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的故事之中,女孩家中重男轻女,饱受屈辱,受尽艰辛还被他人蒙骗,为何这故事如今相差如此之大。”方清元依旧喃喃自语。
但如今那女人却是没有再回他。
第二日,方清元终于回到了锦江村,那几人看到狼狈不堪的方清元面露惊色,本来人不见了,他们已经急坏了,直接便将郭伯兮抓起来审问了一番,但对方的嘴很硬,问了半天愣是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得到,没想到如今方清元竟然自己回来了。
“你们把郭伯兮抓起来了?”
“嗯。”几人面面相觑心里有些犯嘀咕,如今人自己回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抓错人了。
方清元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也是倒霉,不过如今倒是无所谓了,他记忆没有恢复之前,还想着看看剧情如何发展,但如今反倒无所谓了。
想到这里他索性直接说道:“带我去看看他。”
众人慌忙间,脚步急促而沉重,踏过杂草丛生的小径,带他来到了一处隐蔽于荒野之中的废弃房屋。
这房屋年久失修,屋顶残破,瓦片散落一地,门扉半掩,透出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仿佛是岁月遗忘的角落。
郭伯兮此刻被牢牢地绑在一根斑驳的柱子上,那柱子因年代久远而显得黯淡无光,表面覆盖着青苔与时间的痕迹。
他的面容失去了往日的俊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胀得几乎让人认不出原貌,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与干涸的血痂,透露着他近期所遭受的非人待遇。
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布料撕扯得七零八落,裸露出的肌肤上布满了伤痕与淤青,有的已经结痂,有的则是新鲜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丝。
这些伤痕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这段时间以来所经历的痛苦与折磨。
曾经那身飘逸洒脱、引人注目的衣衫,如今成了他悲惨境遇的讽刺见证。
他的发丝凌乱,夹杂着泥土与草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与整齐,无精打采地垂落在额前,遮住了半边的脸。
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他缓缓抬起了头,不过当他看到方清元那张熟悉的脸颊时,还是破防了。
“呜呜呜呜!”眼中满是委屈与愤怒,这些日子他不止一次的说过自己是被冤枉的,结果这些人根本就不听自己的话,只是一味的施加酷刑!
方清元看着对方的样子笑了一声,然后来到对方面前笑道:“几天不见,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解开对方嘴上的束缚,对方委屈的喊道:“我说我没抓你,他们不信,整宿整宿的打我,现在呢!”
对方的声音很大,方清元皱了皱眉,而后就将对方的嘴给堵上了。
“小点声,不然他们还会打你。”
郭伯兮闻言脸色一白,点了点头,
拉开束缚,郭伯兮没敢继续开口,只是盯着方清元。
方清元见状丢掉手里的布团:“说说吧,你三番五次的想要靠近我是为了什么?”
郭伯兮没来由的心中一慌,但依旧嘴硬道:“我先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就是那两个......”
方清元打断了:“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的她们,你猜她们认不认识我。”
郭伯兮瞳孔收缩,到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有什么话好好说。”他看着方清元朝着后面几人招手,咽了口唾沫,身子止不住的往后缩。
“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
“我..我..我是看你眼熟,想看看你是不是我认识的熟人。”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的名字和过往,我看你似乎对我的年龄、身体是否健康很关心,能说说是为什么吗。”
“我......”郭伯兮彻底讲不出来话了。
方清元却没有放弃继续问道:“还有刘家的那个女孩,似乎对你很是亲近啊。”
郭伯兮瞳孔收缩,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方清元:“你为什么会知道她!”
“我不仅知道她,我还知道你是在帮某些人选‘货物’。”
“你...你到底是谁!”
见到对方这个反应,方清元心中已经有了结果,叹了口气:“想活就说实话。”
郭伯兮看着方清元的眼睛只觉得不寒而栗,他能感觉出来对方这话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他甚至怀疑只要自己敢说一句废话,对方就能直接一刀捅过来。
就在他犹豫之时,方清元叹了口气,直接摆摆手转身离开,其他人几人则是提着刀上前就要将他给“处理”掉。
“别别别!别杀我,我说,我说!”郭伯兮如今是彻底慌了,这些人根本不讲道理的!
