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顿时喜了，拉着我，非要让我详细说说。
我咳了两声，声音更小，把那等事，遮掩着说给老夫人听。
“我就知道我儿一准没错！”
老夫人听得眉开眼笑，拉过我的手：“方才外面的话我都听见了，难为你忠心护主。”
说着，老夫人把手上的珠串赏我。
我唇角勾起，这珠串竟是上一世小姐念叨许久的。
如今阴差阳错到我手上了。
我暗暗看去，小姐果然恼了。
她偷偷掐秋霜腰间的软肉，每每她有话不敢说，都是这样对我们的。
果然，秋霜站了出来：“老夫人，灵溪姐姐确实是好，不然我们小姐，也不会把她预备着，给二爷做妾。”
大哥抢了二弟的妾，这实在不光彩。
老夫人脸上顿时难看下来。
大户人家最要体面，有这样一个身份，就是把我撵出去也实属正常。
可我不能出去了，没了大爷的庇护，小姐要弄死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我冲着老夫人‘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
“老夫人，我是个做奴才的，从小便知道安守本分，不敢奢求太多，我，我更不敢在主母之前生下孩子啊！”
“那日小姐找我，说是要让我给姑爷生小公子，我实在是害怕，夜里才跑出去哭，幸得大爷怜惜……”
我说得模模糊糊，并未把小姐不孕的事说出来。
老夫人不满地看了小姐一眼。
小姐怕我说出她不孕的事，也不再说话。
“你是个懂事的。”老夫人扶我起来。
“终究是老大第一个女人，旁的再不要提起，日后若有事，只管叫人来找我。”
老夫人说完，就靠在椅子上说自己乏了。
退出屋中的那一刻，我隐隐感觉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方才若是答错，落一个勾引爷们的罪名，我这辈子也翻不过身来了。
好在如今我好歹得了老夫人点头，也算过了明路。
我正暗自庆幸着，就听见‘呸’一声。
秋霜满面怒容瞪着我“背主的东西！我打死你！”
我没有还手，反而跪在地上，任由秋霜发泄。
不是我不能反抗，而是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并不足以和小姐抗衡。
看似打我的是秋霜，可实际上却是小姐。
我不仅不能躲，还要助长小姐的威风，只有这样，才能扒下她那张伪善的面具。
才挨了几个巴掌，秋霜就被一脚踹了出去。
大爷不知什么时候来的。
我被大爷扶了起来。
小姐脸色变了，她大概没想到，白日从不归家的大爷，这会竟也在这。
不只是她，就连我也没想到。
“大哥，秋霜好歹是我家二爷的姨娘，灵溪姑娘出言不逊，这才动了手。”小姐含着泪，好似受了多大委屈。
她这番做作模样，我实在见得多了。
只是有些时候，多说不如不说。
任由小姐怎么说，我都只依靠着大爷一言不发，更像无助的小白花。
大爷摸着我脸上的巴掌印，打发了小姐，又进去给老夫人请安。
我们回到住处时，大爷抓着我上药。
瞧他一脸似笑非笑，我满心都在打鼓。
“大爷，您，您有什么想问的，灵溪必然知无不言。”我哆嗦着问道。
他放下药，有力的指尖抬起我的下颚，让我同他对视着。
“你那日是‘哭’了我一身水？”他声音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