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阵势之大让顾言之也无暇顾及在场的马摘星,听说她和李将军在一起后便放下心。
“今日没有朕的文武百官,只有你们。”朱温大手一挥:“你们尽情发挥,让朕看到我大梁男儿的英姿飒爽!”
“好!”场内热血沸腾,侍卫们将士们还有擂台比赛的各路人马都跃跃欲试,这充满诱惑的擂台。
李将军年纪大了,早些年就从战场退下来,即便是这样他坐在这里也能威震四方,连上面的皇帝都不得不多看他两眼。
“马小姐,你知道顾侄人在哪?”李将军突然问。
“他应该在…”马摘星手指环绕一圈又尴尬收回,低着头不好意思回答:“我也不知道。”
“看来京城传闻里也有真。”李将军笑了声侧过头没再说话,这时第一场比武的人已经上台。
前面几场都是京城不出名的人士上台打擂,以三局为标准,三局中赢得两局的人就可以直接进行下一擂台,像顾言之这种人物都会安排在最后守擂比赛。
京城中不乏一些会武功的人士,他们耍刀弄枪可以,但真赤手空拳下还是吃亏不少,毕竟禁卫军都是被李将军曾精心栽培过的人。
灵洛从人群里面偷偷溜过来抱住马摘星:“嘿嘿,星儿!”
“灵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和我说一声?”
“我才回来,如果不是这次比武大赛我恐怕还回不来。”灵洛说着瘪嘴,她和马摘星挤在一个板凳上:“他们比武太无聊了,我刚才看名单我还在最后几位才上场,所以先来找你叙叙旧。”
“方才我叫你怎么不答应我呀?”
“方才李将军在身边,没好大声回应。”
“李将军?”灵洛顺着马摘星的眼神看过去,看清楚她口中的将军是谁以后偷笑起来:“星儿你胆子也太小了,如今的李将军就是个空壳你怕什么,你爹可是马尚书,六部尚书之首呀!”
“灵洛,话别这样说,李将军曾经为大梁做过许多英勇之事,我们背后不应该如此讨论他。”马摘星微微瘪眉,有些不悦。
李将军并未成婚,膝下没有子女,早年前收下一名义子,在所有人都觉得这义子可以继承李将军衣钵的时候,皇上把李家兵权逐步化解开,从小势力到大势力全部分裂,如今的李将军真的不过是个空壳。
转眼几年过去曾经驰骋沙场的李将军也变成个年迈老人。
几年快,十年也快。
马摘星和灵洛十年没见的两人模样变化很大,感情却还在,马摘星无意撇到灵洛手背上一道长长的鞭痕,眉心紧皱:“在边境过得还好吗?”
“边境除了生活苦点以外都挺好。”灵洛笑嘻嘻,嘴上说着台上比武无聊至极,可眼睛却还盯着上面的动静。
“你猜哪个会赢?”
“右边的人,他武功底子好。”
“星儿眼力真好。”果然说得没错,右边的人赢了。
身在武将之家,如果连这点眼力都没有,打起仗来恐怕要吃大亏。
“星儿你和顾言之成亲没?”灵洛突然问这个问题,旁边将士听到都尴尬的咳嗽声。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看擂台赛,我们换个地方你聊。”马摘星怕羞,说完连忙拉着灵洛就撤。
“怎么了跑什么呀,难道你已经和顾言之…”灵洛瞪大眼睛,一本正经的问:“孩子几岁了?!”
马摘星平静回答她:“我们没有成亲。”
“你们还没有成亲?!”灵洛瞪大眼睛,声音也提高许多,幸好被身边看擂台赛人的呐喊声给概括过去了。
“你不喜欢顾言之对吧,我记得你小时候就不喜欢他。”灵洛自顾自一个劲的说:“这喜欢一个人从眼神就能看出来,你对顾言之最多就是朋友情亲情。”
“我见过一个特别痴迷的男人,只可惜是个晋人。”
灵洛说话语速很快,马摘星连插嘴的时间都没有,她只好安静聆听灵洛的话。
“我也不知道爹爹是和晋人有什么纠纷,我觉得晋人也挺好呀!”
