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慕走近两步,一副高傲不羁的样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去皇宫找疾冲。”
“我的人告诉我疾冲一早就进皇宫了,马摘星啊马摘星,我哥对你不薄,原来你一直不愿意嫁是因为心里另有其人。”
“和疾冲没有关系,管好你自己的嘴,我马府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请你带着你的人回顾府。”马摘星推开门要硬闯,被顾慕慕带人重新堵回马府。
“马摘星我告诉你,我就是不让你和那狗男人私会!”
啪的一声,马摘星的落在顾慕慕脸上。
“好你个马摘星,你竟然敢打我?!”
“顾慕慕这一巴掌是打十二岁那年的你,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看清你的为人,真为顾相有你这样的女儿,顾言之有你这样的妹妹而赶到羞耻。”
顾慕慕发疯般扑过来,被小凤拦住,她嘶吼:“马摘星你竟然敢打我!我要你不得好死!”
“来人给本小姐把马摘星抓起来,本小姐要把她带回顾府去问罪!”
马摘星冲到一个侍卫面前,抽不他佩戴在身上的长剑,指着众人:“今日你们顾府之人围堵我马摘星的事我一定会上告给皇上,让皇上给我们马府给我马摘星一个道理!”
“若是各位识相,还认马瑛是大梁朝中六部尚书之首,认我马摘星是马府大小姐就趁早让路。”马摘星眼底皆是杀气,她持剑之手笔直对着众人:“若是不识趣,就别怪我手下剑不认人!”
“马摘星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顾府的人指剑!”
“顾慕慕,我早就不是当年的马摘星了!”马摘星把长剑丢在顾慕慕面前,对着身后马府的下人吩咐道:“备车。”
皇宫近几日戒备森严,太医院更是如此,等马摘星赶到太医院却没有看到疾冲人。
太医院有个人从外面回来,看到马摘星后连忙下跪磕头。
“你怎么了?”
“对不起马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起来说话。”
“对不起马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灵小姐在出事之前要我送一封信给马小姐你,但是近几日皇宫实在是太严了,我的人根本就出不去宫门。”
马摘星细眸闪过一丝惊讶:“信?”
“灵小姐给您的信。”
马摘星当即把信封拆开,看到内容后眼神从疑惑变成不解和愤怒,她紧紧捏住信纸咬牙不再说话,这信上的字迹她在清楚不过,是灵洛亲笔所写。
可为什么凶手是他?
自己还信誓旦旦说凶手不可能是他…
为什么?!
。
房间里的灵洛依旧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抚摸她没有感觉,说话她也听不到,甚至连个回应都没有,像极了古书上说的活死人。
疾冲轻手轻脚推门而入,看到马摘星颇为惊讶,他把手上的药递给马摘星:“这是西陵灵药,你让灵洛服下吧。”
“是你动手要杀灵洛?”
“什么?”疾冲呐木:“你还觉得灵洛是我所伤?”
“疾冲我真的看错你了!”
马摘星把藏在身下的匕首抽出,狠狠刺中疾冲的肩甲,汤药被这一击潵泼小半,温热的血液也流到马摘星的手心中。
疾冲咬住下唇,另外一只手轻轻抚摸马摘星的秀发,听不出任何脾气的语气问:“星儿现在解气了吗?”
“别碰我!”马摘星甩开疾冲,手上的鲜血滴答滴答滴落在地上,她心里猛的一揪却不能哭出声,她要坚强。
“我没有伤害她。”这是疾冲第一次为自己辩解:“我不想你太为难,相信我,我没有伤害她。”
“疾冲…”马摘星手心握成拳头,狠狠咬牙,眼底的愤怒丝毫不逊色对待顾慕慕之时,如今的疾冲也是她厌恶之人:“你是晋人?”
“是。”迟早要被她知道的事情,疾冲连辩解都没有,直接承认。
“灵洛知道你晋人的身份,所以你就对她动手…为什么你是个晋人还来大梁京城,为什么你成为了李将军的义子接近我们…”马摘星强行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她非常想相信疾冲,即便他是晋人她也想相信。
可是灵洛亲笔写的书信,这是不争的事实!
“因为我想找到你。”
在听到这句话以后马摘星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所有的防备都在回忆起和疾冲初遇之时全部涌现,她依旧是那个天真的马摘星,不愿相信世间痴情之人会成为魔头,任愿意相信疾冲的清白。
“星儿。”
“别过来!”
