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氏让荷香去厨房做些点心,荷香应了一声,很快就去了。
等荷香去了厨房,蓝氏才道,“荷香这丫头是真傻,可对你也真是一心一意。真真是眼里心里就只有你一个。”
沈容点点头,“我知道。”
“你说把荷香嫁给大壮怎么样?大壮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其实还不错,蛮老实憨厚的,想来也会是个疼媳妇的。”
听出蓝氏话里对张大壮的满意,沈容慢悠悠道,“张大壮是还不错,可他家人呢?尤其是他那个娘。”
蓝氏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也是,大壮是不错,可他娘和弟弟是真不行。”
“娘,我觉得你想得太长远了点。如今八字都还没一撇呢。真不用考虑那么多。”最主要的是她没看出荷香对张大壮有什么。
蓝氏想想有理,就暂时将这事放下,转而问道,“你娘呢?最近怎么动不动出去?都看不到她人儿了。”
“忙着给我二表哥挑媳妇呢。”沈容回答。
蓝氏问道,“有挑中合适的人吗?”
沈容摇头,“应该是没有吧。没听我娘提起过。”
“让你娘好好找吧。你那二表哥是缺个妻子管着,要不然啊——”蓝氏说着就直摇头。
沈容笑了笑没说什么。
蓝氏又道,“不是说那于老爷惦记上了你的方子,最近他没找作坊的麻烦吧?”
“他病了。”
蓝氏皱眉,“病了?什么病啊?”
沈容凑到蓝氏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蓝氏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于老爷的确是病了。
可能是被梅氏刺激到,可能是因为一直没儿子,反正于老爷忽然就“勤奋”起来,轮流在他的妾室那里过夜。
听说是折腾得太狠了,还用了药,反正就那么病了,据说病得有些厉害,都下不了床了。
这种病说出去都让人脸红,觉得丢脸!
蓝氏会有这样的表情,那也正常。
沈容和蓝氏暂时没多想荷香和张大壮的事,没想到七天后,金氏上门了。
蓝氏一看到金氏,脸上的表情就有些难看,对金氏她可以说是厌恶至极。
“荷香那小贱人呢?让她给我出来!”金氏看着富贵的萧家,还有那一个个下人,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曾几何时,他们过得都是差不多的日子。
可就好像眨眨眼的功夫,他们张家跟萧家就不是一路人了,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好在金氏还记得今天过来是做什么的,强按下心头的嫉妒,大声嚷嚷起来。
“你骂谁小贱人呢?这是我家,轮不到疯狗在这里乱喊乱叫的。要想治疯病,那就去医馆。”沈容才不惯金氏的毛病,当她是谁啊?来她家里放肆撒野。
金氏气急,大声骂道,“这是一朝富贵就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人了?当初咱们可是邻居!”
“邻居又怎么了?别说是邻居,就算是亲戚,敢来我家闹事,我也不会给什么好脸子。
你是不是忘了这是哪里啊?这是千户的宅子!敢在这里闹事,你是想被送去官府不成?”
金氏吓得身子抖了抖,色厉内荏道,“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没事就给我走!”沈容的脸冷下来,觉得跟金氏扯这些没营养的,也是够无聊的。
“让荷香出来!她一个下人居然敢勾我的儿子!她也不看看她的身份配不配进我张家的门儿!”
荷香提着一壶茶出来,金氏看到她,当即抬手就要去打,还没靠近,就被其她下人拦住。
荷香将茶壶放到桌上,看着跟疯子似的金氏,眉头皱得紧紧的,忍不住问沈容,“夫人,怎么有疯子进来?要是伤到人就不好了。”
“的确是疯子。这样的疯子就不该让她进来。”沈容忍笑回答。
被拦着的金氏破口大骂,“呸!谁是疯子?你们才是疯子!荷香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你配得上我的儿子吗?我儿子以后是要当官儿的!可是要娶千金小姐的,不是你这样的女人能配得上的!”
荷香一脸的莫名其妙,“你谁啊你?你儿子又是谁?”将来哪个女人嫁给她儿子,也是够倒霉的,摊上这样的恶毒婆婆。
沈容淡淡道,“她是张大壮的娘。”
荷香惊讶了,张大壮人还挺不错的,他那娘怎么跟疯子似的?
正愣怔间,金氏又破口大骂起来,骂的一句比一句难听,荷香眉头皱得紧紧的,“我跟张大壮没关系,从来都没有缠着他。”
“呸!你要是没缠着我儿子,他怎么回来说要娶你?肯定是你一直缠着他,逼着他娶你的!你个贱人休想进我张家的门!”
“啪啪啪啪!”荷香冲到金氏面前,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抬手狠狠给了她四下耳光,把金氏打得劈头散发,犹如恶鬼。
金氏被打蒙了,回过神就是滔天的愤怒,“你——你——你居然敢打我!?”
“我怎么不能打你?谁让你跟我说这些有的没有的?你凭什么骂我?
我发现你这人听不懂人话。我说了,我没缠着你儿子!是你儿子一直要给我送东西!有本事就去管你儿子,你骂我做什么?你这女人有病吧。”
沈容点头附和,“你说的很对,她的确有病。你该管的是你的儿子,而不是荷香。
记住了,荷香是我的人。我的人可不许别人欺负。再有第二次,我保证送你见官,让你好看。”
说完,沈容就让人把金氏扔出去,不想听金氏的回答,八成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蓝氏也被金氏恶心得不行,“看来是不能把荷香许给大壮。大壮人是不错,可他那娘是这不行。
这要是摊上个恶婆婆,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我绝对不会嫁给张大壮。”荷香想也不想地说道。
“看你自己。一切以你自己的意愿为准。”顿了顿,沈容又道,“如果你真的喜欢张大壮,也别因为张大壮那疯子娘而——算了,看你自己的意思吧。”
婚姻的确需要考虑婆媳关系,一个恶婆婆能造成的麻烦是不小,不是男人好就能弥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