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正贤先动了,他自认为自己做的很隐蔽,却没成想被个黄毛丫头发现了,现在倒好,乔一辰直接提起了上诉,他名下的银行卡包括他家人名下的银行卡全都被冻结了!温子瑜那边也联系不上了,说好的全都不算数了。
他明明已经准备好了脱身,就差了一个月!再有一个月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所有财产,然后跟家人远走他乡逍遥自在。
结果,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东窗事发了。
乔一辰那个小崽子倒是够狠,他在乔氏工作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他跟沈馥是在公司门口遇到的,保安已经禁止他们进入公司了。
牛正贤看着乔川宁,声泪俱下的开始哭诉,“老乔啊,我也实在是迫不得已!谁叫我生了个不成器的儿子!哎!我们家建宁那个小子你也知道,没什么本事,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我也没当一回事,谁知道他居然在国外染上了赌博的毛病,这简直就是个无底洞啊!他欠了人家几百万的高利贷,人家打电话给我,说如果不在三天之内凑够钱,就剁掉建宁的手。你也知道,去年他姐姐结婚我刚给买了一套房子,我,我一时之间实在是拿不出来这么多现金啊!我只是,只是打算先解决掉燃眉之急,等他们把建宁放回来了,我再慢慢凑钱,把公司的钱还回去。但是建宁回来之后,说他还外面还欠的有别的账,我只能再拿钱给他,谁知道他居然没去还钱,反而买了辆车!我,我现在也联系不上他了啊!”
牛正贤掐了自己一把,想着自己即将要面临的牢狱之灾,他红着眼睛,挂着几滴泪跟乔川宁说,“老乔啊,我们也是这么多年的关系了,我是什么人你也了解。这个钱,我一定会还给公司的,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要把这个窟窿填上!我在公司也做了这么多年了,也是跟着你,跟着一辰一步步看着乔氏走到今天的,我这一辈子就耗在这里了。你看,你能不能让一辰撤销上诉,有什么事情咱们私下商量商量是不是,何必要闹到法庭去。”
牛正贤说了这么多,乔川宁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让人看不出他有什么想法,他看牛正贤的样子像是已经说完了,撩起眼皮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沈馥问道,“你呢,又有什么苦衷?”
沈馥知道牛正贤的哭诉大概是没用了,但是她总得试一试。
沈家不是没有势力,但是乔一辰现在就是摆明了要告到他们坐牢为止,她爸被她气得不行,已经发话不会出面给她解决这件事了。
当然,沈家和乔家还有合作,怎么可能现在就为了她撕破脸皮。
沈馥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的女人,她平时脾气火爆,但是也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什么时候该柔弱。
见乔川宁望过来,她带着哭腔说,“这件事确实有我处理的不好的地方,我出于对我叔叔他们一家的信任把机会给了他们,没想到出了问题,当时他们跟我说公司都有回扣,非逼着我拿,不拿就是不信他们,都是亲戚我也不好弄的太僵,那笔钱我一直都没有动过!老乔总,您跟我爸爸也是认识的,我会进乔氏,也是因为我爸爸经常在我面前提起您,说您很厉害,说小乔总也是个人物,我是真的没想到这件事会有这么严重。我进公司也有三四年了,这几年来我兢兢业业,也算是为公司做了不少事,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们现在联系不上小乔总,甚至也进不了公司,您能不能出面跟小乔总谈一谈,让他撤销起诉,我们私下解决。”
乔川宁眼睛微眯,他听了几句就移开了视线,越过沈馥兀自看着电视后面的背景墙,脸上的神色看不出什么端倪。
一直等到沈馥说完,乔川宁才瞥了瞥两个人,他玩味的笑着,嘴里重复着刚刚不断听到的几个字,“撤诉?私下商量,私下解决?”
两人忙不迭的应同。
“是啊是啊,老乔,你看咱们确实没有必要走到这一步是不是?我们也是多年的交情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真的不是这样的人,要不是我家那个混小子,唉!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一时昏了头啊!你好好跟一辰说说,就原谅我这一次吧!你约他出来,我们当面谈嘛!”
“老乔总,您看牛董在公司也呆了这么久了,我自己在公司做的时间也不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说是不是?回扣确实现在大家都是默认的,公司使用的东西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回扣我回去就还给我叔叔!真的!您跟小老板好好谈谈,只要撤诉,我什么都愿意做!”
乔川宁的笑容渐渐变了味道,他眼神扫过两个人,似乎还带着当年叱咤商海的气势。
牛正贤那个儿子的种种事迹他确实听说过,比乔星宇是不靠谱多。但是苦衷,这两个字可太好听了。
他跟牛正贤认识了这么久,也曾同甘共苦,却没曾想自己有朝一日也看走了眼。
天底下每个人做错了事都能义正言辞的说自己是有苦衷的,但是错了就是错了,真金白银捞到手里可不是苦衷两个字就能盖过去的。
回扣确实是暗地里的规矩,但是放到明面上就是个死。再说了,能拿一次回扣,谁能保证就没有第二次?
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无论是牛正贤还是沈馥,他们当时拿了钱就应该明白有一天东窗事发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何况,乔川宁不在乎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也不在乎他们有什么样的原因。
作为商人,他只看结果,他没有兴趣,也不关心他们的理由。
乔氏不是警察局,不会给你坦白从宽的机会。
但是这些人,用交情,用在公司呆了多少年这些话明里暗里的来要挟他,乔川宁觉得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