“星儿,我想抱抱你。”疾冲不等马摘星同意就把她拥入怀中,马摘星的耳朵对着他的心脏位置,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马摘星顿时感到心安。
疾冲把头栽进她的秀发之中,轻轻吸允属于她的味道,许久才开口:“我是晋国世子李炬峣。”
李炬峣?!
“你是川王?”
“真荣幸,你还知道我。”疾冲更加用力的抱住马摘星,声音温和:“我在晋国的这些年一直被噩梦缠绕,国师说这是我和梦中女子的邂逅,三年前我独自离开晋国寻找梦中女子的身影,这三年我一直在大梁,意外得到李将军的赏识成为他的义子,又意外遇见你。”
“我找了你三年,幸运的是我找到了你。”
“三年…如果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呢?”马摘星轻声问:“那株仙客你服用了吗?”
“是你。”
疾冲低头吻下去,他的吻带着丝丝血味,闯入马摘星的唇中,如同心情的传递,没有比这更能让两个人如实交心了。
这次马摘星意外的没有拒绝,自从疾冲以外闯入她的世界后,所有事情都变得奇妙,说喜欢她并不确定,说不喜欢自己却没办法否决对他的感情。
疾冲在马摘星鼻子上挂了下,给她服下一剂安心药:“此次来大梁我就不打算回去,日后我便是大梁李将军义子李疾冲。”
“其实我没有歧视晋人…”马摘星声音很小,她不确定疾冲倒底听见没,只是感觉到自己已经发烫的耳根就难为情到想逃走。
疾冲指着旁边桌上的药:“西陵灵药,你给灵洛服下。”
马摘星并没有动身。
“眼下如果不服用这药,她很有可能一辈子躺在床上。”
马摘星听到这话就慌了:“我师傅说她会醒,怎么可能一辈子躺在床上!”
疾冲在马摘星头顶狠狠敲了一下:“你自己一个学医的人难道不明白吗,太医院的人不告诉你你就看不出来?灵洛根本就是被他们想尽办法掉着一口气在,想要她死难想要她活下来更难。”
“不可能!师傅不会骗我。”
“没有不可能的事情,灵洛是灵统领唯一的孩子,如果灵洛在京城出事你觉得灵统领会就此信服她是意外?”
马摘星沉默了,她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
“这药百年难得一求,如果她不喝那就等着躺这里,用半吊子的药维持下半辈子吧。”
马摘星恍惚间好像听到灵洛在耳边说话,她说人一定要广阔的草原驾马奔驰,远离红尘世俗,无忧在大草原上,可如今她的生命却被局限于此。
马摘星犹豫很久,把药端在手上,先用勺子喝下一口,药的味道苦涩让她皱眉,自己服下后才敢去喂灵洛。
“亏我这药没有毒,不然我得单身一辈子。”疾冲依靠在门上,斜眼看着喂药的马摘星。
马摘星愿意给灵洛喝这药是出于对疾冲的信任,自己试毒是出于对灵洛的负责,她就和疾冲梦中那个女人一样。
“你回去包扎伤口,我匕首上没有毒。”
“好嘞,听媳妇的话,多谢媳妇手下留情。”
马摘星把碗放在旁边,娇羞低头:“谁手下留情了。”
“你不手下留情,这一匕首刺中的就是心脏。”
“出去出去。”马摘星脸红到不能再红,起初她的确对准的是心脏,下手时还是犹豫挪开要害之处。
她曾设想如果疾冲真的是伤害灵洛的人,自己应该怎么办。
每到这时回忆起那日山崖之上,锦衣少年迎着风挥手,说西州少年厌原野…缘分的种子从那时便种下。
疾冲甩着绳子离开太医院,对着天空一声哨响后追日出现在他身边,同追日一同出现的还有另外一位黑衣人,他恭恭敬敬对疾冲鞠躬:“主子。”
和此人说话时疾冲脸上是难得的认真,他暼眉微抿:“查到是谁了吗?”
“主子你的伤…”
“无碍,查到是谁?”
黑衣人不再询问伤口,而是回答:“是顾府之人。”
“确定?”
黑衣人点头:“确定。”
疾冲突然自嘲的笑了,他的暗卫都是从精英部队里面百里挑一出来的人,又怎么可能连个刺客的底细都查不到。
“那两个人已经处理干净,另外…晋王那边已经开始对马家动手,我们这边需要行动吗?”
“你说呢?”
“属下明白!”
黑影退下疾冲也带着追日短暂离开京城,在大梁三年终于找到她,无论梦中是她与否,总能在茫茫人生中找到一丝慰籍。
仙客已经还回国库,至于那个梦。
自从遇见马摘星之后便再也没有再梦见过她,或许这就是梦的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