，我们家和你们乔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你都能舔着脸上门找我，让我今天来给你充场面，给你新媳妇一个下马威。”
“呸！老婆子心眼坏着呢！”
10.
“嚯！”围观群众发出惊叹。
婆婆眼见自己颜面无存，私底下的勾兑被人抖落干净，急得冲上去就要捂那个大姑的嘴。
大姑以为婆婆要对她动手，连忙回手反击，很快两人不顾形象打成一片。
我的目的达到，功成身退，冷眼看这两人狗咬狗。
没想到的是乔帅，他居然冲上去帮忙，母子俩一左一右对大姑发起攻击。
大姑不愧是战斗力最强的女人，以一敌二不落下风，双方你一巴掌我一脚，打得有来有回。
旁边的人躲闪不及，被殃及挨了两个大比窦，火气上来，也加入这场战斗。
很快，屋子里就打成一片。
我一路退到屋子门槛边，看着这群人内斗。
谁也没想到好好一场婚礼，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会儿也没人顾及付欣的动作，她终于从围观人群中挤进来，看见我完好无损，眼眶微红。
我悄悄拍拍她的手：“别担心，我没事儿。”
她凑在我耳边小声说：“我报了警，警察好像要到了。”
终于，我等待的终于要来了。
我朝闺蜜使了个眼色，重新走到屋子里，一屁股坐在地上，张着嘴继续开始嚎：“呜呜呜——你们别打了！”
那群人被愤怒冲昏头脑，根本没人管我。
我毫不在意，继续自己的哭嚎，一直等到外面人群中响起几声怒吼：“别打了，全部住手！”
有人低喝：“派出所的来了。”
我脸上挂着欲落不落的泪珠，满脸脆弱和茫然，看着门外的几个警察叔叔。
打架的人群被强制分开，一群人身上各处都挂了彩，乔帅衣衫凌乱，为了护住他妈，脸上和脖子上都被挠了几条血手印。
看上去比我还狼狈。
这些镇上的人，和当地派出所的人都混了个面熟，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
我知道，现在的场面如果真要论起来，顶多算是邻里之间的矛盾，被批评教育两句，大家又可以开开心心继续这场婚礼。
但我怎么能忍受这场婚礼继续下去呢？
我就是要发疯，最好把这件事捅破天才好。
我望着那几个人，嘴巴一瘪，张嘴就开哭：“警察叔叔救命，我，我是被拐来的！”
11.
这下事态严重升级。
乔帅和他妈反应过来，就要跑过来捂我嘴，乔帅他爸掏出好烟给派出所几人一脸赔笑：“不好意思啊，我们这新媳妇脑子有点问题。”
“今天这事儿确实是大家闹得不对，我们一定严肃反省，保证不再闹。”
我是绝对不可能乖乖就范的，今天这婚礼，谁也别想继续。
他们追，我就跑，往警察叔叔背后躲，可怜兮兮求助：“警察叔叔，你们帮帮我，我真的不是自愿结婚的，他们是人贩子，他们把我拐来的。”
“对，”身后闺蜜挤进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身上的伴娘服都换回正常的衣服，附和我的话一起控诉。
“我们不是自愿来这里的，帮帮我们。”
为了证明事情真实性，我撩起额头前的刘海，露出先前磕头磕青了的地方：“他们还打人，逼我给他们磕头，呜呜呜——救命。”
乔帅一家三口拼命否认，原本和他们站在同一阵营的亲戚，这一架过后，那点薄弱的亲缘关系荡然无存，巴不得落井下石。
嘴角被打出血的大姑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嗓门依旧中气十足：“对！这妹子不是自愿的，我们就是看不过他们家欺负人才出手帮忙的。”
其他参与打架的人纷纷点头附和，像是找到为自己的行为开脱的借口。
事情被我强行上升到违法犯罪的高度，谁也不想沾染上事端。
很快，大家口供一致。
乔帅一家三口的处境急转直下。
12.
这场婚礼最终还是没能办成。
我和付欣，连带着乔帅一家三口，统统被带回派出所。
借派出所的厕所，我卸掉脸上哭花的妆容，披着毛毯和付欣坐在一起，心中忐忑。
因为我一口咬定自己不是自愿嫁过来，派出所找到我父母联系方式，给我爸妈打了电话。
乔帅和他爸妈被分开问话，这会儿不知道里面情况怎么样。
付欣握着我的手，轻声安慰：“乖，别怕，叔叔和阿姨不会真的不管你的。”
我有些担心，又有些愧疚。
担心爸妈听到我的情况，一着急路上出什么事。愧疚是因为自己不听爸妈的话，识人不清，白白遭受这一趟罪。
还连累付欣。
鼻头微酸，我朝付欣真诚道歉：“对不起，连累你跟着我受苦。”
付欣被我惹得眼眶也泛红：“傻姑娘，说什么呢？咱们可是最好的朋友，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在一起等待我父母到来这段时间，乔帅父母在派出所被盘问一圈，最后重新被放回去。
从我们面前走过的时候，乔父脸色难看，乔母则是狠狠瞪了我一眼，嘴里叨逼叨：“呸！我儿子看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她还准备骂几句，被乔父呵斥一声：“你还嫌闹得不够丢人吗？”强行扯走了。
乔帅看着我一脸失望：“静静，我究竟哪里做的不好，你要这样对我？”
我抬头眼神平静看着他，他脸上还带着伤，衣服也还是早上来接亲时穿的西装，不过被扯得皱巴巴，衣摆下面还有半个鞋印。
和我记忆中那个永远说话温声细语，说要一辈子对我好的男孩判若两人。
我梗着脖子不说话。
而心里想的是——
但凡今天我被他亲戚为难的时候，他出来替我说一句话呢？
他知道他母亲的所作所为的时候，提前告诉我一声呢？
我和他们家人起争执的时候，稍微维护我一下呢？
没有，统统都没有。
他知道他母亲要对我立威，知道那群奇葩亲戚的故意刁难，他就这么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甚至还质问我是不是这婚不想结了。
13.
