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白夜兜头泼了盆冷水:“他说的都是实话。”
“十日和半月前,分别在水和膳中下毒;五日前试图调侍卫偷本殿的文书,并咒本殿永不成器,这些都是你做的。”
“……那臣妾以前确实不太聪明。”
且不说他这样的精分,对普通贵族都够强能成,原主天真得可怕。
“我……”
“你承认过。”黎白夜堵回了她辩驳的话,“且在自尽前夜,还写了封书信表明对他的忠贞不屈。要不本殿给你念念?”
虞深月满头黑线。
原主确实很能作,现在这牌怎么玩,就是等死啊。
男子又勾起唇角,通俗点说就是邪魅一笑,轻飘飘扔出句话:
“你自证清白没问题,亲手解决他,本殿才能相信你。何况,他还想要你死呢。”
秦玄设局这话是真的。在原主出嫁前,秦玄“贴心”地给了她一个婢女,外加许多饰品作为陪嫁。原主大为感动,收下了。
殊不知全是“好男人”监视她的,稍有不对就要被灭口。
可能这就是万恶的恋爱吧,会让人智商为零。
“没问题。”虞深月沉声开口。
黎白夜抬头,她说什么。
王妃以前为秦玄命都可以不要,今天打人不说,还说要亲手干掉他?
简直判若两人。
“臣妾能在半个月内解决秦玄。”
祁年面露不屑,就算会传说中的催眠,话也说太大了些吧。王妃的自信打哪来的。
不由冷冷道:“您还是快点认……”
黎白夜打断了他的话。
“你若真有那本事,本殿倒不介意护下你。”
祁年讶异地瞧了主子一眼,殿下怎能对细作屡次心软!
虞深月忙摇头:“不用护,放我出去就行。”她不喜欢被男人保护,还是随时会翻脸的那种。
黎白夜眯了眯眸子,很好,很有意思。
冲身旁使个眼色,祁年朗声道:“既然娘娘决定弃暗投明,那殿下也不会追究!”
这句话被所有侍卫听见。下巴都快惊掉了。
王妃的细作身份都板上钉钉了,刚才秦大人的话也可信,结果就这么饶过她?
不可理喻!
爱美色也该有个度吧,果然是纨绔废人一个。祁年阴狠地扫了他们一眼,个个都不敢出声了。
虞深月眉眼弯弯地行礼:“谢殿下。”
这礼行的……真是哪哪都别扭。
黎白夜眸光跳跃了下,不语。
祁年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殿下,真要放任她吗。”
“怎么,不行?”
主子不废她,绝非出于手下留情,而是想钓大鱼。对于最近的计划,秦玄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那殿下,要派人保护么?”
“让两个看着吧。”
尽管虞深月底细未明,他没义务保证她的安全。但还不想就这么看人出意外。
再说,这女的好不好收拾还难说呢。
黎白夜唇角弯起弧度,他很期待虞深月未来的表现。
两天后,秦府。
黎白夜不罚王妃的消息已经传开,知情者心急如焚。
秦夫人哭哭啼啼地帮秦玄上药,红肿两三天都没消,王妃怎么下手这么狠!
那女人什么斤两自己还没数么,竟妄想得到大人,利用她做细作已是抬举了!
“大人,好些了么?”
秦玄用含糊不清的惨呼作为回答,眼底狠意乍现。
两天过去了,他还是想不通,以前逆来顺受的兔子,怎地突然咬人了。
“现下可怎么办啊,她竟然没死,殿下还不打算罚!”夫人继续哭。
秦玄也奇怪,派去监视她的人下毒一直没停,再有意无意暗示自尽,按理说怎么也该灭口了,结果惹出这么多事情。
嘤嘤啜泣让他心烦,索性低声道:“放心,我早知黎白夜靠不住。咱们不也在她那安排人了么?那人还有把柄在咱们手里,绝不可能背叛的。”
尽管虞深月再三保证忠心,但该灭口的人还是得灭。如今看来,自己果然有先见之明。
秦夫人娇嗔一声:“她不死,我也没法安心。”
虞深月才是拆散了他们的人,要不是她,自己和大人早成了。
她素手继续擦药,下一刻又响起阵惨叫。
“啊!”
秦玄很不耐烦:“你轻点。”
秦夫人不知所措,她以前帮家人上药,没一个叫成这样的。但书生嘛,体质差些正常。
许久下来情到深处,秦玄的手蠢蠢欲动,往下摩挲。夫人轻呼一声,身体瞬间软成水。
“大人……”
“乖,听话。”一片春光暧昧。
以前人道还得避着那傻子,说什么心里只有她,如今总算能光明正大了。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