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折磨后,面前的女人彻底没有了气息。
少年摆摆手,示意下人将尸体拖出去,那尸体软绵绵地被架起,拖拽时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暗红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
然而,就在他刚欲转身离去,眼角余光捕捉到一抹不寻常的动静。
角落里,一名男子正悠然自得地站立,嘴角勾勒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仿佛这房间内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的左腿随意地压在右腿上,坐姿闲适而优雅,背靠着昏黄的灯光,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神秘的光晕之中,看起来既惬意又自然。
更令人心惊的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份从容不迫,显然他已在此默默观察了许久。
“你是谁!”少年的怒气如同被猛然点燃的火药,稍稍消散的怒火瞬间重新汹涌澎湃。
他猛地转身,双眼圆睁,怒视着周围呆立的下人们,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有人他吗溜进来了,你们这群废物,竟然一个都没发现吗!”他的吼声在空旷的密室内回荡,震得梁柱都似乎轻轻颤抖。
然而,更令人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下人闻言,纷纷面露惶恐之色,急忙顺着少年手指的方向望去,却只见一片空荡荡的角落,哪有什么男子的身影。
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困惑与不安。
“少爷没人啊。”
少年怒极指着男人怒喝道:“没人,这他吗是什么!”
“别喊了,他们看不到我。”男人的声音缓缓响起,传入少年的耳朵让他心中一颤。
“你是什么东西。”
男子见他依旧如此无礼,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缓缓摇了摇头,随即指尖轻轻一弹,打了个清脆而决绝的响指。
这一瞬,仿佛天地为之一暗,一股源自古老深渊的恐怖威压猛然散开,如同万吨巨浪般汹涌澎湃,席卷了整个密室。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由内而外,一股无形却沉重的压力如巨石般压在每个人的胸口,让人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他们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双眼圆睁,嘴角因极力喘息而微微颤抖,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紧紧扼住了咽喉。
慢慢地,膝盖处传来了骨骼不堪重负的哀鸣,宛如古老乐器在低吟,密室内的人一个又一个,如同被秋风扫落的枯叶,无力地跪倒在地,他们的身体因恐惧和痛苦而战栗,却无法挣脱这无形的枷锁。
砰砰砰!就在这压抑至极的氛围中,一阵突兀而骇人的声响骤然响起。
那些实力低微、平日里只能仰人鼻息的仆从们,此刻在这股威压之下,眼球因极度的压力而暴突,面色由潮红迅速转为死灰,仿佛被无形的巨锤重重敲击,身体竟无法承受,硬生生地爆裂开来!
血肉与骨头在空气的挤压下,如同破碎的陶罐,四溅而出,有的迸溅在冰冷的石壁上,留下斑驳的血迹与肉末;有的则溅落在同伴惊恐万分的脸上,温热的液体混合着刺鼻的腥臭,让整个空间瞬间被死亡的气息所笼罩。
这一幕,惨烈而决绝,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绝望与恐惧。
男子起身,步伐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缓缓来到少年面前。他的身形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投射下的阴影将少年完全笼罩,居高临下的姿态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他的眼神中满是戏谑,仿佛猫捉老鼠般享受着猎物恐惧前的颤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很想死吗?”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少年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出乎意料的是,他非但没有露出一丝求饶的神色,反而眼神中燃烧起一股莫名的狂热,那光芒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穿透了周围的阴霾。
他抬起头,直视着男子,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你是谁!”
男子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少年会有如此反应,脸上的戏谑之色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惊讶。
他轻咳一声,声音低沉而悠远,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我姑且可以算是你的先祖吧。本来是在你腰间的玉佩里安静地休息,享受着岁月的宁静,没成想被你那些无休止的吵闹给惊醒了。
结果一出来,就被你这小辈如此无礼地对待,实在让我寒心啊。你说,你该不该罚?”
随着话语的落下,男子轻轻抬手,指尖似乎凝聚了某种无形的力量,周围的空气开始微微震颤,营造出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氛围。
少年的脸色变得苍白,但眼中的狂热却丝毫未减,他紧紧握拳,仿佛在这一刻,体内某种沉睡的力量正在悄然觉醒。
“先祖,我杨家还有先祖?”
啪!
