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响起时,逢霖终于彻底明白了叶沐阳为什么被叫做京州小阎罗。
那天管叶景天叫“天儿”的男人被两个保镖按着跪在地上后,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骂着。
叶景天带着自己的女人找上门的时候,他正在销金窟快活。
说起来这个销金窟还是叶景天的。
他知道自己今天完了,他要在自己完蛋前再痛快一把。
“二爷,你见过你的女人跳舞吗?她可真的天生适合去卖的贱骨头!”
“那白生生的小腿,那身段,我还掐了一把呢,倒也不亏!”
叶沐阳脸色没变,被羞辱的逢霖脸色也没变,横竖他已经是秋后蚂蚱,想蹦就蹦吧。
“逢霖,这位是陈少爷,全部身家都押宝押在了我大哥身上,向来以我大哥最得力的亲信自居,不过这位陈少爷也就是陈家的旁支,陈家在京州的实力勉强能排进前十,所以我们下手不用留情,”叶沐阳温柔的问,“你的刀拿来了吗?”
逢霖乖顺的点头,握着那把有点可笑的修眉刀,刀柄是可可爱爱的粉红色。
叶沐阳的大手完全包裹着逢霖纤细的手腕,叮嘱,“握紧,不然就不好玩了。”
逢霖看到他握着自己的手,把那柄修眉刀径直捅进了陈少爷的嘴里!
陈少爷呜呜的惨叫着,拼命地甩着头想挣脱,但是被保镖死死的按住了后脑勺。
修眉刀在他嘴里毫无章法的胡乱搅动,浓稠的血顺着他的下巴淌下来,一起掉在地上的还有看不出形状的碎肉。
“你说停,我们就停。”叶沐阳在她耳边说。
逢霖忍着胃里翻涌的恶心,抿着唇,神情严肃认真,好像在做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一直到那张血糊糊的嘴里空空如也,才开口,“可以了,二爷。”
“好,我们换下一家。”他拿过逢霖的刀,示意身后的人拿去清洗干净,又接过来热毛巾给逢霖擦手,把那双手重新擦得干净白嫩,连指缝都干干净净。
“哦对了,他刚才说他碰你了,是哪只手?”
“我当时被吓坏了,记不清,要不两只都剁了吧?”她歪头,天真无邪。
逢霖感觉体内被压抑了很久的某种东西,在今晚,被叶沐阳彻底释放了。
“好,”叶沐阳眼底全是欣喜,拍拍她的脑袋,“你力气太小,让他们来。”
~
叶景天做了一个香甜的美梦。
梦里,叶沐阳把逢霖活活打到流产。
他揪着逢霖瀑布般的黑发,一下一下的往墙上撞,他抽他的耳光,破口大骂她不要脸。
而他叶景天坐在高高的观众席上欣赏自己导演的这场好戏,大笑着欢呼鼓掌。
逢霖像个破布娃娃被肆意欺辱,白色的肌肤和红色的血交融,极大地满足了叶景天不可告人的那些残暴的渴求,他在这场梦境里到达了顶点,战栗而舒爽的从梦中醒来。
然后对上了程如意幽怨的目光。
她给他收拾残局,抱怨,“做个梦你倒是行了?你要是真行就真刀实枪的干一场,你看你弟弟多争气,前脚订婚,后脚逢霖的肚子就有动静了。”
叶景天这场梦做的舒坦,懒得计较程如意戳他痛处的事儿,从被子里钻出来,伸了个懒腰,“羡慕她干什么?她马上就完了。”
程如意虽然心惊,但她从不过问叶景天这些事儿,她只想做个合格标准听男人话的家庭主妇,于是就当没听见,拿着叶景天换下来的衣服去手洗。
叶景天看看古董座钟,时间还不到七点,他不紧不慢的手动剃须,然后坐到桌边翻看报纸,等着佣人把早饭送上来。
报纸看了一行,他想起要打听打听昨晚自己的好弟弟哪儿发生什么劲爆的事情没,于是进屋拿起手机,哼着小曲解锁。
三十七个未接来电。
看来昨晚叶沐阳那里发生了很精彩的事情啊,真希望逢家的小丫头还活着,要是就此失踪那就太可惜了。
他挑了一个号码回拨过去,脸上的笑容在听到电话那边的动静时凝固,碎裂,剥落。
那边是惨叫,打砸东西的声音,求饶声无比清晰,“二爷,这件事和我没关系啊!是天哥把嫂子直接带来的,我看到嫂子的时候就知道要出事!我真的不想和二爷您过不去啊呜呜呜呜呜......我那天什么都没干!我就看着,什么都没干!!”
接电话的人好像只是想让叶景天听这么一段,不等叶景天开口说点什么,电话就挂断了。
叶景天肝胆欲裂,他抖的手机都拿不住,啪的摔在地上滑出去很远,他手忙脚乱四肢着地的捡起来,回拨,对面已经关机了。
他又沿着那些未接来电一个个打回去,全都关机。
此刻的静安小区。
最后这个家伙提前收到了风,和叶沐阳玩我逃你追插翅难飞的小游戏玩了半宿,最后还是被叶沐阳带人把他堵在了登记在他某个情人名下的一处房产里。
“放心,宋总就你一个儿子,我会给他留着。”叶沐阳扔了手机,站在已经被砸的一片狼藉的废墟间,只留了一个沙发给逢霖打瞌睡。
“逢霖,他说他什么都没干,是吗?”
逢霖睁眼,有些困倦的揉揉,打哈欠,漫不经心的皱眉,低声抱怨,“可是他看我了啊。”
叶沐阳意味深长的点头,“明白了。”
惨叫声和某个爆浆的东西被碾碎的声音。
“收工,回家睡了。”
逢霖迷迷瞪瞪的起身,跟着他走。
她跟着叶沐阳东奔西走一夜,确实有点累,再加上身子比以往沉了,回家倒头就睡。
明明经历了那么血腥残暴的事,逢霖这一觉却睡得很踏实,因为过于香甜发出了呼噜声。
叶沐阳在逢霖的衣柜里翻找着。
他没翻过逢霖的东西,这是第一次。
叶沐阳看到了被逢霖藏在衣柜深处的保胎药,药单子上不仅有医院的名字,还有日期。
他立刻回忆起那个放纵荒诞的下午,回忆起逢霖捂着小腹苍白着脸说想出去逛街的场景。
叶沐阳把东西放回原位,关上衣柜,在原地站了半晌,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身后床上传来响动,逢霖起身,墨黑的长发在雪白的肩头蜿蜒,像极了水墨画。
“什么动静?哪里放炮呢?”
叶沐阳转身走到床边,在床头坐下,摩挲她的手腕,“逢霖,这个孩子不能要。”
逢霖用一种叶沐阳从来没见过的目光看着他——那是看傻叉的目光。
她把手抽出来,温柔的摸摸叶景天的额头,“二爷你是不是还没退烧糊涂了?这是我的孩子,和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