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一夜之间覆灭,这让整个建州市知晓内情的人,心中惶恐不已。
而且,从诸多线索来看,余家的覆灭,都指向了莫北。
有心人花了些时间,将两方的恩怨做了个总结。最后得出的结论,竟然是余家人作死。
“尽管如此,这个突然崛起的年轻人还是不容小觑啊!”有人针对莫北的行径,感慨了一句。
“可不是吗,灭族啊,这得多大的怨恨!”
“据说莫家让余家抄了祖坟,估计莫北气到爆炸,可不就动手了。”
“要我说,为人处世还是要小心谨慎,做人别太余正阳,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说死相很惨,浑身没一处好的。这的确是发泄了,要不然以莫北的手段,应该能让他体面离开……”
算起来,莫家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损失。
但即便如此,莫北还是强势地屠灭了余家。
这种手段、这种狠辣,无不让所有人,重新正视这个踩着陈家肩膀上位的少年。
所有关注这件事情的人群之中,尤以云家、陈家、高家、张家感触最深。
云家云傅,一边喝着茶一边听家中的武者汇报,越听脸色越差。
“除了这些,还有查到其他吗?”云傅别有深意地问了句。
“不出所料,应该都是莫北的手笔,没有旁人帮忙。”武者道。
云傅站起身,淡淡扫了眼不远处正和许天香说话的云珂,说道:“继续关注,没想到最不值得注意的人,居然搅动这么大的浪。”
“是,家主。”武者恭敬地退下。
不一会,云凡和云珂走到云傅身前。
“你两是不是想说,现在我终于可以找他治病了?”云傅的神色骤然冷淡,作为一家之主,他最讨厌这种被胁迫的感觉。
“爷爷,其实莫北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弱。”虽然知道开口不合适,但云珂还是大煞风景地提了句。
云凡也在旁边附和一句:“我觉得,莫北这个年轻人,确实可以接触一下。只不过,他似乎对云珂别有用心。”
“呵呵,”云傅冷笑一声,就这点手段也想娶到他家的掌上明珠,“你们去告诉他,他还达不到我的要求。”
“爷爷?”云珂有些着急,“莫北出身在小家族,能有这番成就,已经可以了。”
这个评价其实很客观,不过听在云傅耳中,仍旧十分刺耳。
“按我说的做就是,云家之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女孩家家的插手。”云傅冷言一句。
云珂有些委屈,转头瞪了让她出头的云凡一眼,随后离开。
云家花园中,云珂心不在焉地撕着花瓣……
“表姐,其实吧,莫北虽然很优秀,甚至在周牧这事上也体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光彩。然而,你别我忘记了,你是建州第一家族的人。”
许天香不忍自己表姐忧伤,提示一句。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这个名头。第一家族又如何,还不是行尸走肉罢了。”云珂自嘲一笑。
她从出生开始,就无法选择自己的人生。
普通人家的女孩,都比自己过得幸福。
“你得换个角度啊,夏国这么多人才,你值得更好的。咱们建州,虽然是一线城市,但相比燕京那种地方,还是小了些。”许天香感叹一句。
其实,上次云珂和周牧“相亲”,云珂的母亲柳从霜并不是很满意。
只不过因为云傅的强势,她没办法决定这事罢了。
要是按柳从霜的想法,肯定是希望自己女儿在燕京那边安家。
她出生在燕京,娘家家族在燕京的势力也很大,云珂过去,除了能更上一层楼外,也不用担心受人欺负。
现在周牧一事催了,倒是合了柳从霜的意。
许天香因为知道云珂外公在燕京的地位,一直以来,也是怂恿着云珂到那边寻自己的缘分。
这是实打实的关心,只不过让云珂感觉聒噪罢了。
“要去你去,别打我主意。”云珂丢下手中的花朵,气呼呼朝自己房间走去。
与她一般惆怅的,其实还有陈茯苓。
虽然已经知道莫北的厉害,但是莫北单枪匹马将余家灭掉这事,还是深深刺激着陈茯苓。
就连她老爸陈玄道,也不由地叮嘱陈茯苓:“这事之后,咱们应对莫先生时更应该小心。尤其是你,切记逾越。”
“爸,”陈茯苓有气无力地问,“你一直以来,不是觉得我应该死死缠住莫先生吗?”