“我是南城陈家的人,我是二公子陈越的手下,陈越公子为了与其他世家子弟结交,有经营一间酒楼,那酒楼之中除去酒食之外,还有不少供给人们消遣的手段。
其中以少男少女居多,但多数公子都很挑剔,他们专门喜好,那情窦未开的妙龄少女,但这些人很难找,所以他们便派我四处游走搜罗这种女孩,一旦被我确定后,便会有人上门来取,或是花钱或是直抢。”
方清元听完有些无语,这狗血剧情竟然真跟自己猜的差不多,对方竟然是看上了自己这身皮囊,真有够操蛋的。
其他人几人此刻都快憋不住笑了。
方清元满头黑线的看着对方:“我长得也不俊朗,为何你单单就看上了我。”
“您这般模样算是不错了,而且您的气质太过出众了,就是...就是很难描述,我也不知道怎么说。”郭伯兮绞尽脑汁也无法描述那种感受,但偏偏就很是吸引人。
方清元双眼盯着对方,眼神中满是冷漠,不得不说对方真的让他觉得有些恶心了。
然而就是此时,郭伯兮却是突然喊道:“对对对,就是这种眼神,简直令人着迷,我......”
噗嗤!
他的话还未说完,一柄尖刀便直接贯穿了对方的喉咙。
方清元已经不想继续听下去了,多听一个字他都觉得恶心。
而一旁的男子则有些懵逼的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短剑,顿时面露惊色,对方是何时动的手,为何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到,那短剑是如何落入对方手中的,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看到轨迹的。
此刻所有还想着看乐子的众人脸色全都变了,他们看着方清元的背影,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摸了摸自己腰间的武器,眼神中满是忌惮。
原本他们还以为对方只是个实力不太行的引路者,但如今表现出来的手段,却是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心中那稍稍出现的轻视之心在如今彻底消失。
解决掉郭伯兮后,方清元又去刘家转了一圈,那女孩的遭遇还是那么惨,这点倒是没什么变化,对方的家庭也是一如既往的重男轻女,光从穿着上就能看出来。
而稍稍试探两句,方清元便知道了,这刘家也在参与灵丹的事情,对方的小儿子说看到过,他爹深夜还要出去催赶妖兽,很辛苦。
光这一点就足够说明一切了,你个普通村民,大晚上的还出去找什么妖兽,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心里有鬼。
之后他故意在村子里转了一圈,而后回到房间,将先前见到的那些事情讲给了几人听,众人听完只觉得脑里晕乎乎的,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藏着这么多秘密。
“情报都给你们,接下来怎么办,就是你们的事情了,让我好好休息休息成不成。”
“放心!”几人也不想在此久留,如今有了情报,自然速度会更快。
而就在当天夜里,天际乌云密布,月光时隐时现,仿佛连星辰都躲进了厚重的云层之后,不愿目睹即将发生的暗流涌动。
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如同夜色中的幽灵,从斑驳的窗边缓缓爬了进来,他们的动作轻若无物,却在尘埃上留下了细微而清晰的足迹。
屋内,空气仿佛凝固,每一丝呼吸都清晰可闻。
昏暗中,家具的轮廓若隐若现,宛如沉睡的巨兽,等待着未知的唤醒。
两人提起腰间的短刀,那刀身在偶尔透过的月光下闪烁着骇人的寒光,如同深渊之眼,凝视着周遭的一切。
刀刃上细微的纹路,在微弱的光线下更显狰狞,似乎每一道都记录着过往的杀戮与血腥。
他们缓缓朝着床边摸来,每一步都踏在时间的缝隙中,让整个空间都充满了紧张与压抑。
四周的寂静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撕扯,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那是短刀上未干的血迹在无声地诉说着暴力的余韵。
床榻上的帷幔轻轻摇曳,仿佛是被无形的风所吹动,又似是某种未知力量的预兆,让整个场景更加阴森可怖。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承载着无尽的重量。
而那两道身影,就像是从地狱边缘徘徊而来的使者,带着不可名状的恐惧与威胁,静静地,缓缓地,向目标逼近。
然而就在他们走到床边的瞬间,呼!
桌上的油灯无风自燃,方清元的脸颊被火光照亮,他似乎早就在一旁坐着了,静静的看着两人的表演。
而当他们看到方清元的瞬间,瞳孔收缩,不敢有任何犹豫,直接就想往窗外逃去。
但早就布置好的陷阱,又怎么可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片刻后两人被抓住,摁在地上一动不动。
方清元看着两人有些不解:“我这么明显的诱饵,为何你们还能上当?”
两人不语只是一味跪地沉默。
见状,方清元也懒得废话了摆摆手道:“你们自己处理吧,我要睡觉了。”
几人闻言也不废话,抓起两人便走了出去。
接下来两天,方清元也是真的休息了起来,除了吃就是睡,看起来好不自在,甚至都不曾与那女人说过话,哪怕是女人主动开口询问些什么东西,方清元也只是沉默不语。
当天夜里,几人上门来,穿着一身夜行衣道:“我们已经打听清楚了,此事的领头是镇上衙门的师爷,今夜是他们收取灵丹之时,我们打算去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么快?”
