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这么做！”
姜飞白看着自己娘亲一阵忙活，迷茫地挠了挠头。
“娘，阿翎姐姐，什么事情啊？”
他一问出口，便被自家娘亲在背上打了一巴掌。
不疼但警告的意味非常浓。
姜飞白连忙闭了嘴，安静地当一个背景板。
姜翎见状忍不住笑了一下。
“姨母不必紧张，计划还没完善，只是先跟您说一声。”
姜芝心疼地看着姜翎，想说点安慰的话却又说不出来。
小姑娘七岁便没了娘，一路走到现在不知道多辛苦。
能做出这种决定，想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作为亲姨母，只需要在背后默默支持她就行。
“一切都听你的，你准备好了再叫人来通知我就行，不过你身边的丫鬟可靠吗？”
银杏此刻正站在门外和凌霄大眼瞪小眼。
凌霄好几次想过来都被她瞪了回去，只能缩在船尾吹冷风。
他自己想去躲个风口，又不是要偷听，这丫鬟反应也太大了吧。
难不成夫人和姜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谈？
他正想着，姜翎打开了舱门，看见他缩着船尾，一愣。
“靠岸吧，准备马车去状元楼，对了，我们明天要去香山上香，你记得早点跟上。”
明天早上？
凌霄看了一眼天气，阴沉沉的，明天天气应该也不会好。
连带着他的心也阴沉沉的。
不行，明天叫松青去吧。
他连着吹了三天的冷风，感觉有点着凉了。
想回去喝个药然后美美地躺一天。
“夫人，明天属下能不能告个假？”
他去跟裴云序说，裴云序肯定不会同意的，毕竟一看就像编的借口。
只能看夫人能不能同情他几分了。
姜翎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侯爷让你跟着我，送我到了，你便可自便。船尾太冷了，你也不需要一直等着我，完全可以上岸找个地方呆着。”
凌霄挠了挠头，好像也是，反正有银杏看着，他也听不见夫人在里面说啥。
去了寺庙，他又不能进殿，就离得更远了。
这是摸鱼的好时机啊。
想通之后，凌霄眼睛都亮了许多。
姜翎摇了摇头，怪不得裴云序喜欢压榨他呢，一个非常合格的牛马。
能走到裴云序贴身侍卫的位置，全靠一身正气吧。
去状元楼请姜芝和姜飞白吃了一顿午饭，期间姜翎没再说起任何事，只是听着姜芝说着江南那边的风土人情，眼里透出向往之色。
凌霄这时候已经没有守在门口了，在隔壁和银杏单开了一桌。
他还是第一次在伺候主子的时候，享受美食佳肴，吃得津津有味，完全不像是有职级的侍卫。
银杏不由咋舌道。
“侯爷没给你吃饱过啊？”
凌霄一边吃，一边摆手。
他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又喝了口水，才回道。
“那倒不是，为了方便随时听到主子吩咐，我们都是随身带干粮，饿了就啃一口，这种热腾腾的美食要休假才能吃到。”
说完他又夹了一筷子笋干肉 丝，这笋子可太嫩了，入口即化。
吃饱之后，又满足地喝了三碗汤。
他看见银杏小口小口地吃着，不由羡慕道。
“你们在夫人身边当丫鬟也是好命，我看那舒二小姐身边的丫鬟也是寸步不离身的，即便是不在身边，也要守在门外。”
一天下来，说不准腿多疼呢。
他还能找个树枝呆着躺一会。
银杏慢条斯理地吃完，放下筷子，又拿帕子擦了擦嘴。
“那是，跟对主子才重要，夫人是顶顶好的人，从不刁难我们。”
说着她看了一眼凌霄，替姜翎鸣不平道。
“话说回来，夫人以前对你们不好吗？那满车满车的东西往你们军营里送，也没见你们念夫人一点好。”
凌霄一愣，眼里闪过一丝心虚。
“那……那都是过去事了，夫人再送东西过去，我一定招呼兄弟们过来感谢夫人。”
“那不必了，我看啊，夫人不会再给你们送东西了。”
银杏撇撇嘴，虽然和凌霄同吃一桌饭，但她可是不会因此觉得这些人以后就会对夫人好了，都只是嘴上功夫罢了。
凌霄挠了挠头，他好像也没做什么大的错事，银杏这针对的应该是侯爷吧。
毕竟侯爷之前同舒二小姐确实走得太近了。
但现在舒二小姐嫁人，侯爷也是想跟夫人好好过日子的，不由劝了银杏几句。
“是是是，夫人受委屈了，侯爷以后肯定会补偿夫人的，还请银杏姑娘多劝劝夫人，给侯爷一个机会，小少爷和小小姐也不想看到爹娘闹矛盾不是。”
听到这话，银杏又恼怒起来了。
“你家主子是不是真心的，自己清楚。夫人受了那么多委屈，岂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还有啊，别一说这事就提小少爷和小小姐，老是拿孩子绑架夫人。”
凌霄一噎，连忙投降。
“对对对，我说错了，我嘴笨，银杏姑娘别生气。”
银杏还想说几句，但突然想到什么，又忍住了。
都不想跟凌霄呆在一个房间了，径自走了出去，守在姜翎门外。
凌霄不由轻打了自己的嘴一下，叫你瞎说，把人惹生气了吧。
本来还想给主子找个机会呢，现在也不行了。
房间内，姜翎与姜芝相谈甚欢。
姜芝甚至在想，若姜翎真生在江南，现在也许只是个在家相夫教子的姑娘罢了。
来时的苦痛都铺作了她现在繁花似锦的道路，成就了她的性格与头脑。
虽然心疼，但她真的把自己养得很好。
“你那一双儿女，不知道和你像不像？若有机会，真想见一见。”
姜家子孙福气不够，现在也只有姜飞白一个独子，听说姜翎竟然生了一对双生子，羡慕得很。
提起儿女，姜翎笑意微敛。
“砚书和他爹爹很像，玉儿嘛，小时候像我一点，现在长大了也渐渐不像了，不过也好，都是裴家的孩子，像他们爹爹，日后得到的也会更多一些。”
姜芝拍了拍姜翎的手。
“你真的决定好了，孩子还小，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