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不善的说道:“季少爷还是不要管别人家的事情为好,我现在是在说家事,你们要是没事的话还是先走吧,日后我一定会另外安排一场宴请的,你爸爸上次还跟我说下次我们两家合作的时候要带上你呢,你年龄也不小了,也该接手试试公司的事情了。”
苏远自认为算是了解这些富二代的心态,季宵在季家并不受宠,反而是他那个弟弟在家里把持着公司,而在他看来季宵现在肯帮凌晨做事肯定是打着想要凌晨帮他在公司立足的心思,想来也是就算是苏家这样的新起之秀苏定仪又是家里的独子,都还在努力的抓紧一切能接触家里生意早早接手的机会,更何况是这个自小长在这样金窟里面的豪门长子了。
果然季宵在听见苏远的话之后眼睛都睁大了,苏远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你看吧季宵果然是对能参与自家的生意是很感兴趣的,遂及开口道:“季少爷放心,你今天先回去,明天我就约你爸爸谈一谈和你合作的事情。”
他就不信这样的好事情摆在他面前季宵能够一点都不心动,季宵眼色复杂的看着苏远,心想,这个老匹夫,竟然在威胁他,要是他今天不退出去他明天就要向老头子说让他去公司的事情,忒阴险了。
季宵不悦的开口道:“你别拿要我家老爷子威胁我,就算是你说了我也不会进公司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还想拿这点讨好我家老爷子吗?”
这句话问得苏远有些懵,这说的是哪里话?简直牛头不对马嘴,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刚才季宵并不是高兴怕是震惊,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就是到手的权势都不想要,他一边气着自己猜错了别人的心思,一边又是羡慕嫉妒恨,要是他苏远也能有这样的家境,哪至于能像今天一样被几人按着头的侮辱。
不待她开口反驳季宵就拉着傅司十分不见外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去,凌晨看见他坐的地方是刚才那个骂人最凶的女人坐的地方,傅司坐的是一个长相十分猥琐的男人坐的地方,一时间眼里盛满了同情。
季宵看不懂凌晨眼里的表情只当他是嫉妒自己能坐大沙发,但是他只能坐小椅子心里不平衡,为了两人的友谊能够继续维持下去还批评了一句,“这是什么垃圾市场捡来的二手沙发,有一股子的怪味儿就算了坐着还硬邦邦的一点儿都不舒服。”
萧子衿心里涌起了一阵莫名的同情,邱梅看起来就是一个黝黑的谁知道是真的黑还是她干脆就不爱洗澡呢,傅司看着两人同情的眼神总觉得自己坐的这个地方有些不对劲,但是周围又没有什么可以落座的地方,总不好去坐人家茶几上吧?便也忍了下来。
“萧子衿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季宵不顾苏家人瞪视的目光,自顾自地继续跟萧子衿说话。
萧子衿有些无奈又半带同情的回道:“我觉得你说的那个不是我,我在京都可没有什么名声。”
季宵笑道:“你就是谦虚,你知不知道你当年出生的时候可是大半个京都的有钱人家都来你家祝贺了,就是我出生的那个时候家里都没有这样大操大办过。”说着还要转身跟脸色铁青的苏远求证,“苏先生你说是吧?那几年可算得上是你人生的巅峰了,你记忆肯定很深刻。”
苏远彻底被他这句话给惹怒了,“祁少爷季少爷傅少爷,这里是我苏家你们想要叙旧请你们自己找别的地方,离开我苏家,要不然我可要报警了,你们几个私闯民宅即便是家里有钱有势的,闹出这样的事情也不好听吧?”
