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圈,确认四周被夜色笼罩,连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警觉后,方清元的心跳逐渐加速,仿佛每一次搏动都在为即将到来的行动蓄力。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夹杂着泥土与远处野花的淡淡香气。
从紧贴胸口的衣襟内,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块古老而神秘的石板取出,石板表面泛着淡淡的幽光,似乎在暗夜中与他进行着无声的对话。
他的手指轻轻颤抖着触碰石板,冰凉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仿佛一股电流直击心灵,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与此同时,他毫不犹豫地抓起最后的两颗【活血丹】,那丹药散发着淡淡的血腥与草药混合的气息,将其一把塞进嘴中,瞬间,口腔内爆发出强烈的苦涩与甘甜交织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
嗡!
随着丹药的融化,一股汹涌澎湃的药力在他体内猛然散开,宛如火山爆发,将他原本就浓郁的血气彻底激活。
血气在他经脉中奔腾,如同江河决堤,不可阻挡,每一次冲击都让他的身体微微震颤,仿佛有无数条小蛇在体内游走,带来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他的肌肤下,青筋暴起,宛如古木上的藤蔓,彰显着生命力的顽强与不屈。
在石板的帮助下,方清元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瞬间便陷入了那种物我两忘的无我姿态。
他的脸上失去了最后的情绪波动,变得古井无波,双眼之中,漠然之色取代了往日的灵动,透露出一种超然物外、孤傲不群的冷峻。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他的变化而凝固,连最轻微的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令人生畏、生人勿近的气息。
如今他的锻体已经来到了最后阶段,修行也早已达到【引灵九层】,按照正常来说九层便已经是境界的极限了,但先前也说过,修行之路也是分品质的,下中上三列,位列越高修行起来便越发的困难,但同样的实力也会越强。
但方清元现在的修炼思路已然跨越了这些体系,他虽然修行的境界还是按照这些划分的,但实力明显已然远远超越这些。
在他眼中九层还未结束,他还未真正的将这一境界修炼至圆满,如今随着锻体的精进,他的境界也能够随着一齐精进,帮他节省了不少时间。
思索间,屋内此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灵气漩涡所牢牢占据,每一寸空气都震颤着灵力的波动。
方清元盘膝而坐,面色凝重,他的一呼一吸间,竟带动着整个空间的气息随之收缩放松,宛如潮起潮落,生生不息。
每一次吸气,灵气便如潮水般退却,留下一片短暂的宁静;而每一次呼气,灵气又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带着震耳欲聋的呼呼声响,激荡在整个屋内。
随着这股风浪的汹涌澎湃,屋内的物件开始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被这无形的力量所推翻。
一张古旧的木桌在狂风中吱嘎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支离破碎;几盏油灯的火苗也忽明忽暗,挣扎在熄灭的边缘。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地面上猛然间绽放出几道耀眼的彩色符文,它们如同灵蛇般蜿蜒游走,瞬间连接成一道道神秘的图案。这些符文散发着柔和却坚定的光芒,它们在空中轻轻摇曳,仿佛拥有生命一般。
随着符文的逐渐散去,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屋内的物品牢牢地固定在原地,无论是那摇摇欲坠的木桌,还是那几盏命悬一线的油灯,都仿佛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再也不受风浪的侵扰。
不多时,一个时辰已然过去,方清元盘膝坐在屋内中央,他的呼吸变得愈发深沉而有力,每一次吐纳都仿佛能牵动周围空气的流动。
气息在他的体内节节攀升,犹如火山即将喷薄而出,带着不可遏制的磅礴之势。
屋内的微风在不知不觉中变作了狂风,旋转呼啸,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这股狂风肆虐地卷动着,吹得方清元的衣物猎猎作响,衣袂翻飞,如同战场上英勇的战旗。
然而,尽管外界风暴肆虐,屋内的所有物品却因为大阵的守护,纹丝不动,连一丝尘埃都未曾扬起。
血气在他的体内疯狂翻涌,犹如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这股血气流经百脉,每一处经脉都在这股力量的冲刷下变得坚韧无比;疏通大穴,那些原本闭塞的穴位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打开,畅通无阻;冲刷五脏,每一次冲刷都让五脏六腑变得更加强健有力;稳固六府,使得他的身体内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谐与平衡。
随着血气的不断涌动,慢慢竟然有血色雾气开始在他的体表环绕。
这些雾气浓郁而神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却又不失一股圣洁之感。
雾气在空中旋转、交织,发出阵阵嗡鸣,如同远古的战歌,激昂而悲壮。
方清元的皮肤在这血色雾气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红润,仿佛被一层薄薄的血膜所覆盖,闪烁着诡异而诱人的光泽。
此刻的方清元,仿佛置身于风暴的中心,周身被狂风和血色雾气所包围,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意志。
如此异象随着时间推移愈发夸张,夜幕之下,方清元所在的小屋仿佛成了风暴的中心。
