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些东西,谋划了半辈子王妃位的柳诗月会不知道吗?
她会由着自己的恐惧凭空产生吗?
柳诗月冷笑道,“你真是应该去好好去查查,五年前,王爷受伤的时候,是在何处停留的。”
“是。”
……
夜空似火烧得帷幕,带着些许壮烈得深沉,点缀着逐渐冒头的闪闪繁星。
夜初深,人不寐,一片静谧祥和中,银白的月色,是唯一的光源。
沉月鄞独自骑着骏马踏上归途,比起去时,他的心更加的难受。
无人知道他的心事,只有守着城门的军兵远远的看到了他,连忙打开了城门,让他进入。
这么晚了,他才从外面归来。
无人敢询问原有,最多只是窃窃私语一番,然后又开始轮番打盹。
安禄一直等在王府外,听到马蹄声由远及近,就猜测应该是他回来了。
“王爷回来了。”
一起等待的丫鬟看到他骑骏马归来,眼神一下从困顿变得发亮。
安禄没停留,连忙从丫鬟手里拿过披风,等沉月鄞下马的时候,连忙给他披上。
王爷先前出去的急,只穿了可外出的衣服,一件御寒的衣物都没带。
这个时候的夜最是凉,若是着凉了可怎么是好。
从他手里接过牵马绳交由下人,安禄就急忙跟着沉月鄞进了府。
“王爷,属下已经命人准备好了热汤和膳食,您是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考虑到他可能连晚膳都没用,安禄连忙说道。
“不急。”
沉月鄞的声音略沉,眼神冰冷。
显然是有心事。
安禄不好问,凭直觉知道肯定是和元阿紫有关。
现在能让王爷这般的,只有她了。
“王爷,您还是选一个吧,此夜不长。”安禄略带深意的说道。
沉月鄞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神有异,想起他之前在信里提及的事。
“在我离开的时候,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沉月鄞问。
“回王爷的话,昨日,皇上差人来宣王爷入宫。属下见时间有限,恐王爷赶不回来,就说王爷外出尚未归来。”
沉月鄞出城的事,只要有心去问,就一定会被知道。
欺君是大罪,还不如直接招了,再想对策。
父皇既然已经差人来宣了,自然是明日一定要见到人。
沉月鄞猜不出这番父皇的用意,但是也大概知道可能是和兵事有关。
沐浴用膳完毕,沉月鄞和安禄商量了一下明天的事,才让他去休息了。
“王爷好好休息,切不要再想那些事了。”
安禄表面说的好像是明日的事,可他知道,能让沉月鄞失眠的事不多,明日的事是一件,元阿紫的事也是一件。
沉月鄞应下,却没法做到。
这个夜注定难寐,夜鸢吟唱,幸得今夜有人欣赏。
元阿紫的窗没有关,从她的那个视线出发,正好能看到窗外皎洁的月光。
真是见鬼,这天气好的让她想骂人。
亮的她都睡不着了。
元阿紫赌气一样的翻身背对那个月光,之后又不作罢,还要跑过去,将窗户关上,才得愿。
翌日的阳光不会等人,即便有人彻夜未眠,也还是如时升起。
沉月鄞的脸色不怎么好,显然是不眠的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