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深月本以为古代宴会多有意思,没多久就倍感无聊。
除了看歌舞听弦乐,就是听那群男的磨嘴皮子,比女人还啰嗦。
京樊道:“臣为了与澭州多贸易,特地携家拜访,望殿下照拂。”
扯,明明就是试探黎白夜的,哪家人带着家主来谈商贸合作的?
关键是,还没有手机消遣。
此时,那家主又说了句:“臣等为与殿下交好,特地备了厚礼,希望您能收下。”
黎白夜眯了眯眼:“呈上来吧。”
那人拍了拍手,十余个妙龄女子陆续走来。
好容易走出青楼的祁樟差点吐血。
她们不约而同身着粉色,柔柔地问了安后,开始献艺。
好吧,果然是美女。京家真够投其所好。
其他世家不会把美女说成“厚礼”,衣着也不会如此暴露。
但是但黎白夜不同啊,丝毫不掩薄唇的笑意。
这些人个个都姿色娇艳、歌喉婉转,唱的是艳歌,献舞的姿势分外妖娆,叫人看得骨头都酥了。
本来是京家送给锦王的礼物,但首先看上头的反而是他们,面颊个个浮上朵红云,躁动得不得了。
忽然,先前的小公子面红耳赤,尴尬地丢下句:“我去更衣!”
逃也似地跑开。
“噗。”虞深月不争气地喷出口茶。
黎白夜眼底毫无波澜,仿佛在看红粉骷髅。
可还对表演频频说好,偶尔还扔个水果出去,满脸写着我是昏君。
也真难为他了,明明不感兴趣,还得装成一副痴迷的样子。
二人的手还不尴不尬地牵着。都到了这程度,没必要再装吧?
她小心翼翼地想挪开,却又被恶狠狠攥回来。他低声道:“不许动!”
啧,无聊。
这时候,温侍妾的反应倒真实不少,她表情扭曲,脸上的粉随风飘散也浑然不觉。
“一个王妃还没解决,又来了妖艳贱货!”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在她眼中喷火之前,这些人的表演终于停止。依依福身。
黎白夜目光朦胧:“好……非常好。”
京家人见状,又轻蔑地笑了,先前出声送礼的人又说:“那这些人都送给殿下了。让她们自我介绍下吧。”
也不算多过分的请求。
为首的女子娇声行礼:“奴家牡丹。”
牡丹,还自称奴家?虞深月蹙了蹙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出所料,第二个姑娘的声音也响起来:“妾身秋菊。”
“妾身名为丁香。”
“妾身海棠,请殿下垂怜。”
……
一连串人名报下来,虞深月早就反应过来。
清一色的花名,还一个赛一个轻浮,这好像是青楼出身的姑娘哦?
虽说传闻锦王爱逛青楼吧,可这样绝对不合适!
果真,先前嘴欠的京樊又开口说话了:“殿下,这些都是京府附近、秦楼楚馆的美人,只有这些能配得上殿下。”
“个个都是经、验、丰、富。定能让殿下满意。”
祁年的脸霎时黑如锅底。
献女子就罢了,还明目张胆说来自青楼,把锦王府当成了什么?
还特地强调她们是久经风霜的头牌,就是奇耻大辱!
但一旁的虞深月也快炸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黎白夜安坐如山,痴迷地点头道:“不错,还是京府的人懂本殿。”
离得最近的虞深月,都没能看出他丝毫怒意,离得远的京家就更看不出了。
也太能装了吧。
又有人笑道:“臣看,殿下还是比较适合沉浸在温柔乡里。”
“你说的是。”黎白夜勾唇,“遵守那些繁文缛节太无趣,还不如放纵些。”
京樊打量着黎白夜。他唯一没来的长兄京墨,叮嘱他锦王大奸大恶,务必不能轻心,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对这种侮辱都无动于衷,哪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祁年想把这群人全揍一顿,但还是忍住。
“既然殿下对礼物满意,那臣就先告……”试探完了,他们想打道回府。
黎白夜不紧不慢道:“先等等。”
京家众人疑惑,他想搞什么幺蛾子。
“本殿虽对这些姑娘感兴趣,可是不敢收。”
不敢收,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