三人还没有说话,萧子衿到是先开口了,“他们三个是我请来的客人是来帮你们搬东西的,苏先生你可别不识好歹,到时候行李一大推扔在门口可不好看。”
这话一出来杨花坐不住了大骂道:“这家里有什么是你的?这里的东西全都是我置办的花的每一分钱都是你爸爸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别以为那个房产证就能威胁我们了,你是你爸爸的女儿你的东西也是他的,就是告到法院去我们都是占理的。”
一直沉默着看戏的傅司轻笑着说话了,“这就是苏先生那个从乡下来的原配吧?果然很有乡村妇女的风格呢。”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一样狠狠的戳进了杨花的心里,在京都这么多年杨花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她像是村妇,每一次听到他都能感受到说话人语气里面的嘲讽和不屑,是,她是从乡下来的,但是她现在已经是那个乡里甚至是哪个小城市里过得最好的贵妇了,这些人不过就是托生了一户好人家,有什么资格嘲笑她?
“傅少爷是吧?您家里到是好家教,发家几年啊就忘记自己往上捣三代也是农民了。”杨花说话说得十分的不客气,反正她现在已经是处于癫狂的状态了,就算是得罪又怎么样,难道能为了这几句话搞垮她苏家吗?
傅司一边嫌弃的扫了扫沙发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边皱眉说道:“大家往上倒数都是农民,不过我家是自己白手起家光明正大的农民,和你们家这种骗别人家钱卖自己家人的可不一样,你不要侮辱我,小心我告你诽谤。”
苏老太一把把手上的茶杯都扔了过来,季宵反应迅速挡住了那杯还滚烫着的茶水,傅司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从进来为止他就是抱着能丰富自己八卦库的念头来的,谁知道这家人竟然比传闻里还要不要脸,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开口的。
萧子衿和凌晨几乎是第一时间站起身来往季宵那边去,那杯茶冒着烟呢他们都是看见的,也不知道季宵受伤了没有,离得最近的傅司先抓过季宵的手,手臂哪里已经是红了一块了。
苏老太还在自顾自地大声吼骂:“你们几个..给我滚出我家,我家怎么发起来的管你们什么事,你们那只眼睛看见我家卖人了,滚,都给我滚。”
苏远感受到凌晨越来越收紧的手掌害怕得说话都是抖得,“祁少爷你先放手,现在是法制社会咱们有话好好说。”
那边苏家老太嚎的声音尤其的大,见救不下自己儿子更是干脆地往地下一躺开始撒泼打滚,带来的保镖们一直都是跟着几人在上流社会混得,谁见过这种乡下撒泼的架势,又是一个老年人大家都不敢再阻拦也不敢上前。
凌晨被嚎得头疼,萧子衿还沉浸在母亲的事情里眼里满是绝望,凌晨看得心里揪得难受,大吼一声闭嘴。苏家几人被凌晨的话吼得暂时站在了原地不敢动弹,这个年轻人眼里全是凶狠,愣是把几人给吓住了。
“再多嚎两声我把他手都给废了”
苏家老太不知道凌晨厉害杨花是知道的,赶紧哦上前扶起了自己的婆婆站在旁边不敢说话,凌晨捏着苏远的手觉得恶心,使劲的把他往旁边一掼,一百七十多斤的大男人竟是生生被掼倒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大的声响。
萧子衿被这一生声响唤回了神,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凌晨,凌晨心里心烦意乱的伸手进口袋里想要给萧子衿擦擦眼泪,却掏了一个空,才想起手帕刚才已经用了扔掉了,只好上手在萧子衿眼眶下轻轻的擦着温柔的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凌晨这一副温柔的样子生生把季霄给吓得不行,他似乎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被凌晨下了狠劲的擦药了,刚才他竟然企图让萧子衿帮他上药,看看还蜷缩在地上抱着自己手腕哀嚎的苏远,他不禁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怎么了?手腕又疼了?要不要再上一点药?”傅司见季霄牙疼的摸着自己的手臂还以为季霄是手臂又疼了赶紧关心道。
季霄后怕的摇了摇头,心想,兄弟你哪里知道我差点就失去了最心爱的手臂啊!
