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潭水冰寒、不及薄命
摸摸书虫2025-10-22 14:435,088

  哗啦哗啦!铁链疯狂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天际的雷霆在这一刻骤然降临。

  下方的风缠鬼,他的身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扭曲而狰狞,皮肤泛着幽蓝的光泽,宛如深渊中的恶魔。

  他愤怒地咆哮着,不断摇晃着自己的身躯,每一寸肌肉都在疯狂地扭动,努力想要挣脱那束缚他的枷锁。

  然而,随着他使出的力气越来越大,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为之震颤,那些锁链却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数量之多,犹如夜空中的繁星,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每一条锁链都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紧紧缠绕在风缠鬼的身上,将他牢牢束缚。

  那些锁链上,还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雾,它们如同毒蛇般蜿蜒游走,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臭。

  风缠鬼的挣扎变得越来越无力,他的咆哮也渐渐变成了绝望的哀嚎,最后,他被海量的锁链完全缠绕了起来,动弹不得!

  周围的景象变得愈发压抑,昏暗的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隆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陷入了末日般的绝境。

  而那些锁链,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宛如一张巨大的网,将风缠鬼牢牢困在这绝望的深渊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铁锈味,令人作呕。

  四周静得只能听到铁链碰撞的哗啦声,以及风缠鬼那微弱而绝望的喘息声。

  方清元在一旁盯着,片刻后问道:“你说用那大印能不能让你脱困。”

  “不不不!我肯定会在锁链破开前,先被砸死!”风缠鬼有些惊恐的看向方清元,他如今是被对方彻底搞怕了,本来两人还好好的聊着天,结果对方突然问:“你想不想脱困。”

  而后对方便开始了各种惨不忍睹的尝试,首先是让自己以常规的方式脱离,结果都毫无意外的失败了,然后对方就开始了。

  “反正你也死不了,那直接将你分解,然后一块块带出来,最后拼好不就行了?”

  对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但听得的风缠鬼却是毛骨悚然。

  而且他还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

  就这样足足半个时辰的屠宰场般的场景,风缠鬼自己都有些胆颤了,但对方却是比之前更加兴奋了。

  一直到现在风缠鬼终于崩溃了,他求着方清元不要再尝试了,他已经不想离开了。

  这才恢复正常的测试手段。

  “这些锁链从哪里来的?竟然能自由控制数量,你先前已经能控制一部分锁链了,但你一旦逃跑,这些锁链又会瞬间叛变,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吗?”方清元摸着下巴分析道。

  而风缠鬼如今却是直接瘫坐在地上,不想有任何动作了,他真的累了。

  “我看你对纸人似乎很了解。”

  “嗯,跟着那老头的时候,经常让我附身在纸人上吓唬人,一来二去,我倒也习惯了。”

  “那你说我在这里给你弄个纸人,你逃出来吗。”

  “够呛,但应该能控制那纸人活动一段时间。”

  方清元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你先休息吧,明天我再来看你。”

  见他要走了,风缠鬼脸上闪过喜色,不过很快又压制了下去。

  不过临走前方清元还给她交代了个任务:“将你那入梦好好精进精进,兴许往后用的着呢。”

  “嗯。”

  ————————

  咯吱吱~

  方清元推开门,一阵古老而沉重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内回荡,仿佛连时间都在这瞬间凝固。

  阳光从门缝中顽强地挤入,却只能勉强穿透那层厚重的灰尘,斑驳地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金黄。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陈旧的霉味,夹杂着淡淡的木香,那是岁月沉淀下来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又心生畏惧。

  屋内的一切似乎都笼罩在一层朦胧的薄雾中,模糊不清。

  方清元的脚步声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每一步都踏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上。

  他目光所及,那老太太依旧蜷缩在古老的躺椅上,一动不动,就像一幅被遗忘在角落里的油画,与周围的昏暗融为一体。

  她的面容隐藏在半明半暗之中,只能隐约看见那双深陷的眼窝,空洞而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与生机。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幅褪色的画卷,画中人物的表情模糊不清,但在微弱的光线下,却似乎能窥见一丝丝往昔的繁华与喧嚣。

  角落里,一只古老的座钟滴答作响,声音在这寂静的空气中被无限放大,每一声都像是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让人心生寒意。

  不论何时看到对方,老太太都保持着同一种姿态,同一种表情,仿佛时间在她身上彻底停滞。

  那种死寂的氛围,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整个房间,就像是一个被遗忘的世界,与外界的喧嚣隔绝,只余下无尽的沉默与等待,等待着某个未知的结局。

  突然老太太沙哑的嗓音响起:“东西送到了。”

  “嗯,送到了。”

  “打架了吗。”

  “没打。”

  “没打,你这身上怎么全是潮气。”

