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从人群里出来,看着沈宇霖,挑挑眉,“你是没本事救牛大胆啊,可是你觉得我舅舅有本事!
不是你求我娘和我去找我舅舅,然后让我舅舅把牛大胆从牢里放出来吗?”
果然是沈容这贱人!
如果不是那么多人在,沈宇霖这会儿真不保证他不会狠狠给沈容这贱人几耳光!
沈容要是知道沈宇霖此刻的想法,一定会忍不住说一句,就你那两下子,还想给她几耳光?
反了,是我给你几耳光!把你脸打成猪头。
沈宇霖的内心燃烧着熊熊怒火,把他的五脏肺腑都烧疼了,沈容这贱人怎么敢!她怎么敢这么做!她难道真的不顾忌自己的名声了不成?她难道想鱼死网破吗?
“不说话了?那你是承认了?”沈容笑着说道。
沈宇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一字一句道,“我什么时候承认了?我只是好奇你为何要冤枉我!故意败坏我名声!我好歹也是你堂弟!你难道真的就一点姐弟之情都不念?”
沈宇霖其他本事不大,但是这倒打一耙的本事还是不小的,要是遇到其他人,可能真能让他掰回一局,可惜他遇到的是沈容。
“我不念姐弟之情?就前几天你和你娘来我家找我和我娘,你说牛大胆是你师母的远房表弟,要我们去求我舅舅将牛大胆从牢里放出来。这不是你说的?”
“没有!”沈宇霖咬牙道,他很清楚他绝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他就身败名裂了!
读书人绝不能毁了名声!
沈容伸出三个手指头,“我沈容对天发誓,如果我刚才说的话有一个字是假的,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众人震惊不已!
古人是很注重誓言的,沈容既然敢发这样的毒誓,那么想来她说的都是真的了。
沈容如果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沈宇霖岂不是一直在撒谎?还有沈宇霖一个读书人居然跟个放高利贷的有联系?他算哪门子的读书人?“
沈容放下手,似笑非笑道,“我敢发誓,你敢吗?
你是我堂弟,我不让你发什么撒谎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的誓言。你就发如果你撒谎了,你这辈子都别想考中功名的誓言好了。我很善良吧,别太感激我。”
沈宇霖真想冲过去狠狠给沈容几耳光,这个贱人竟然将他逼到这地步!
功名对沈宇霖来说简直是比性命还重要!他怎么能拿他的功名发誓!
沈容疑惑地看着面容铁青,久久不发一言的沈宇霖,“你怎么不说话了?只要你没撒谎,你发誓又怎么了?
莫非你是心虚了?”
“他可不就是心虚了!沈宇霖你不是人!你居然要去救牛大胆!是不是那牛大胆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才干这样丧尽天良的事!你个畜生!”李寡妇看着沈宇霖的眼神就跟看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她实在是恨透了沈宇霖。
李寡妇的两个儿子,一个七岁一个只有五岁,也哭着去打沈宇霖,这个人是坏人,要去救害死他们爹的人!
沈宇霖不好对两个孩子动手,免得让众人对他的印象更坏,只能死死忍着。
赵氏可看不得沈宇霖被两个小兔崽子欺负,抬手就要打人,却被沈容攥着手腕,“大伯母,对两个这么小的孩子下手,你嫌不嫌寒碜啊?”
“沈容都是你干的好事!你到底姓不姓沈,这么算计自家人!你小心出门被雷劈!”赵氏的脑子这会儿可以说是无比的清明,一下子就将所有事情想通了。
“我算计什么了?我实话实说还不行了?”沈容冷笑着甩开赵氏的手,然后将李寡妇两个儿子护在身后,她看出沈宇霖是忍到极致了,情绪一崩溃,指不定就会真的对这两个孩子下手了。
将两个孩子带到李寡妇身边,沈容才道,“要说小心出门被雷劈,我觉得应该是你们吧。
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了不起的好事啊。就为了逼我娘和我劝舅舅放牛大胆出大牢,你们就让爷——咳咳——我什么都没说。”
沈宇霖和赵氏面色骤然一变,他们是真没想到沈容什么敢说!
其他人一个个看向沈宇霖等人的脸色也变了,他们让沈庄怎么了?有人想起沈庄这些日子病了。
好些人都纳闷,沈庄的身体算是不错,怎么好端端地忽然就病了呢?这不对劲儿啊。
别是沈庄的病跟为了救牛大胆出大牢有关系吧?如果是,那是谁的主意呢?
不期然的,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沈宇霖。
“我不会救牛大胆出大牢!沈容你少往我的身上泼脏水!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问心无愧!”
沈宇霖的背挺得直直的,就如宁折不弯的青竹,好一副坦荡至极,顶天立地的君子形象。
沈容看着却只想吐,沈宇霖真可惜没生在现代,要不然绝对会是十分出色的好演员!
李寡妇搂着两个孩子,死死盯着沈宇霖,“我会盯着你们的。要是你们敢去救牛大胆出大牢,我会日日来你们沈家缠着你们!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每句话每个字仿佛都是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深深的恨意,就像是发自灵魂吼出的诅咒,听得人不寒而栗。
李寡妇带着两个儿子离开了,围观的众人也都散了,沈容却没走。
沈宇霖死死盯着沈容,咬牙切齿低声道,“你别得意!你以为这样我就输了吗?
爷那儿不会放过你的!你沈容——”
“沈宇霖,我说你就是蠢!而且是太蠢了!你啊,别把自己想得有多厉害!其实你真没有。”沈容才不想沈宇霖那些狠话,没意思。
沈宇霖的抗打击能力真不行,她这才第一手呢,他就不行了,那等到后面的大礼送上来,沈宇霖会怎么样?
想想沈宇霖那小胳膊小腿,怕是hold不住啊!
沈宇霖可千万别被气得吐血啊。沈容无不幸灾乐祸地想着。
沈容愉悦的心情,在回到家,看到萧风那张沉着的俊脸后,有些消失了,“怎么了?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了?”
贺平那儿不是进行得很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