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冲在马摘星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身份成谜,故事成谜,平时说话耍性子也是,到现在为止她连疾冲是不是他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
就这样莫名其妙陪了他一晚上。
天微亮疾冲睡得熟,马摘星轻轻挪开他的手,在屋内的衣柜里挑选出一套青色长裙换上。
她并不知道床上的人已经醒了,马摘星在屏风之后当着一个男人的面更衣,屏风遮挡不住身形,纤纤玉手抬起宛如丛中然起舞的蝴蝶,另外一只手捏住嫁衣一侧将它整个掀开。
婀娜多姿身材就这样露在空气中,在屏风那边也是一览众山。
疾冲的脸红得炽热,他咬住下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换好衣裳后的马摘星三思还是将仙客留在桌上,她本可以把仙客送回皇宫,在皇上发现之前还回去还可以省出一事,可想到疾冲把自己误会成梦中的女人…
或许真正的人还在某个地方等待他的寻找,马摘星还是把仙客留下,随后打开窗户纵身一跃跳下去。
外面完全没有动静疾冲才起身,他看到大街上穿梭在人群中的青衣背影陷入深深的沉思中,如果马摘星就是那个人,那马府就不能除。
必须找个能保住马府的靠山才行…
。
马府里小凤急得到处跺脚:“小姐怎么还不回来,一会老爷这就要来了!”
“小姐啊小姐,你回来!”
马摘星翻墙跳进马府,身上的衣裳早就弄脏了,小凤看到马摘星回来连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脖子:“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道顾慕慕来了,她非要老爷给他个说发,这会正在前厅大闹。”
“顾慕慕?”
“我去换身衣服。”马摘星对这顾慕慕的记忆还停留在十二岁那年,顾慕慕是顾言之的胞妹,平时极其得顾相的宠爱,那年皇宫后花园的池塘边,顾慕慕说想要池中一朵荷花,她蹲下去栽时失足掉入水中,马摘星马上跳下去救她。
等顾言之赶到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上岸,池塘中一处石壁把马摘星左腿刮伤大块,血流不止,顾慕慕却告诉大家自己是被人推下去的。
这件事情一直是马摘星心里过不去的坎,她永远忘不了众人看她的眼神,腿上也留下淡不去的疤痕。
整理好思绪马摘星出现在马府前厅,她头戴斗笠身上也披着层纱布,见到同年少时又漂亮了许多的顾慕慕点头示好,又走到马瑛身旁站着。
“你是马摘星?”
“回顾小姐的话,正是。”
许多年未见顾慕慕漂亮许多,她底子本就不错,古今长开了就更加漂亮。
“马摘星你明明没事,为什么不嫁我们顾家,是顾配不上你们马家还是我哥陪不上你?!”
“顾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你哥年纪轻轻就做了禁卫军的统领,是我马摘星高攀不起,又岂会是你们配不上。”
顾慕慕最听不得这种虚假的话:“我看就是你不想嫁!”
马瑛能感觉到这两个丫头之间的怒火,绝对不是来源于马摘星没嫁入顾家这么简单。
隔着斗笠看不清马摘星的表情,但从她的语气能听出她的不屑:“我不嫁自然有我不嫁的原因,如今我身患病,加入你们顾家才是害了你们。”
“谁知道你是真病还是假病,今天我非要给我哥讨回个公道!”顾慕慕冲过去就扬起手要打人。
“够了!慕慕。”顾言之迟迟赶来,他听府上的人报信说顾慕慕来马府就知道事情会很麻烦,看到快要动手的妹妹,顾言之真是庆幸自己赶来了。
“哥…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就任由你在马府胡搅蛮缠?”
顾言之转过头关切的问马摘星:“星儿你没事吧?”
“我们马府都是武将出生,动起手来的事马府从来不会吃亏。”
顾家就只有顾言之一个习武之人,其他文人也不过如此。
马瑛明白这三人的关系,他拍了拍马摘星的肩膀:“星儿替爹好好款待两位贵客,爹去书房办点公事。”
“是,爹爹。”
只要顾慕慕一出现马摘星就会保持和顾言之的距离,连说话也也是可惜避开他。
“慕慕你先回府,我有话对星儿说。”
“有什么话我在场还不能说了?”
顾言之用低沉的声音再次叫道:“慕慕。”
顾慕慕识趣瞪了眼马摘星后离开马府。
“对不起星儿,慕慕她是看我这两日心情不佳所以才…她并非恶意。”
“我知道。”马摘星真想说她的恶意你感觉不抱罢了,十二岁那年的事情至今顾言之也没有提起,她也没有向任何人提起。
马摘星如她的姓氏一般脾气非常倔强,打碎骨头往下咽下这种事她没少做。
“星儿,三日后皇宫有个比武擂台,我会代表禁卫军参加…你要去看看吗?”顾言之问得小心翼翼,他很怕马摘星会拒绝。
没想到马摘星将纱布挽起露出张个刚才低沉气息完全不符的可爱微笑,她薄唇轻启:“这是你第一次参加比武类型的擂台吧?”