  方清元有些意外,自己故意让那自己身上沾满了潭水,如今全都干了,对方竟然还能看出来。

  “不小心掉进河里了。”

  “那姑娘是个调皮的性子,不会真的伤到你。”

  “嗯。”

  “桌上有饭,趁热吃吧。”

  “嗯。”

  进入房间,走进里屋。

  一张历经沧桑的老旧八仙桌,静静伫立在那片昏黄的光影之中。

  桌上,一张洁白如雪的白布轻轻覆盖着两个古朴的瓷碗。

  掀开白布。

  一股浓郁而诱人的香味猛然钻入鼻孔,那是食物最质朴也最勾人心魄的气息,瞬间唤醒了味蕾深处的记忆。

  一碗白花花的米饭如珍珠般散落,粒粒分明,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而另一旁,一碗红彤彤的大肉块儿赫然入目,碗里的汤汁鲜红如血,肉块轻轻一碰,便微微颤动,散发出诱人的热量与香气。

  那肉的色泽在昏暗中略显深邃,边缘处隐约泛着焦黑,虽然闻着很香,但却莫名的没有胃口,反而有种畏惧感。

  不过方清元倒是没什么心理压力,坐在桌前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这些东西的味道,出奇的不错,米饭微甜硬度刚刚好,大肉块不腻不腥咸甜口,不多时两碗便被他吃了个干净。

  “奶奶,家里没水了,我去打点水。”

  方清元在屋里转了一圈,看到空空如也的木桶,拿起来便喊道。

  “嗯。”老太太的声音很低,但却轻松的传入了他的耳中。

  就这样扛着桶方清元走了出去。

  不过他却没发现,在他那声奶奶叫完之后,摇椅的晃动声消失了。

  来到潭水边缘,水桶还没放下去,潭水便沸腾了起来。

  女子的声音响起:“你没完了是吧,当我这里是什么,想吃水自己外面找去。”

  方清元无奈耸耸肩:“我也没法子啊,不认识路,我能上哪去,不就接点水水吗,别那么小气。”

  “你用水干嘛?”

  “洗碗啊。”

  “我......”对方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千言万语最后浓缩成了一句脏话。

  “别骂人啊。”

  “你到底想干嘛?”

  “我真是来接水的。”

  “接完赶紧滚!”

  方清元拿着桶舀了半桶,放在岸边,看着桶里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为清水,他有些好奇的问道:“你能在我这水桶里显形吗。”

  “你说呢。”

  “那我要是喝了你的水,是不是就任你宰割了。”

  “你可以试试。”

  闻言,方清元竟然真的拿手捧起了一些,看样子真要喝两口似的。

  “嘿嘿,我现在还不渴。”

  “怂蛋。”

  “那家伙已经被我拿下了,你有什么想让他做的。”

  “真成了?”女子的声音有些意外。

  “当然我办事你放心,先前那么大的动静你没看见吗,那大印差点砸死他。”

  “看不到,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方清元心中微动,而后调转话题道:“你是怎么来的这里啊。”

  “怎么?你想去我家?”

  “姐姐这么漂亮,很难不让人心动啊。”

  “哼,花言巧语,你若是见着我的真面目,保准吓的你尿裤子。”

  方清元一屁股坐下笑道:“比起皮囊,我还是觉得内涵重要些,你在这里也没人跟你聊天吧。”

  “你倒是有意思,这么多人,你是第一个想跟我闲聊的。”

  “都是邻居,没必要上来就打生打死的。”

  “那老太婆可没把我们当邻居,能来这里可还都是拜她所赐啊。”女子语气中满是怨恨,似乎老太太对她做过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一般。

  “你跟她很熟吗。”

  “当然,不然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能讲讲吗。”

  女子闻言却是冷笑一声:“我敢讲你敢听吗,如今这里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你做了什么她都一清二楚,我稍微跟你多说几句,你接着就会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信不信。”

  “这么厉害,你们先前也是跟我一样的人吗。”

  “你猜。”

  “什么都让我猜,这么聊天可没意思了。”方清元努了努嘴有些不爽。

  女子闻言笑了一声:“想知道我的过往吗,那来入梦吧,你敢吗。”

  “那有什么不敢的来吧。”

  “那就喝口水吧。”

  没有任何犹豫,方清元直接从桶里舀出一点喝了进去。

  下一刻,只感觉周围温度骤降,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冰之力猛然包裹,每一寸肌肤都在这刺骨的寒冷中颤抖,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而凝滞。

  天空似乎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乌云密布,灰蒙蒙一片,压抑得让人几乎窒息。

  狂风骤起,带着呼啸之声肆虐,如同野兽在旷野中咆哮,树木弯腰求饶,枝叶在风中疯狂舞动,发出阵阵凄厉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冷的雾气,它缠绕着每一寸空间,模糊了视线,连远处的景物都变得扭曲而诡异。