天空原本稀疏的星辰开始闪烁不定,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围绕着小屋缓缓旋转。
四周的树木枝叶剧烈摇曳,发出阵阵呜咽,宛如大自然在诉说着不安。
屋内,烛光摇曳,映照在方清元紧闭的双眸上,他的呼吸变得异常沉重,每一次吐纳都似乎能搅动周围的空气,形成肉眼难见的漩涡。
周围的灵气开始疯狂汇聚,如同百川归海,疯狂涌入他的身体,使得整个房间内的温度骤降,空气中弥漫起一层淡淡的霜雾。
突然,方清元的身躯猛地一颤,皮肤表面隐约有光芒流转,那是灵力激荡到了极致的征兆。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自他体内散发而出,让屋外的大阵都为之颤抖,光芒闪烁,似乎随时可能崩溃。
就在这紧要关头,只听得屋内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闷响,那声音宛若远古洪钟嗡鸣,穿透了层层空间,直达天际。
与此同时,一股恐怖的气浪自方清元身躯之中猛然爆开,如同火山喷发,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间。
大阵虽然早早布置妥当,但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也显得摇摇欲坠。
周围的物品,即便是被法术牢牢固定的,此刻也发出了刺耳的吱吱响动,仿佛随时都会挣脱束缚,飞向四面八方。
突然,方清元睁开了眼睛,眉头紧锁,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喃喃自语道:“还差些,如今万事俱备,恰是迈入养气之境的天赐良机!”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绝。
想到这里,他没有任何迟疑,双手猛然一击,敲击在古朴的石板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那一刻,他的双目之中仿佛有星辰陨落,绽放出渗人心魄的辉光,如同初升的太阳刺破黎明前的黑暗,耀眼夺目。
随着这股力量的释放,一股浩瀚无垠、类似于那破碎世界中天道之力的气息汹涌而出,它带着古老而神秘的韵律,仿佛穿越时空的呼唤,悄然涌入下方精心刻画的大阵之中。
大阵瞬间被激活,符文闪烁,光芒交织,宛如一幅壮丽的天图在地板上缓缓铺展。
呜呜呜~
房间之内,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形之手轻轻按下静止键,周遭的一切都开始变得缓慢而沉重。
空气凝固成实质,每一粒尘埃都清晰可见,缓缓漂浮;烛光摇曳,光芒拉长,投射出斑驳陆离的影子,宛如古老的壁画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连呼吸都变得清晰可闻,每一次吐纳都伴随着细微的气流声,在这静止的时空中显得格外响亮。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与古老石板的冷冽气息,交织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庄严与神圣。
方清元的身影在这宏大的场景中显得格外渺小,却又异常坚定,他是这一切的中心,主导着一切。
屋外,原本辽阔无垠、浩瀚无云的天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然扯动,瞬间被一层翻滚沸腾的黑云所覆盖。
这黑云厚重而压抑,如同夜幕提前降临,将整片城池笼罩在一片深沉的幽暗之中。
云层之中,雷光如蛇般蜿蜒游走,时而隐现,时而明亮,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轰隆隆的低沉雷鸣,震颤着天地,也震颤着人心。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闷与压抑,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那股怪异的压迫感,如同万吨巨石压在胸口,让人难以喘息。
黑云之下,城池的轮廓变得模糊而遥远,街巷间微弱的灯火在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被这股力量吞噬。
此刻,不少还沉浸在梦乡中的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猛然惊醒。
他们茫然地睁开眼,望着窗外那黑漆漆、仿佛没有尽头的天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心慌与不安。
雷光的每一次闪烁,都像是死神在暗处窥视,让人脊背发凉,汗水悄然滑落。
而距离此地千里之外的一座山寨之中,颜俊驰站在一堆尸体前,掐着一名男子的脖颈刚准备说些什么,突然他感知到了什么,瞬间双瞳之中冒出血色的光华。
咔嚓!
男子的脖颈被直接捏碎,颜俊驰将其扔掉,扭头看向灵州的风向嘴角上扬道:“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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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古塔着实不一般,一层比一层恐怖,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被那些秘法击碎,这一关未免有些太难了。”一名男子皱眉望着高耸入云的黑色尖塔严肃说道。
“无妨,若我们不行,其他人也肯定不行,我们不需等登顶,只需比旁人厉害就行了。”
“话虽如此,可这些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先前几关他们恐怕都有留手!”
后方的凌月闻言出声提醒道:“这塔并非只看重实力,其中各个关卡都是古往今来的天骄之子们留下的难题,百层秘塔,九层生一劫,其中不止强者幻影,丹术、阵法、符纹、秘法,等等考验皆存在。
那风铃公主布置出此题,目的便是要看看你们之中的潜力如何,只有在这塔中走过一圈才能被称之为天骄。
十层一过便是过人之资、二十层为百年一遇、三十层则才可以被称之为天纵奇才、四十层为天之骄子、五十层后便是妖孽之徒,六十层为绝世天资,至于七十层,从这座古塔彻底修建完成到现在也不过有两人走过,如今这两位也早已飞升,脱离了此界!”