马摘星笑笑不说话,恐怕没有几个大梁的人和灵洛会有一样的想法。
灵洛继续说:“有一个晋人在我们边境地带似乎在寻找什么人,爹爹知道以后设下各种机关,那晋人明知山有虎却偏要闯入,最后受重伤离开…好帅一男人,只可惜心里有人。”
“晋人…”马摘星对晋人并没有那么排斥,对于她而言天下皆是普通人,没有没有高贵贫贱也不分大梁和晋国, 只是许多大梁人都在心里根深蒂固的讨厌晋人。
“我见过那晋人,很帅还很痴情,就和顾言之一样。”
马摘星晃动腰间的摇铃,许久开口:“我们看比赛吧,答应顾言之一定会来看。”
“你心里明明有他…算了,你们的事情我不插嘴。”灵洛吐了吐舌头,没待多久她也回到准备打擂台的人群里。
灵洛的爹准确来说应该是李将军一位下属,不过李将军从将军之位下台后势力被各分东西,能够聚集又还认可他的寥寥无几,到灵洛这辈甚至连行礼都省了。
擂台上京城中忍有一位武功极强,已经成功守擂九局,可以直接进入后面和顾言之的比赛。
到灵洛上场时下面呼声一片,许多人都费解为何会有女子出现在擂台之上,当灵洛和别人交手之时又后悔方才对灵洛不认可的话。
灵洛动作极快,和别人以退为进的办法不同,她凭借自己极快的拳头功夫不停前进,对方被逼得只能节节后退,如不退就根本无力反击,如果退了那想再次占有擂台中间的优势就非常困难。
“小样,跟我斗!”第一位在半柱香的时间内成功被灵洛踢下擂台,擂台比赛中并不完全是打得对方没有还手之力,还可以用将对手打下擂台的办法取胜。
李将军似乎对这灵洛很感兴趣,他老眼沧桑撇见马摘星:“这是你朋友?”
“灵统领之女,灵洛。”
“原来是灵统领的女儿。”李将军的笑容里有几分苦涩,两鬓斑白中藏着些许无奈,应该是回忆起从前。
李将军很直接的评价灵洛打擂台:“这丫头的想法不错,遇见比自己弱的对手可以,如果是强者她得吃不少亏。”
“马小姐怎么不参加这擂台?”
“李将军莫要取笑小女,小女武艺不精上去也打不过两把,若是像灵洛这般能以智取胜倒是可以试试,只可惜小女天生愚钝。”
李将军听闻哈哈大笑:“马小姐今日能站在老夫身边,这就是大智,又何来愚钝的说法,再者老夫不信你武艺不精,要知道马瑛也算老夫半个徒弟。”
父亲是李将军的半个徒弟?
怎么从来没有听父亲说起过这件事情。
“义父,这丫头是真的武艺不精,您老人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李将军和马摘星同时回头,这熟悉的声音。
不是…疾冲吧?!
果然一位深蓝色锦衣少年大步流星跨来,他腰间别着的长笛格外显眼,走到李将军面前疾冲恭恭敬敬的行礼:“义父!”
“你是李将军的义子?!”马摘星脱口而出。
倒是李将军纳闷了:“马小姐认识老夫的义子?”
马摘星想解释却条件反射脱口而出:“不认识!”
李将军看向疾冲,疾冲咧嘴一笑直接揽住马摘星的肩膀:“义父这就是我跟您说过非去不可的女人。”
李将军眼底皆是震撼,沉默许久没有说话,倒是疾冲觉得不以为然,他松开马摘星:“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参加擂台赛?”
“我又不是来看你。”马摘星赌气般说话,她在怨恨疾冲这几天都没有过来找过自己。
“那是来看顾言之?”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会打得他顾言之满地找牙!”
“你!”马摘星气得说不出话。
疾冲的语气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的武功不会低于顾言之,如果两个人真的硬碰硬来谁输谁赢还说不定。
李将军听说这马摘星就是疾冲口中非娶不可的女人,脸上笑容都僵住:“疾冲不许开玩笑,马小姐可是顾相相中的儿媳妇。”
“您乐意的话,马上变成您儿媳妇。”
“疾冲你…”马摘星恨不得堵住这人的嘴,怎么说话就这么难听,听着就不顺耳。
“马小姐,老夫这义子性情顽劣些,别往心里去。”李将军又扭头对着疾冲说道:“准备上擂台。”
“铃铛借我。”
“不给!”马摘星捂住腰间却发现这腰间的铃铛早就不见了,她再愕然看向台上疾冲才知道,早就被他偷走了。
要不是李将军和其他人都在身边,恐怕这会马摘星就冲上去和疾冲打起来了。
这一切都被李将军收在眼底,他苍老的嘴脸上扬出弧线:“没想到马小姐跟老夫义子还是旧相识,若不是你和顾相家有联姻,明天我就带人上门提亲去。”
“我李家虽然没落了,但是配你们马家却是能锦上添花,马小姐也钟意的话可以回去和马瑛商量商量。”
“李将军您说笑了。”马摘星低着头没有再接话,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疾冲竟然是李将军的义子。
难怪他对马府的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连皇宫的路都能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