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霖深知逞强不是什么褒义词。
叶沐阳主动抛出橄榄枝，她想都没想，“二爷，我需要您。”
“老规矩，宝贝儿，”叶沐阳眼尾风情摇曳，“你能给我什么？”
逢霖早就习惯了叶沐阳这幅事儿不正经的做派，她脸上还带着红肿，眼神却冷静笃定，“三天之内，我能告诉你石家准备的底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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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亮正在做控制了逢家三小姐的美梦。
梦里那个女人臣服在他的脚下，毕恭毕敬的献上自己的美貌、身体和财富。
梦里忽然弥漫开刺鼻的血腥味儿，曹亮低头看到自己脚下华美的地毯变成了血泊，隐约看到血泊之下有白骨探出手。
他吓醒了，猛地坐起，低头看到地毯上一张流着血泪的脸。
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闯进了外人，吊灯刺眼。
那是他今晚派出去的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半拉眼眶空荡荡的，睁眼瘫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
“嗨。”一边有人阴恻恻打招呼。
曹亮浑身一哆嗦，推开怀里的女人，光着腿下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关哥？您怎么有雅兴来我这儿了？”
“这是你的人吗？”关磐例行公事的确认，其实对方否认也没关系。
“不是！不认识！”
“哦，没事儿，”关磐随和的笑笑，“起来收拾收拾吧，二爷等会儿来。”
“二爷......二爷来干什么？”曹亮这会儿脑子还是不清醒的，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没什么大事儿，你等着就行了。”关磐懒得跟快死的人说废话。
要是曹亮只是在生意上和逢霖过不去，叶沐阳根本懒得插手。
谁让曹亮升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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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逢霖说完三天内拿到石家的底价之后，叶沐阳直接拽住了逢霖的手腕，往外走。
“二爷？”她疑惑。
“帮你找场子。”他淡淡地说。
两人都喝了酒，开车的是叶沐阳带来的人——是个女人。
“二爷，你换车了？”
今天叶沐阳开的是迈凯伦P1，超跑，嚣张的很，但那个女人沉静的在驾驶位坐着，把这辆难以驯服的大玩具驾驭的得心应手。
逢霖心里的滋味有点说不清道不明。
这是即南昭和蒲苇之后，第三个她看到的出现在叶沐阳身边的女人。
她问“你换车了”，其实想问的是这个女人。
“嗯。”那辆库里南让关磐开着办事去了，叶沐阳今天赶时间，挑了这辆有点张扬的车。
见叶沐阳不想多说，逢霖不再问，掏出镜子开始补妆，整理头发。
车在京州售价排的进前五的楼盘前停下，那个女人全程和叶沐阳没有一句交流，好像心知肚明他今天的目的地。
“叶总，到了。关哥已经把外面那些杂碎处理了，您直接带着逢小姐过去就行。”
女人甚至都没下车，但光背影，逢霖就能看出“专业”两个字。
“很专业是不是？”叶沐阳仿佛能读懂逢霖的眼神，笑了笑，介绍，“你第一次见，这是我的首席秘书，乔木。”
女人从降下一半的车窗里向着逢霖伸手，礼貌的一触即分，“逢小姐您好。”
逢霖开始怀疑自己作为叶沐阳的合伙人的资格，眼前的女人连头发丝都透露着属于“商业精英”的一丝不苟。
叶沐阳没带别人，和逢霖一起朝建筑群深处走，“乔木是我一手带起来的，她刚做我秘书的时候，连一句完整的英语都说不连贯。”
逢霖的心思没放在那句“我一手带起来的”这句话上，她现在没这个心思，她只是问，“那乔木姐用了几年时间？”
“我算算...她毕业那年二十三，现在...三四年的时间。”
叶沐阳是特地把乔木大半夜喊出来的，带给逢霖看。
“今天晚上的事情，要是换了她的话，一定会处理的比我好吧？”逢霖咬了咬下唇，有些难以启齿的问。
“那是自然，”叶沐阳毫不掩饰的讥讽，“你处理的手段真的是太烂了。”
说到这里，叶沐阳微微侧头，盯着逢霖的脸，慢悠悠的说，“不过可以理解，因为乔木毕竟是我一手带起来的，从她毕业签了我的公司开始，在身边带了三四年。”
他想要从逢霖脸上看出些端倪。
“哦，难怪，懂了。”但逢霖只是冷冷淡淡的感叹一句。
叶沐阳：？
“你懂什么了？”
“没什么。”
“别说半截子话。”
“我以为你懂。”
见逢霖有来有往的和他在这儿打起了哑谜，叶沐阳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冲着逢霖的痒痒肉挠了过去，“你给我好好说话，没功夫猜你的心思！”
逢霖躲着他的手，笑的喘不上来气，举手投降，“行了二爷不闹了，我说我说。”
两人走的这是一条坦途，路灯明晃晃的，乔木始终默默注视着这对儿人。
“说。”
逢霖正色，“难怪在车上你不向我介绍她，一定要下了车，她不在的时候才说——你知道她喜欢你。”
对乔木而言，叶沐阳这样的男人很难不喜欢。
叶沐阳神色没动。
“但是二爷你又不可能和她在一起，所以你不想给她营造什么虚假的幻象，才会用那样疏离的语气向我介绍她，却又在连她是哪年毕业签的公司都记得很清楚，”逢霖走在叶沐阳身前半步的位置，随口送了叶沐阳一个马屁，“二爷您真是心善。”
叶沐阳这会儿很想问逢霖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心。
你都能看出乔木喜欢我，难道你就真以为我对你......
“二爷。”她忽然喊。
她想问，你为什么知道今晚我这里出了事，又为什么带我来找场子？我提供给你的那点信息真的值这么多吗？又或者，你为什么要给我营造这种虚假的幻象？
是利益吗？
是愧疚吗？
是......
不可能是。
“不认路就别走前面。”叶沐阳伸手扳住了她的肩，调转方向，“想说什么？”
“想说...一会儿可别闹出人命了，成吗？”