  这雾气中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以及泥土被暴雨冲刷后的腥气,让人心头一紧,不适感愈发强烈。

  四肢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变得绵软无力,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连站立都变得艰难。

  眼前的场景开始变得模糊,如同被一层厚重的纱幔缓缓遮盖,色彩与光影逐渐消散,只留下一片混沌与黑暗。

  耳边的风声、树叶的摩擦声,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雷鸣,都在这逐渐消逝的意识中变得遥远而模糊。

  最终,一切都化为了虚无,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失去了所有的感知与意识,仿佛被整个世界所遗忘。

  ————————

  “怎么是个没把的,真TM晦气。”一个中年人的怒骂声,如同雷鸣般在空旷的空间中回响,带着无尽的愤懑与不屑,唤醒了昏睡的方清元。

  他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却像是被千钧重石压着,无比沉重,动弹不得。

  周围是一片漆黑,只有那中年人粗鲁的嗓音在黑暗中穿梭,如同锋利的刀刃,割裂了这沉寂的夜幕。

  他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厚重的茧紧紧包裹,四周的空气沉闷而压抑,带着一股潮湿和霉臭的味道,直往他的鼻孔里钻。

  这股气息,混合着远处隐约传来的腐朽木头的味道,让他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他的肌肤在这黑暗中似乎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触感,既像是粗糙的麻布摩擦,又仿佛是冰冷的石壁紧贴,让他心生寒意。

  尝试了许久,方清元的四肢依旧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丝毫动弹不得。

  他只能无助地躺在那里,听着自己的心跳在这幽闭的空间中回响,每一次跳动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他的胸膛上,震撼而有力。

  黑暗中,他仿佛能听见远处微弱的风声,带着一丝丝凉意,穿透了这厚重的茧壁,拂过他滚烫的脸颊,带来一丝难得的清醒。

  紧接着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岁数不小,低声道:“怎么着,扔了吧。”

  “扔什么扔,留着,有大用。”

  “行,听你的。”

  而后外面传来一阵狂风声,声音过后,那中年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往后就叫招娣了,记着每天子时要在这堂子里颂念这口诀。”

  “嗯,我知道了。”这是个小女孩的声音,里面带着些柔弱与畏惧。

  短暂的风声再次出现又消逝。

  接着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起,轻缓的脚步声过后,便响起了小女孩的诵念声,但其中的内容却是令人瞠目结舌。

  “刘家招娣,愿以命寿,换与男娃,幽幽神在上......”

  内容很长,但通篇只有一个目的,拿自己的寿命去换个男娃降生,而且听那神的尊号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让个孩子念诵这种东西着实可恨。

  接着又是一阵风声刮过,停歇。

  啪啪啪!

  响起一阵急促而猛烈的竹条抽打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每一声都像是重锤砸在人的心上。

  竹条划破空气,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狠劲,狠狠地落在了一个瘦弱女孩的身上。

  女孩蜷缩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衣衫褴褛,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已经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红肿与血痕。

  她的凄惨哭喊声,如同被风撕扯的布帛,断断续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与恐惧。

  泪水混杂着汗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依旧本能地用手臂护住头部,试图减轻那如雨点般落下的痛苦。

  与此同时,一个中年男人的怒骂声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他的声音沙哑而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对女孩的厌恶与不屑。

  他手持竹条,双眼怒睁,仿佛要将女孩生吞活剥一般。

  “让你子时去,你敢推迟,心不诚,早说你是个白眼狼,今天我就打死你!”中年男人一边怒骂,一边毫不留情地继续抽打着女孩。竹条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残忍的弧线,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女孩更加凄厉的哀嚎。

  女孩卑微地求饶着,声音颤抖而微弱:“啊啊啊啊!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睡过了半刻钟,我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啊啊!”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但中年男人却仿佛听不见一般,依旧疯狂地抽打着她。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竹条的抽打声、女孩的哭喊声以及中年男人的怒骂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残忍而扭曲的画面。

  风声再起,再落,断断续续两三次。

  而在这间隙之中,都是女孩被殴打的声音,各种原因也是千奇百怪离谱至极,让人怀疑那中年男人根本就是在泄愤。

  就这样大概又持续了七八次后,出现了变化。

  哇哇哇~

  “生了生了,是个男娃!是个男娃!”一个女人兴奋的声音响起。

  而中年男人听到这消息也是兴奋的连喊了三声好。

  之后似乎是在摆宴席,各种祝贺声、推杯换盏声、欢笑声接连不断,其中夹杂着几声女孩的笑声,这是这么久以来对方唯一出现的笑声。

  不过很快她的笑声便被呼啸的风声抹去,烈风呼啸,似乎是什么东西在嘶吼,听的人耳朵生疼。

继续阅读:第二百章:命该如此?死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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