人们常说，远嫁是一场豪赌。
我知道，自己这次赌输了。
“乔帅，你让我很失望。”
自始至终，我只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四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但我知道前面是万劫不复的悬崖，唯一能做的，就是悬崖勒马，及时止损。
事情已经发展到如今地步，派出所的叔叔后来也知道今天这场闹剧。
对我进行了严肃的批评。
一位年纪稍大的警官语重心长：“闺女，结婚毕竟是人生大事，不是头脑发热一拍脑袋就能决定的事情，你父母人生阅历比你丰富，你该听他们的话的。”
他说这话的语气，和我爸爸说教我的时候一模一样，我有点心酸，突然就好想我的爸爸妈妈。
付欣没我那些多愁善感的情绪，问那警官：“你们这镇上，真的有新娘子给亲戚磕头敬茶的习俗吗？”
老警官脸色有点不自然，看着我们好一会儿，才叹一口气，沉默地点点头。
“这些都是封建旧习，好些人家在结婚当天都取消这个传统了，不知道这乔家怎么回事儿，家里都供养出个大学生了，还信这个。
从老警官口中，我们知道了，原来这新娘子磕头敬茶的习俗，在这镇上很早以前就有的。
只不过后来随着时间推移，人们思想渐渐开放，这个环节也是能省则省。
最多找几个嫡亲的亲戚来，走一下过场。
只有偶尔的家庭，为了给新进门的女子下马威，摆一下婆婆的威风，才会像这样，招呼一些乱七八糟的亲戚过来。
就像当时我听到身后讨论的那个邻居大婶。
就像乔帅的妈妈。
想起那时候，那个自称大姑的女人说的话，我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他们大概是觉得我上赶着远嫁，没有父母在身边撑腰，就可以随意拿捏。
没想到我是个撒泼打滚的主儿。
更可恶的是，乔帅对他妈做的一切都知道，却偏偏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真是让人想起来就恶心。
14.
经此一事，我算是对这男人彻底失望。
至于那四年的感情和青春，就当是我识人不清喂了狗。
只愿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当初领证没能成功，不然还要去民政局办理离婚证，还要等一个月的静默期。
现在我是一点都不想看见乔帅那一家人，要是再来一个月静默期，我怕的会忍不住发疯。
还好，我醒悟得还不算晚。
一直等到下午一点多，派出所门外出现两道急匆匆的身影。
我看着父母焦急不已的模样，我心头一酸，眼泪就这么顺着眼角流下来。
我现在的模样着实算不上好看。
因为先前闹那一场，似真似假哭过几场，眼睛是红肿的。
额头上因为磕头，也肿起一个大包。
衣服先前因为在地上撒泼打滚，浑身都是灰扑扑的。
这会儿一看见爸妈，就没忍住哭出来，看起来就像是跑出去被人欺负的小狗。
给我爸妈心疼坏了。
我妈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把我抱进怀里：“我的乖乖，受委屈了哦。”
呜呜呜——
今天受到的所有委屈，所有不甘，终于在妈妈怀里彻底爆发。
就在派出所，我伏在母亲腿上，毫无形象嚎啕大哭。
好不容易缓和情绪，抬头看见我爸依旧板着脸，眼里是掩盖不住的心疼，故意梗着脖子骂我：“让你当时不听话，现在知道吃亏了吧？”
见识了外面人心险恶，现在再看我爸骂人的嘴脸都觉得可爱。
我可怜巴巴伸手去扯他袖子：“爸，对不起，我错了。”
他最终还是没狠下心来责怪我，无奈叹一口气，转身去找警官办理交接事宜。
15.
当天晚上，我和付欣就被爸妈接回家。
回去的路上，我删掉乔帅的所有联系方式，和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彻底告别。
这一次失败的感情和婚姻经历，彻底将我的恋爱脑治好了，我开始将自己全身心都投入事业，势要做一个独立强大的事业型女人。
两年后，一次偶然机会，我在大学同学嘴里听到有关于乔帅的消息。
听说那之后他又交了一任女朋友，和当初一样，他怂恿女孩子和他私奔，偷户口本出去领证。
户口本没偷成，女孩子和他私奔回老家准备结婚。
在婚礼现场，乔母故态复萌，找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亲戚给新娘子下马威，被新娘子大闹现场。
不仅如此，发现自家女儿不见的女孩父母找上两人婚礼现场，听说那女孩父亲是混社会的，当场带人把婚礼现场砸了个干净。
双方动手，新娘子父亲还差点打断乔帅的一条腿。
乔帅家的名声在镇上算是彻底臭了。
听到这些劲爆消息的时候，我刚收到一个项目的尾款资金，看着银行卡里增加的六位数存款，心情很好的给自己开了一瓶香槟。
爱情哪有事业香。
管那乔家是死是活，都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