“咳咳,”陈玄道尴尬一笑,“话是这么说,但是人莫先生不是咱们陈家能够高攀得起的。好在我们陈家一早就做好了定位,否则最危险的就是我们了。”
陈茯苓的老妈,也在旁边感慨一句:“是啊,谁能想到,不久前莫先生还需要咱们的帮忙,要是现在……”
陈家众人,此时都在担心被莫北踢出局。
不过也是强求不来的事,陈玄道只好苦口婆心朝自己女儿道:“茯苓啊,陈家的机缘就靠你了。老爸当然不是要你去牺牲,但是既然有条路,咱们也不能放弃不是?”
“我知道了老爸,你让我缓缓。”陈茯苓脑袋一阵疼。
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离莫北的距离越来越远。
但是,她的心也变得越来越焦灼。
“我该怎么办?对了,好好修炼飞花掌。只要我足够出色,莫先生一定会看到我的。”陈茯苓暗暗想着。
片刻后,便在房间里修炼了起来。
“这傻丫头……”陈茯苓老妈站在陈茯苓房间门口,摇了摇头。
距离陈茯苓家仅仅已一百公里远的张家,所有人在得知余家的消息后,脸上都露出了沉重的表情。
“莫家功法”这个说法,一直在张家内部流传着,且因为张新之爷爷、张家家主信奉不已,导致张家一直在对这件事做部署。
现在情况突然有变,且十分不乐观,张家众人自然急的团团转。
“爷爷,不然我们就不要那张功法了!外界不是说了吗,功法不一定存在。”张新之看着一筹莫展的自家爷爷,心中不是滋味。
其一院子他们已经动用了不少物力财力去做前期工作;其二自然是,现在放弃也为难。
“莫家没有功法,你也信?”张东寮沉声说道,“如果没有,莫北是如何修炼的?”
莫北的底细,张家人已经了解得差不多。
如果不出意外,莫北应该是自学成才。但自学也要有教材啊,所以功法从哪来?
张东寮不认为,从外头能寻来莫北所学的功法。
要知道,即便是大型拍卖会,这种功法也是寥寥无几。甚至于,就算有也是赝品,不可能让人学得一招半式。
唯有“莫家功法”存在,莫北的成就才符合逻辑。
张东寮这么一解释,张家人就咬口无言了。
道理他们都懂,可是莫北现在已经亮出了獠牙,张家要是以硬碰硬,还不清楚结局会怎么样。
“这事得赶紧解决,不然我心中不安。”张东寮吩咐一句,随后弓着背在客厅之中徘徊着。
张新之看不下去这场面,遂出门找人喝酒。
酒局上,他一改在张家的温和形象,左拥右抱不说,还像个花花公子一般……
“张少,出了什么事了?”众人见他神情不对,纷纷问道。
张新之吹了一瓶酒,眼神有些迷/离:“被一个小崽子挡住了去路,心情郁闷罢了。”
“呦,谁啊这么不长眼?”有人调侃一句,“你直接干不就行了。”
张新之撇了那人一眼,是个二线家族的公子哥,生来就纨绔,自小不用管家中事务,这种人哪里懂得他的心思?
张新之也懒得废话,继续喝着酒。
等他醉醺醺离开之时,竟在酒吧门口碰到了上阳市的高右。
“张少,谁惹你不开心了?”高右见怪不怪道。
他虽然和张新之接触很少,但是以往跟着余正阳混在一起时,也听过不少这位的事迹。
用高右的话来说,张新之就是一个时长在开心与不开心之间反复横跳的人。
“与你无关。”张新之伸手朝裤兜没出一包烟,点燃后猛地吸了几口,才意有所指地问道,“倒是你啊,居然还能这么潇洒?余正阳的下场,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这话一出,高右心脏骤然速跳。
就在半个小时前,他家老头子,打电话给他,再一次叮嘱他这段时间不要惹到莫北。
不管多讨厌,都要忍着。
高右虽然纨绔了些,但是关乎自身生死还是十分谨慎的,于是立刻答应了他老爸。
他原本只是想出来安静喝个酒,没想到碰到了张新之。
这人也忒不是东西,居然在这时候提起一个死人!
“张少这话就过了,我与余正阳只是普通朋友,他出事也牵连不到我。再说了,我们高家与莫家还是有些渊源的,不至于像你说的那般。”高右冷着脸说完,越过张新之进入酒吧。
张新之瞅了几眼高右那晃动的背影,随手将烟掐灭,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他爷爷不是让尽快解决“莫家功法”之事吗,正好高右出现了,这不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想到这,酒醒了一半的张新之,一个转身再度进入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