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旁的代替吧。”
“不成，老夫人吃金丝卷，必然要配酸梅酱，怎么都得取来。”
“可去伙房得路过水潭，听说那里淹死了丫鬟，要去你去，我可不想去。”
听着他们低声争论，我就知道，我银子使得有用了。
我直起身子：“各位姐姐，求你们给大爷递句话，让我去取酸梅酱，只当帮帮我，我这腿再跪下去，可受不了了。”
旁边丫鬟笑了出来，娇嗔了一句，到底答应了。
不过片刻，大爷就唤了我过去。
他看我的眼神似有深意，我虽怕得汗毛倒数，可也顾不得许多。
只把要从哪走，字字说得清晰，保证一旁的小姐，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等说完，我才软着身子看向大爷：“奴婢一定早去早回，爷您看在中秋份上，开开恩典。”
我攥着帕子，今儿若是大爷不点头，我一切布置都白费了。
“好。”半晌，大爷口中才吐出这么一个字。
我登时松了一口气。
老夫人他们还在调笑我和大爷。
我弯着身子退了出来，刻意放慢了脚步。
小姐果然跟了上来。
她把我拦在了水潭边上：“你是不是以为，攀上了大爷，就能压在我头上？”
我没有了往日的乖顺，反而挑衅着点头：“是啊，你不也在等着大爷死了，好兄终弟及，让二爷顶替大爷的位置吗？”
“可现在不一样了，小姐，你生不了，但是我能。”
“等我有了孩子，就全是我的。”
我摸着肚子，慢悠悠的水畔走着，每一步都是对小姐的引诱。
她一个高门小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终究忍不住，冲上来跟我撕扯：“小蹄子，我扯烂你的嘴。”
而我反手扣住她，身子往后一仰：“少夫人！不要！”
我喊了一声，剩下的话，全都在水里。
从旁人眼中看，就是小姐同我争执起来，想把我推进水里，结果她自己却没站住，一同掉下去了。
我咕噜噜咽着水，闭眼努力告诉自己冷静。
我在赌，在赌大爷如今心里有我。
不知多长时间，腰间猛然有了着力处。
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我身边，我反而安心了下来。
小姐比我淹的水更多，这会儿已经昏迷了。
大爷锁在我腰间的手挪开，问道：“灵溪，发生什么了？”
我只是哭着摇头，等看见小姐时又满脸惧怕的模样‘扑通’一声跪下，不管不顾地给小姐磕头。
“奴婢绝不会把二爷的事说出去，小姐，你就饶了我吧！”
周围佣人平日不好说话，可此时也忍不住议论。
“听说，灵溪是二房的人，我说怎么到大房了呢，这里面果然有故事。”
“看不出来，二少奶奶平日里挺温和的，竟然想杀人灭口。”
小姐刚醒过来，就听见这些话，顿时急了。
她终于维持不住平日端庄的模样，上来就要踹我。
可她没能如愿，大爷把我护在怀内，冷冷看了二爷一眼：“看好你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