“竟还有这种说法。”男子有些惊讶,他还以为这塔中是有各种强者幻影等待,阻拦他们登梯呢。
凌月望了望那塔尖笑道:“如今世界崩坏,资源匮乏,古塔之秘确实流传不广,不过在早些时候,这古塔是各路天骄绝不可能放过的机会。”
“所以想要获得进入那片秘境资格,我们先要证明自己天资对吗?”许久未开口的女子突然皱眉问道。
“自是如此,为那公主招亲也是个幌子,那国王背后的势力是什么你们也清楚,与其说是为了招亲,不如说是那些势力借着他的手找些好苗子,若你的表现他们足够满意,莫要说秘境了,就算是秘宝也能给你拿来!”
几人听完吞咽了几口唾沫,心中对未来产生了不少幻想。
“咳咳咳。”
不过很快,一阵突兀而剧烈的咳嗦声如同寒风中的枯叶破碎,猛然打断了他们正沉浸的幻想。
这咳嗽声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闷与痛苦,让人心头不由自主地一紧。
只见凌月身旁,泥娃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双眼空洞无神,仿佛被某种古老咒语锁定了灵魂,僵硬得如同深山中的千年石像。
阳光从他瘦弱的身躯旁斜斜洒落,却照不进他那仿佛被迷雾笼罩的眼眸,若非他胸膛还微微起伏,透出微弱的生命气息,真要以为这是个被凌月以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失去了自我与灵魂。
几人闻声,目光不约而同地从幻想的云端跌落,狠狠地砸在了泥娃那毫无生气的脸上。
厌恶,如同夏日午后的苍蝇,挥之不去,爬满了他们的心头。
在这几人的眼神中,有失望,有轻蔑,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冷漠。
同样是从那云雾缭绕、野兽出没的大山之中一步步挣扎出来的,泥娃本该是他们之中的佼佼者,是最早追随凌月,共享过无数风雨与艰辛的伙伴。
然而,眼前的泥娃,却像是被命运遗忘在了某个阴暗的角落,永远停留在了某个愚昧无知的瞬间。
他的动作笨拙,言语迟钝,莫说是在这强者如林的世界中与人交手,即便是最日常的琐事,对他来说也仿佛背负着千钧重担,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每当团队需要敏捷与智慧并重时,泥娃总是那个拖后腿的存在,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真的拥有与他们并肩作战的资格。
而泥娃,依旧保持着那份令人心寒的呆滞,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已与他无关。
从山中走到这里,他们历经艰险,可泥娃却是永远如此,不曾经历过半分风雨。
若是泥娃长得帅气也就算了,可对方长相普通,呆若木鸡的,为何能俘获凌月芳心呢?
他们打心底里厌恶对方,但碍于凌月他们也只敢在背地里说些什么,不敢在明面上表露出半分。
否则惹得凌月不快,将他们送回山中,又要成为哪个天老爷的食粮了。
而凌月对泥娃的状态越发觉得古怪至极,先前她小心翼翼地将泥娃送入那枚散发着幽光的青红鸟巨蛋之中,心中既怀揣着期待又夹杂着几分忐忑。
按常理而言,即便是天资再愚钝的生灵,历经那巨蛋内蕴藏的天地精华三月之久的滋养,也应当有所蜕变,或是力量暴增,或是灵智大开。
然而,当凌月满怀希望地打开巨蛋,映入眼帘的却是泥娃那完好无损的身躯与依旧呆滞的眼神。他的双眼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与先前那个虽资质平平却生机勃勃的模样大相径庭。
凌月伸手轻触泥娃的脉搏,心跳沉稳有力,体内仿佛有股不可名状的力量在暗暗涌动,犹如暗流之下蓄势待发的海啸,随时可能爆发惊人的能量。
更令人费解的是,泥娃周身偶尔会有细微的青红光芒闪烁,与他体内的力量相呼应,就像是青红鸟残留的意志在试图唤醒什么。但泥娃本人却如同木偶一般,对外界的一切刺激无动于衷,唯有那双紧闭的眼睑下偶尔快速转动的眼球,透露出他并非完全沉浸在混沌之中。
凌月先前还尝试着用灵力引导泥娃体内的力量,希望能借此唤醒他。
但每当她的灵力触碰到那股汹涌澎湃的力量时,都会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反弹回来,仿佛泥娃体内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小世界,外界的一切都无法轻易渗透。
四周的空气因凌月不断尝试而显得愈发沉重,每一次失败都让她的眉头紧锁,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可不论她怎么尝试最后也都是以失败告终,最后她也只能先放弃了。
如今这下界压制太狠,她行动起来还是需要一些帮手的,泥娃有望蜕变为先天生灵,所以如今还带着对方便是不想放弃,一旦成功收获还是非常丰厚的。
其他人也都是她从一些村子中挑出的资质不错的年轻天才,在她的带领下实力突飞猛进,之后凌月便带着他们走出了大山,说要带着他们前往某处秘境之中,一路走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