“嗯…”的确是第一次。
“我一定到场。”
顾言之看马摘星的眼神有些恍惚,愣了许久也开言大笑:“我等你。”
不知道葱何时开始顾言之才明白,自己和马摘星之间的感情并不会像年幼时定情来顺利,马摘星日复一日的成长,如果自己对她的感情还停留在原地,总有一日会被丢下。
如今他能做的就是抛开本有的婚约,正式的追求她,直到她重新喜欢上自己。
顾言之能感觉到,少年时的马摘星对自己异样的感情,可不知为何这种感情会突然消失。
。
这几日疾冲没有来,顾慕慕没有来,马府异常安静。
陈太医抽空会过来陪马摘星一起施针,日子好像回到了去药山之前的时光。
这已经是马摘星第三次给布娃娃施针出错扎在自己的手指上,她将血滴挤出后用手帕擦干净,轻叹口气:“师傅,我不想练了。”
陈太医刚沏好一壶热茶,他倒出两杯狗轻声说道:“你心不在这,怎么练都是徒劳。”
“是遇到什么事了?”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清楚,世间草药千千万万,真就有能恢复记忆的东西?”
陈太医失声笑了:“我就猜你会问这个问题。”
马摘星抿住嘴唇,模样有些可爱:“你也说世间草药千千万万,功效也不同,有能恢复记忆的草药不足为奇,知道西陵吗?”
“知道,爹爹说西陵是依附在晋国的一个小国家。”
(题外话,这个国家是我假设的,历史上晋国和大梁时期并没有西陵的存在。)
陈太医点头:“西陵是个神奇的国度,听说那里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药…”
“太神奇了!”马摘星没有察觉陈太医眼底的野心,起死回生的药她听着感叹却并不在乎。
“如果有机会出大梁就去西陵看看吧。”陈太医把施针的银针摆放整齐,卷进一个带子交给马摘星:“最近几日皇宫贵妃生病,我恐怕没空出来教你,你自己拿着练练。”
“如果不懂就去请教告诉你仙客之人,我相信他肯定懂。”
马摘星刷一下脸通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仙客才不是那个臭疾教的,是她自己在古书上看到这种草药功效。
疾冲他懂医术吗?
他就是一个霸道无理会点武功的莽夫!
。
皇宫比武擂台在东宫举行,下过三天的雨后天空放晴,阳光撒在擂台上又增添几分荣誉。
皇上允许今日比武最后赢家可以许诺他一件事情,能够参加这擂台比武的出身都是非富即贵,皇宫贵族的儿子占其中大半。
马摘星在人群中竟然找到个幼时的朋友,灵洛。
灵洛是个女孩,和马摘星一般大的年纪。
她曾经单手抬起整水杠,天神的奇力让灵洛走上习武这条路,十年前灵洛跟随父亲离开去镇守晋国边境后两个人再也没见过面。
人群中的灵洛最为显眼,众多粗犷大汉之中就只有她一位女子。
灵洛也注意到对面的马摘星,她招手示好大声叫:“星儿,我在这!”
“灵洛!”马摘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重聚灵洛,她起身准备过去打招呼,却被身旁的将士拦下:“马小姐,比武擂台危险众多,您还是不要靠近的好,统领是这样交代。”
“笑话,马瑛的女儿还怕点比武擂台不成?”一个雄厚的声音传来,此人身材中等,两鬓白发深深刻上岁月的痕迹,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竟然是叱咤风云的李大将军。
“李将军!”马摘星恭敬低头行礼,她对这个李将军印象极深,尤其是在父亲马瑛说起他英雄事迹后,传闻此将军凭借三千士兵之力抵抗晋将一万六千人。
“马小姐不必多礼,老夫认得你。”住在京城多多少少都能听到些马家小姐的事,就算是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也会知道些。
“马小姐怎么来看这比武,是感兴趣还是来看顾侄?”
马摘星腼腆一笑:“李将军莫要取笑小女,小女本就对比武擂台心怡。”
“既然这样,何不走近点看得更直接。”李将军跨步迈开就是一条路,如今皇宫禁卫军大部分都是从原来的李家军中调过来,个个都对李将军敬重无比,自然没有人敢拦着马摘星的路。
灵洛跳起来招手:“星儿,星儿!”
面对李将军马摘星很不自然,总感觉身边这将军威慑力强,说话都不敢太大声,她朝灵洛挤眼神后就坐在旁边大椅上。
皇宫内举行的比武大赛皇上自然会来赏脸,高处的龙椅上坐着威震四方的朱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