一声脆响,如同瓷器破碎般刺耳,少年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猛地被一股无形之力抽飞,划过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直接砸中了平日用来固定猎物的架子上。
一根尖锐的铁钉,本是用来束缚那些无辜玩物的枷锁,此刻却无情地穿透了他的身体,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沿着钉子缓缓滴落。
强烈的疼痛如同烈火燎原,瞬间点燃了少年的每一寸神经,他张大了嘴,尖叫声撕破了密室内沉闷的空气,回荡在每一个角落,令人心悸。
“杨家的后辈都是如此没有礼貌的吗?”一个低沉而冷冽的声音在密室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嘲讽,“看来我得好好教教你了。”这声音如同寒冰般刺骨,让少年的心脏猛地一缩,恐惧与绝望交织在他的眼眸深处。
紧接着,密室内爆发出一连串更加凄惨的哀嚎声音,那是少年在绝望中的挣扎与呼喊。
每一次痛苦的呻吟都像是被无形之手紧紧扼住,却又无法完全压制,只能无助地在密室内回响。
铁钉穿透身体的剧痛,配合着某种未知刑罚的折磨,让少年的意志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一个时辰,仿佛漫长的世纪,终于缓缓流逝。
当密室的门扉被猛然推开,一个满身是血、衣衫褴褛的少年踉跄着跑了出来。
他的脸上交织着痛苦与兴奋,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鲜血沿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青石板上,留下一串串触目惊心的痕迹。
他时不时伸手触摸挂在胸前的玉佩,那玉佩在血迹的映衬下更显神秘莫测。
尽管身体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少年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因承受刑罚而产生的愤怒与怨恨,反而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兴奋与释然。
三日后,穿着兜帽大衣将自己遮挡严实的他,来到杨家的一处后院,此刻这里已经汇聚了不少少年,那些少年看到他如此装扮,不禁有些好奇。
“杨天哥,这次这么急,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杨天扫视一眼众人后低声道:“对,我得到了个消息,防线那里有支小队叛逃了,他们还带着不少从战场缴获的宝贝,咱们看着顺着路线截胡。”
“真的吗!!”
“我的消息还能有假吗。”
“可那些人怎么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以咱们的实力能应对吗。”有人提出担心,对方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这里实力最高的也不过才是蓝境,而那边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最差也得是个白境吧,一个白境他们都难以处理,一支小队就更不用说了。
“用得着你提醒?他们为什么叛逃,不就是快死了吗,那支小队被邪祟偷袭了,有两个差点已经活不长了,其他人也都身受重伤,咱们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弄些阵法,不用出面就能搞死他们!”
“我草!天哥!真有你的!”
“别说废话,从这里领单子,一会儿跟我去布置阵法去,留下几个人望风,这件事谁都不许给我走漏风声,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杨天的话不是在开玩笑,其他人也自然是知道杨天的手段与癖好的,自然没有一个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混蛋事儿。
就这样一群公子哥拿着自己的家底,开始在周围布置阵法,不过他们的手法很糙,所以杨天让他们先在其他地方布置点看看有没有作用。
众人屏息凝视,只见那泛着不祥红光的阵法中央,猫狗的身影在扭曲的光影中痛苦挣扎,它们的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每一次徒劳的扑腾都溅起阵阵诡异的光芒,最后化为一滩脓水,仿佛连空气都被这股绝望所感染,变得沉重而压抑。
四周观者的脸庞在忽明忽暗的红光映照下,显得扭曲而狂热,他们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那是一种对未知力量既敬畏又渴望的复杂情绪。
紧接着,随着杨天一声令下,众人迅速行动起来,按照他提供的路线图,开始了紧锣密鼓的阵法布置。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息,每一步操作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丝差错会破坏了这精心策划的布局。
杨家附近,一座座阵法悄然成形,它们或隐匿于古树之后,或潜藏于墙角阴影之中,每一座都像是潜伏的巨兽,静静等待着猎物的降临。
时间紧迫,两天的时间里,众人几乎不眠不休,汗水与疲惫交织,但那份对成功的渴望支撑着他们不断前行。
每当夜幕降临,昏黄的灯光下,他们忙碌的身影拉出一道道长长的影子,与四周寂静的夜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偶尔,一阵风吹过,带动树叶沙沙作响,似乎连大自然都在见证这场前所未有的壮举。
在这紧张而又激烈的氛围中,三十二座阵法终于逐一落成,它们错落有致地分布在预定的位置上,宛如一张无形的巨网,静静等待着未知的猎物。
为了这一刻,少年们不惜倾尽所有,不仅掏空了家底,就连平日里积攒下来的宝贝,甚至是偷偷从家中带出的珍贵材料,都被毫不吝啬地投入到了这些阵法的构建之中。
此刻,望着眼前这一片由自己亲手打造的“战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期待与决绝,那是一种即将揭开历史新篇章的激动与自豪。
所有少年围成一圈,彼此间的目光交汇,闪烁着坚定与信任。
