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两天,虞深月想起很多事情。
这国家名为北夏,原主本为虞家嫡女,但两年前和家人闹翻,只因钟情个名为秦玄的官员——属于黎白夜对头的势力。
秦玄对原主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只在两个月前温和了一把。
因为他认为黎白夜爱好女色,可以设计她嫁到王府当细作。
好言好语一番后,原主竟然同!意!了!虞深月想吐血。
秦玄计划好久,如愿以偿把小青梅送到了地狱。
可惜没几天就露了馅。
按理说该休妻或处决吧,但黎白夜偏不。
人前捧在掌心里宠,人后冷嘲热讽,不仅没圆房,还将她锁在室内,不给一点自由。
这样下来,他竟然没有精神分裂!
佩服。
前几天黎白夜撤走全部侍婢,独留原主凭栏望月。她受不了这种过山车般的待遇,于两天前吞金自尽。
至于黎白夜的具体身份,却怎么也想不起。
只知众人称他为锦王,天生风流,嗜好女色,常常去青楼彻夜不归。除了脸什么都不是。
“不得了了,这是龙潭虎穴。”
回忆起这些后,虞深月迅速下了决定。她得跑。
那男子前一秒还笑脸盈盈,下一秒就把刀往脖子上抹,没个十年神经病干不出这事。还说什么“你的好郎君几天后就到”。
呸,都不是好货色,比谁更烂么?
……
黎白夜已经两天没来了。
今夜侍卫交班,月黑风高,正适合跑路。
但还是有七八个人看守,她倒不怕硬拼,但闹大肯定没法跑。怎么办?
虞深月转了转眸子,很快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一支横笛。
这里华贵典雅,除了凶器,其他东西还挺齐全。
她眼神一亮,擦干净后放在唇边,轻呼口气。
下一刻,房内传出低沉呜咽的笛声。几个守夜的侍卫都听到了。
“娘娘是不是受刺激了,大半夜吹什么笛子?咱们请个大夫呗。”
吹得还断断续续,曲调一言难尽。众人满脸痛苦。
“不是,我三岁儿子都吹得比娘娘好。”
“小点声,不要命了?”
“殿下只吩咐不让她寻短见,不让她出门,别的不用管。”
等着的吧,虞深月心里咬牙切齿。这些古代人品味真差,真以为给你们表演才艺呢?
侍卫们边听边吐槽,眼皮越来越沉。吹得虽然不怎样,听着倒很放松。
好累,睡一觉吧……
似乎闭上眼睛,就能做个美梦。
第一个人倒下后,有人察觉到了异样,可惜为时已晚。
肢体早已不受控制,他们视线也不再清晰。
十五分钟后。
虞深月抱臂出现在门口,侍卫们东倒西歪,没一个清醒的。
“你儿子才吹得难听。”
王牌催眠师不是白当的,区区七八个人还想拦住她。
呵呵。
她垂下头,这些人清一色黑衣黑袍,有的还蒙了面纱,这可不像名门望族的做派。
管他是什么理由,出去就行。
虞深月扒了套婢女外衣,又摘了个侍卫的面纱遮住脸,摸黑往外走去。
夜色中的另一个人影,也无声无息地走远。
……
一时辰后。
“殿下饶命!”
侍卫连连磕头,对面是本该身处百香楼的黎白夜。他薄唇微勾,眼底却无分毫笑意。
吹回长笛,就能把人都放倒?
他调查过那女人的家底,绝无这番本事,乐器也极为普通。
要么是侍卫骗人,要么是有人营救她。
若是后者,那就有的玩了。
黎白夜语气森然:“来世请罪时,记得找个好理由。”
侍卫更是冷汗涔涔:“千真万确!属下一听见里头的笛声,就没意识了!”
侍从祁年也道:“属下去时,他们的确都昏迷着。”若不是他碰巧赶来,把人强行弄醒,估计还得在院落里待着。
黎白夜眯起眼,居高临下地审视他。他听过类似术法,但还从未见过。居然还有人会?
侍从浑身战栗,生死全在这阎罗一念之间。
终于,他听见殿下呼了口气。
“看管不力,明天去领二十板子。”
“谢殿下!”
侍卫激动地谢恩。殿下恶名远扬,不要命已算开恩。一抬头,却愣得眼睛都忘了眨。
须臾,黎白夜便换了身墨黑衣袍,最平庸的衣裳穿来也气度非凡。下一瞬,座位上只留下了那身紫衣。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