“已经很慢了,我们来这里已经很多天了。”
“行吧,那些服用了灵丹的实力应该不会差太多,你们谨慎些。”
“放心。”
几人离开,三个时辰后,天蒙蒙亮,方清元突然感觉脸颊有些湿润,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小路上,一旁正是那水潭,不过如今感觉那阴寒的气息散去了不少。
身后的几人的也接连恢复了意识,然而还没等他们兴奋,便有几人感觉身躯一僵,一股强烈的剥离感涌现。
“我!!我这是怎么了!”有人发出惊呼,方清元回头便看到对方的身躯竟然在一点点变得透明化。
啊啊啊啊啊!
有人突然发出了一声尖锐至极的尖叫,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仿佛灵魂正被无情地撕扯。
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响彻云霄,那人拼尽全力,肌肉在皮肤下暴突,青筋如蛇般蜿蜒,企图从这无形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他的脸庞扭曲得几乎变形,双眼圆睁,瞳孔中映着的是对自由的渴望和对死亡的恐惧。
终于,在一阵仿佛来自远古的嘶吼之后,他的手臂开始缓缓移动,每一分每一毫的移动都伴随着骨骼摩擦的细微声响,那是力量与意志的胜利。
然而,这胜利的曙光还未照亮他的脸庞,天空之上,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猛然涌现,如同乌云压顶,阴风阵阵,预示着一场灾难的降临。
众人抬头仰望,只见乌云密布之中,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紧接着,一尊巨大无匹的大印从虚无中凝现而出,其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闪烁着幽幽蓝光,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
那大印仿佛承载着天地之重,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毁灭之力,猛然间从天而降,速度之快,犹如流星划过夜空。
在那短暂而漫长的瞬间,人们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那尊大印的纹路,以及其上流转的神秘力量。
它无情地砸向下方那人,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后,那人的半边身子直接被巨印砸得粉碎,血肉横飞,化作一团猩红的血雾,弥漫在空中,带着刺鼻的腥味。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那血雾缓缓飘散,仿佛在诉说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众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恐与不可思议,心跳在这一刻仿佛停止。
而方清元则是看着那大印,眼中精光流转,这气息与外界似乎有些区别。
有了这动静,其他人哪里还敢有任何动作,可就这么站在原地,也只能看着自己的身躯一点点虚化,慢慢失去身体的掌控权,这种感觉是极其痛苦的,绝望像是涨潮的冰凉海水慢慢将其淹没。
啊啊啊啊啊!
终于有人忍受不了这种折磨了,但反抗就意味着惩罚,最后硬生生被大印砸死。
有人宁愿失去身体掌控的权利,也不选择死亡,就这样静静地在原地等待。
不多时对方的身躯彻底虚化漂浮在半空中,而后一阵熟悉的铃铛声音响起。
那黑漆漆的马车缓缓驶来,此刻所有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啧啧,竟然就剩下两位,你说说这又是何必呢,留着自己的性命不好吗。”
剩下没有被波及到的两人望着马车冷声道:“果然是你做的手脚。”
“手脚?”商人的语气有些许不快,“契约是他们签订的,如今我应约而来,又有何手脚可做?”
“你契约之中,明说要的是他们奇遇中遇到的第一件宝物,可你如今做的是什么!”
“你们刚刚踏入梦境,如今挣脱梦境归来,得到的宝物不就是你们失而复得的性命吗?我来收取这又有何错。”
对方的话像是一股寒风让两人不寒而栗,瞪大了眼睛,还以为对方会贪心些,将他们的所得之物多取几分,可如今他们才知道,对方从一开始要的就是他们的命!
“嘿嘿嘿,若不是怕他没客人可以交差,你以为你们两个也能这般轻易地幸免于难吗?感谢命吧,是它让你们的好命多延续了一刻。”对方冷笑,语气中满是狡黠与狠厉,仿佛饥饿的狼在暗处窥视着即将到手的猎物。
他猛地一挥手,那条粗糙的绳索如同毒蛇般划破空气,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无误地缠住了那在空中无助挣扎的身躯。
绳索的另一端,被他紧紧攥在手中,被绑住的人发出惊恐的呼喊,但可惜没人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对方与现实似乎隔开了一层厚厚的壁障。
马车缓缓启程,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发出沉重的声响,车身上的铃铛随着马车的颠簸叮铃叮铃地响个不停,那清脆的声音在此时听来却如同催命的符咒,让人心生寒意。
车厢内,昏暗的灯光摇曳不定,将车内的一切都笼罩在一层神秘的阴影之中。
夜风呼啸,马车在黑暗中疾驰,仿佛一头凶猛的野兽,正带着它的猎物奔向那不可预知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