萧子衿被凌晨安慰一通心情也好了一些,只是看见还在眼前的三人更加的厌恶,绕过凌晨走到桌前拿起了房产证,对着苏家几人说道:“这房子是我妈留给我的,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请你们马上离开这里。”
苏远有心想要争辩几句但是凌晨冰冷的眼神传来他手腕上又传来刚才的痛楚,不敢再开口怕再挨一顿打,虽然嚷嚷着报警,但是苏远是知道的,即便是报警他们家也是讨不了什么好的。
杨花眼里满是怨恨,这个家里她已经呆了十多年了,在京都里贵妇们一直都看不上她各处贬低他,但是唯独没有人敢拿住处说事情,无非就是因为这套房子虽然比不上祁家那边那样的高档别墅区,但是也是在京都寸土寸金的地方,都是以前要有人脉有资源才能买的上的,现在这里的房子更是有市无价,说难听一点即便是将来苏家的公司遇到什么事情不幸破产了,就凭着这套房子他们苏家都能富贵的过上一辈子衣食无忧,但是现在竟然成了萧子衿的,她哪里甘心。
苏家老太依然站在斗争的第一线,记吃不记打又开始鬼哭狼嚎,“你这个畜生哟,这是我儿子的房子,哪里有女儿抢老子的东西的道理哟,你这个白眼狼吃我家住我家的现在还想赶着我这个老太婆露宿街头,你个天打雷劈的。”
萧子衿闻言走到苏老太的面前,冷漠的说道:“这里是我外公送给我妈的出嫁礼物,什么时候成你苏家的了?我初中受的是义务教育,没有拿过你苏家一分钱,上了高中我就在打工一直到大学毕业,倒是我妈去世的时候卡里还有多少钱?外公家给我留的赡养费又是多少钱?你不提我都要忘记了,明天我会列一个详细的表格,就按照银行的利息,请你们三天之内一份不少的还给我。”
苏老太闻言眼睛一瞪大声呵斥道:“你那死鬼娘已经嫁到我家了,这些东西就都是我家的,我家用是应该的没有你一毛钱的关系。”
她这个恶心的样子真的是和苏远一模一样,萧子衿懒得听她嚎丧,平淡的说道:“你不给也没关系,到时候咱们法庭见,还有苏远没有告诉你吧,我哪里还有一堆的验伤单,到时候咱们一同拿到法庭分辨去。”
苏老太闻言嚎得更大声了:“天哪还有没有眼睛啊,这个丧门星竟然要告生她养她的爸爸啊,还有没有良知了。”
萧子衿不听她嚎完就打断道:“你们在北方零下十几度的北方给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断暖气的时候哦有没有良知?住着我妈的房子还把我丢到杂物间睡觉的时候有没有良知?一家人轮流殴打我的时候有没有良知?把我关在房间几天不让出门只给冰冷的剩菜剩饭的时候有没有良知?你们让那些穷亲戚打骂我的时候有没有良知?姓常的,我现在都没有称呼你的全名已经是足够尊重你了,不想法庭见就乖乖的把不属于你们的东西都交出来,别逼我走到最后一步。”
萧子衿说完在心里加了一句,到时候剩下的我会让你们一一偿还。
她自己受惯了这些事情这些虐待,心也早就冷了,所以说出这些话来并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但是旁人是第一次听见这些事情,纷纷都张大了嘴巴,便是苏家那些亲戚都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萧子衿在苏家过的竟然是这样的生活。
原本还犹豫着不敢上前制住苏老太的保镖们更是不加犹豫的上前制住了她,苏老太也被萧子衿的控诉给整蒙了,她原先一直觉得萧子衿就是一个祸害所以伤害起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但是谁知道她现在忽然有了报复自己的力量,一时之间吓得说不出话来,反而很容易的就被几个保镖给制住了。
凌晨面带心疼的走上前来一把拉住了萧子衿,把她往怀里带,萧子衿还有些奇怪凌晨这是怎么了,就听见凌晨一遍一遍的说道:“没关系,都过去了,没关系,都过去了。”
原先坚硬的心重新变得*,她在凌晨的怀里默默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