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决定他们的命运,但他们毫无畏惧,因为在他们心中,杨天就是那个能引领他们走向胜利的领航者。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只待那一声令下,便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冒险与挑战。
很快到了夜里,少年们如同暗夜中的猎豹,悄无声息地蹲守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周身被夜色紧紧包裹,只露出一双双闪烁着坚定与期待光芒的眼睛。
他们的呼吸变得异常轻微,仿佛连空气中的尘埃都不愿惊扰,但每个人的心脏却如同被狂风吹拂的旗帜,狂跳不止,激动与紧张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们紧紧束缚。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每一秒都仿佛被拉长,直至那轮明月高悬于夜空之巅,洒下银白而冷冽的光辉。
就在这时,远处的黑暗中,五道人影悄然浮现,宛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接近。
月光如刀,将这五人的身影拉得修长而扭曲,投射在地面上,形成一幅幅诡异莫测的画面。
这五人行动鬼祟,步伐轻盈而谨慎,每走几步,便会不约而同地停下,如同敏锐的猎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身后与四周的动静。
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警惕,似乎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少年们见状,更是将呼吸调整到几乎停止的境地,全身紧绷,仿佛即将离弦之箭,只待那一刹那的爆发。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至极的氛围,连微风都似乎变得凝重起来。
终于,那五人毫无察觉地踏入了少年们精心布置的陷阱区域。
刹那间,原本沉寂的夜色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红色的光华猛然间从地底迸发而出,如同火山喷发般绚烂而猛烈。
这些光华迅速交织成一张巨大的锁链网,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将五人牢牢束缚其中。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五人的脸上写满了惊愕与恐惧,他们拼命挣扎,却动弹不得!
“杀!”杨天怒喝一声直接冲杀而去,其他少年们也争先恐后的狂奔而去。
噗嗤!
不知谁投出了自己的武器,一道寒光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啸声,直接扎进了其中一人的肩膀,入肉声清脆而刺耳,仿佛冬日里冰裂的声音,紧接着,鲜血如同被解放的溪流,喷涌而出,染红了衣襟,滴落在干涸的地面上,激起一片片细小的血花。
少年们像是被一股原始的野性驱使,如同一条条闻到鲜血气息的小鲨鱼,双眼赤红,嘴角挂着狰狞的笑意,猛地扑了上去,他们的拳头、脚踢、甚至是牙齿,都成了最原始的武器,拼命撕咬着、攻击着那些被困住的人。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少年们粗重的喘息声,场面混乱而残酷。
但很快,少年们便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本以为凭借人数优势,足以将对方彻底压制,结果他们雨点般的攻击落在对方身上,竟然只能伤及皮肉,无法撼动其根本。
而反观那五人,他们的动作从容不迫,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而致命。
只见他们轻轻一挥手,便有少年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飞,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再一招轰出,便有少年人的臂膀在惨叫声中碎裂,筋骨崩碎的声音清晰可闻,令人心惊胆战。
这五人,竟全都是白境强者,而且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
少年们逐渐意识到,他们与这些白境强者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境界上的差距,更是实力与经验的鸿沟。
场面愈发紧张激烈,少年们的每一次攻击都像是打在棉花上,而对方的反击却如同狂风暴雨,让他们根本无法招架。
五人此刻也是逐渐意识到,这不是仇家找到了他们,只是误入了这些小畜生的陷阱,想到此处他们也不再留手,一拳轰出便让一名少年的身躯爆碎。
有人死了!
看到这令人惊骇的画面,所有人都蒙了,哪怕是杨天脑袋都开始空白了,他不明白为何严格按照先祖所说去做的,最后却是这种结果!
眼见身边同伴一个个死去,杨天终于撑不住了,他攥着玉佩高声呼喊道:“先祖!先祖!救我们!”
然而不论他如何呼喊,那玉佩此刻却像是失灵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最后一人被杀死,只剩下杨天迷茫的站在原地,身后的黑暗之中的男子才缓缓走了出来。
“还有不怕死的!”
五人见到对方冷笑一声,便要出手。
却没成想,一股寒风吹来,手掌便齐根断裂飞了出去。
“什么人!”
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有清脆的刷刷声,片刻后这五人已然化作满地的尸块儿!
杨天看着对方有些迷茫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点出来!”
男子闻言笑出声来,拍拍手。
瞬间十几道身穿黑袍的身影出现在街道之上,这些人一身肃杀之气,宛若夜色行街的无常,而后齐齐跪地恭敬道:“大人!”
“他们说你蠢,我还不太信,没想到还真是如此,不过与你见过一面,你就信了我是你先祖,这杨家也实在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后代了,正好用你们的血脉,给我这大阵提供点作用,不要怕,待会儿,你们杨家人就都在下面相聚了。”
啪!
杨天只听到耳边劲风声突响,而后眼前便黑了下去,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